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苦草(2 / 2)

“隻要一天沒正式結為伴侶,就得分清楚。要不然你們早日結為伴侶,我就不管你們的事了。”

“現在這麼忙,再過一段時間吧。”白蕪道,“總得準備一下。”

川本來隻是和他閒聊,聽他這麼說,又驚又喜,聲音都拔高了一個度,“你們已經商量好了?”

白蕪不敢說是他一直沒鬆口,此時聽亞父問,他含糊道:“我們有默契。”

“默契做不得真,你們好好說一說,要是你不好意思,我問問他也可以。”

“我好意思!亞父你彆幫我問。”白蕪怕他亞父真的問,再次強調道,“我們真的會溝通,亞父你彆跟他說。”

“你急什麼?冬天之前,我都不說,這總行了?”

白蕪被他亞父那番問話攪得晚上睡不著。

每個人都在問,他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的內心,是否真的準備好了和南遙結為伴侶,一生一世一雙人。

想和南遙談戀愛跟想和南遙結為伴侶,必定是兩個層麵的事情。

白蕪晚上沒睡好,第二天也理所當然地起晚了。

他打著哈欠起來洗漱的時候,南遙已經在外麵的院子裡,南遙和川一起做早飯。

白蕪一推門就看見自己的準伴侶和自己的父親在忙活,這種溫馨的場麵很是刺激,他瞪大了眼睛,悄悄立在門邊,聽兩人在說什麼。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說的也隻是一些閒話。

岸提著兩根藕從後麵繞出來,一眼就看他在門邊傻站著,大嗓門問道:“你在這裡乾什麼?”

“醒盹不行?”

“行行行,一早就那麼凶。”

岸嘟囔著抱怨了幾句,他們今天要去割苦草,可能要忙碌一天,早飯川做得儘量豐盛,還特地用水草煮了湯。

喝湯比較開胃,大家多吃一些飯,餓得也慢一些。

白蕪家的苦草不僅種在田裡,還在興旺穀裡種了一批。

苦草和麥子非常像,穗子比麥穗還長,穀粒也多,還不惹蟲鳥,除了帶苦味之外,幾乎是一種完美的糧食。

他們戴上樹枝和草編織的帽子,去田裡忙活。

乾農活的過程極其枯燥,量又大,他們一忙就是一天,中午飯都沒顧上吃,一直忙到夜幕降臨,總共收獲了五十七捆苦草。

收獲了那麼多苦草,他們的腰都要斷了。

苦草背回來還不算,他們得將苦草放到外麵的空地曬,曬乾了之後再拉回來脫粒。

幸好今年有兩頭牛在,兩頭小豚也能幫上忙,要不然光憑他們家五個人要乾那麼多活,能把人累掉一層皮。

晚上,白蕪和南遙去溫泉裡洗澡的時候,白蕪特地多泡了一會兒。

他今天實在累慘了。

他是全家人中最累的一個。

這得賴他自己偷偷加大了勞動量。

苦草是他要種的,田也是他要耕的。

如果不是他想種那麼多東西,一家人根本不會累成那樣。

大家在野外采集的過程中,獲得的食物沒有那麼美味,可也足夠填飽肚子了。

白蕪心有歉疚,特地多做了一點活。

他沒有意識到,他正在用行動告訴家人,這是他要種的田,他會負起責任。

南遙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卻什麼都沒說,隻是在他泡溫泉的時候,靜靜地等在外麵,讓他好好泡澡解乏。

秋天的夜裡非常安靜,連那種惱人的蟲鳴鳥叫基本都消失了,除了晚風吹過樹林和刮起落葉的聲音,夜晚基本聽不到彆的聲音。

南遙在外麵的溫泉等待,他耳邊是白蕪的小呼嚕。

這種呼嚕並不是震天響的那種,而是人過於疲憊後,聲音會重一點的那種小呼嚕。

聽起來極為可愛。

南遙聽著白蕪的聲音確保他的安全。

白蕪睡得還挺香。

南遙看天上的星星一點點變換位置,夜色變得越加濃重,穿好衣服在山的轉角處叫白蕪。

白蕪可能累得太狠,南遙在外麵叫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叫醒他,其中有一次叫醒了。

白蕪似乎感覺這是在做夢,嘟囔了一句,又睡了過去。

南遙如果有在現代社會生活的經驗,就能很快意識到,白蕪估計就是那種鬨鐘醒了,掐了要再睡十分鐘,結果一睡睡過兩小時的人。

南遙不是,一直耐著性子等他。

南遙等了一會兒,實在叫不醒人,又不能讓他在溫泉裡泡太久,隻好進去叫他。

溫泉池子是地麵凹下去的一個池子,泉水和夜色也有一定的遮掩作用,南遙並沒有看清楚白蕪的身體。

他刻意避開白蕪的身體,隻是用手拍了拍他裸露的肩背。

獸人亞獸人夏天的時候都隻穿一件下裙,肩背常年裸著。

兩人是正兒八經的戀人,平時沒少肢體接觸。

按理來說,輕輕拍一下肩背並不算什麼,可白蕪愣是被這一動作激得身體一麻,從睡夢中驚醒。

他緊張地轉頭看,見是南遙,想站起來,結果溫泉的浮力讓他動作過大失去平衡,直接摔倒在溫泉裡。

南遙就在旁邊護著他,在他還沒有徹底摔進去之前,伸手攬住了他的腰,將他拎起來。

白蕪身上沒有穿任何衣物,被這麼一攬,直接光著就出來了。

他更緊張了,雙手狼狽地抱住南遙的肩背,“你怎麼來了?”

“在外麵叫了好幾聲,你都沒聽見,我過來看看。”

南遙說完頓了一下,“你緊張什麼,遲早都是要看的。”

白蕪全身刷一下紅了,跟一隻大蝦一樣,“這能一樣嗎?”

“確實不一樣。”南