可惜了這麼多糧食。
白蕪一隻隻鴨摸過去,漸漸皺起了眉頭。
岸看他臉色不對,問道:“怎麼啦?是不是太瘦了,要麼殺掉吃肉吧?亞父之前就說豬和羊都還可以,這些鴨不值得再養下去。”
“讓我想想,我還是想馴化它們給我們產蛋。”
“那繼續喂著,你慢慢想。”
山穀裡可能不是很合適的飼養地點,畢竟這些鴨原本生長在沼澤湖泊裡,山穀有溪流,但總體而言比較乾燥。
白蕪想換個地點養鴨。
川問:“你想換到哪裡去?”
“螃蟹林怎麼樣?”白蕪看岸,“哥,你上次不是說螃蟹林那邊夏天還會漲水,變成沼澤嗎?”
“是啊。”岸道,“有時候漲得多,有時候漲得少,要是漲水的話,人就沒有辦法去了。你把鴨養在那裡,它們往水裡一跑,我們可能抓不到鴨。”
“那有什麼關係?人形抓不到,獸形還能抓不到?”
白蕪自己飛行技巧平平,可墨的飛行技巧就不一樣了。
實在不行的話,他還有個男朋友。
南遙想要抓什麼東西,連落地都不用,直接俯衝下去一抓,輕輕鬆鬆。
反正螃蟹林的樹也不多,地方還算寬闊,應該夠他發揮。
岸見白蕪說著說著,臉頰突然紅了起來也不說話,連忙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怎麼了?”
“咳。沒事,我是說能抓到,沒問題,我們可以把鴨養到那裡去。”
川道:“既然你已經想好了,我們就把鴨養過去,反正隻是倒騰一下。”
“不止倒騰,可能還要砍點樹木,把那片圍起來。”
螃蟹林那麼寬闊,如果不圍起來,鴨往四麵八方一散,他們什麼都找不到。
要圍起來的話,那麼大的地方,要砍的樹數量不少,一家人又有得忙活。
川笑,“砍樹就砍樹,我們現在不是有刀嗎?砍點樹也不是很麻煩。”
“那我們去砍點回來,趁著部落裡還沒正式開始組織去采集打獵。樁子不用砍那些很硬的木頭,差不多就可以了,還得砍點木條。”
川道:“放心,我們都知道。”
白蕪撓撓腦袋,“感覺一年到頭,我們家比其他人家多做了好多活。”
岸道:“那有什麼關係?我們也比其他人家多了好多好吃的,看今天早上吃的這個蟹黃包子,彆人家就沒有。對了,說起蟹黃包子,你不給祭司大人送點啊。”
“這不是阿父還沒回來嘛,等阿父回來了,讓他去送。”
白蕪真不是躲著南遙。
他隻是,有點不知道怎麼和作為男朋友的南遙相處。
再加上南遙這幾天要巡視領地,忙不過來,兩人便好幾天沒見麵。
白蕪沒想著見南遙,等去山裡砍樹時,倒意外看見了南遙。
父兄就在不遠處,看見南遙的身影後,白蕪緊張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白蕪一把拉過南遙,壓低聲音,“你怎麼在這,不是巡視領地去了嗎?”
“巡視完了,特地抓緊時間巡視完,就是想來看你。”南遙抬頭看樹林,“要砍那麼多樹,你怎麼沒叫我?”
白蕪咽咽口水,解釋道:“我看你比較忙,怕你忙不過來。”
說完,白蕪又補充道:“們家四個都是壯勞力,又有刀,砍起樹來並不難,你彆擔心。”
南遙深邃的眼睛盯著他,“不是擔不擔心的問題,做這些事,你可以叫我幫忙。”
白蕪有點控製不住地想要撓臉,“叫叫叫,下次我一定叫你。”
說著他還是捂了下臉,“我也不是故意不叫你,隻是覺得我們好不容易談個,談個那啥,我總不能每次叫你來家裡乾活。”
“我樂意。你到旁邊歇著,我來砍。”
“那個,我家人可就在附近,你砍樹的話,他們一定會看到。”
“有什麼關係?以前我又不是沒和你們一起乾過活。去吧,到一邊站著休息會,我來。”
“怎麼沒關係?以前我坦坦蕩蕩,現在我心虛。”
白蕪實在做不出讓南遙砍樹,他的旁邊休息的行為。
他左右張望了一眼,戳著南遙說道:“那你在這邊砍樹,我去旁邊砍。”
南遙伸手拉住他的手,“你留在這邊陪我。”
白蕪瞪圓了眼睛,壓低聲音,“兩個大老爺們,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黏糊了?”
南遙淡定道:“如果不在一起,那和之前有什麼區彆?”
兩個戀愛新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南遙表情非常淡定,拉著他的手半步不讓。
白蕪想到居然有說不過南遙的一天,在旁邊瞪了會眼,“那我們一起在這邊砍樹。你不能光讓我在旁邊休息,我有手有腳,一休息渾身都不自在。”
南遙眼睛帶著笑意,“沒有光讓你休息,不然我砍了樹,你把枝葉削下來?”
白蕪打算圍圍欄。
樹乾用來做樁子,樹枝則用來做緯線,圍在樁子上,三者要分開。
白蕪感覺這活計勉強還可以,點頭答應了。
白蕪以前隻覺得男女搭配乾活不累,現在和南遙在一起,發現男男搭配乾活也不累。
兩人乾活的效率大幅度提升。
他們兩個人乾出來的活,比墨他們三個乾出來的活還要多。
隻用了一天,五人就砍到了足夠的樹。
一家人把樹弄到螃蟹林那裡。
這片林子平時基本沒有人過來,他們要圈起來養鴨,也不會打擾到誰,然而白蕪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去問了族長崖。
崖沒什麼意見,讓他隻要彆養危險的動物就行。
他們的圍欄還沒有圍好,白族先去打獵和采集的先頭部隊探過路,說外麵的動物出洞了,植物也長起來了,可以出去打獵采集。
岸知道這個消息,高興得不行,他在家裡憋了快一個冬天,迫不及待地想出去。
川和墨也是類似的想法。
白蕪讓他們儘管去,剩下的他來搞定。
家人看圍欄圍得差不多,便沒推辭,剩下的活由白蕪來乾。
白蕪不是一個人,南遙每天都會過來幫忙。
兩人之間又恢複了默契和自在。
白蕪一點點將圍欄圍上,看南遙沉默地在旁邊乾活,“開獵了,你手不癢啊?”
“冬天我們也沒少打獵,遲幾天。你想出去采集了?”
“吃了一冬天的肥肥草和韭菜,現在確實想吃點彆的青菜。”白蕪道,“說起來,有沒有什麼特彆的植物可以種在灘塗上?就供鴨子啄食。”
“這個平時沒注意,你要想種,我們可以去夜鳴族看看。”
“行啊,正好我們當春遊了。”
兩人一起把圍欄檢查了一遍。
確定沒問題後,兩人回興旺穀,把鴨子運過來。
他把鴨子的腳綁在一根藤蔓上,抓著藤蔓直接飛過來。
一路上鴨子嚇得“嘎嘎”叫,掉了不少毛。
白蕪專門檢查了下鴨子翅膀上的毛。
這批鴨子其實能飛,隻是飛不太遠。
他怕鴨子飛走,削過一次鴨子翅膀的毛,經過一冬天的休整,這些長翎又長起來了,今天還得再削一次。
南遙和他一起檢查,“這些太瘦了,要不要吃掉?換一批新的。”
“暫時不用。先放在這裡養著,不知道能不能養肥一點。等肥了先吃掉一部分公鴨,母鴨留著生蛋。”
他們家鴨群的數量已經上升到三十三隻,有五隻公鴨。
公鴨留一隻就夠了,要是不放心,留兩隻絕對沒問題。
其中三隻他們都可以吃掉。
白蕪把鴨子就是放進圍欄裡,受了驚的鴨子一進螃蟹林,便拍著已經削掉了長翎的翅膀,火速逃命。
這片螃蟹林比之前的興旺穀還大一些,鴨子們很快便高興地巡視起新領地,嘎嘎叫著,呼朋引伴,在淤泥裡鑽來鑽去,時不時叼出些小蟲小魚吃。
看來那些淤泥深得它們喜歡。
“大功告成。”白蕪拍拍手,“來兩天準備春耕,春耕完了我們就可以去夜鳴族了。”
南遙拉著他的手,“嗯。”
白蕪其實不太習慣拉手,掙脫了一下沒掙脫掉,又想起兩人的約定,隻好順著他去,“你最近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我陪你一起去。”
“等春耕完了,你陪我去巡查。”
“這次巡查也是全境巡查嗎?”
“嗯,開年第一次,要巡得細一些,每個角落都要巡查到。”
“那豈不是——這次的路程會特彆遠?”
“我背你。”
白蕪看他故作平淡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他們的確已經到了他可以爬上南遙的背的關係,可他之前跟著南遙出門,也能全程自己飛。
現在無論體力還是飛行技巧,他都耍之前一大截,沒道理之前不用背,現在反而要背。
“你背著我,其他人一定會發現。”
“我會遠遠避開他們,帶你飛到白雲之上。”
這裡的人獸形和人形的身體素質相差得比較大。
白蕪用獸形可以飛到上千米的高空,可人形在高原時,會有輕微的高原反應。
但無論人形還是獸形,他們能到的高度都有限,並不能無限攀升。
白蕪飛行的時候,就沒法飛得太高。
飛高了,他容易呼吸困難,翅膀無力。
白蕪想了會,“除了白雲之上,還有什麼?”
“看你願意。高山之巔,波濤之峰,密林之海,你想去哪裡,我都可以帶你去。”
“停停停,你還做不做祭司了?”白蕪笑,“你要真帶我去那些地方,估計你的祭司職位也不保了,一個天天不在領地內的祭司,算什麼好祭司?”
“我們可以收個小徒弟,把祭司之位傳給他。”
“嘖,不要你的江山了啊?”
“你最重要。”
白蕪感覺自己也不是什麼純情少男,卻老讓他說得臉頰發燙。
聽到這句話,白蕪臉又紅了,捂著自己滾燙的耳朵,“你怎麼那麼快就掌握了談戀愛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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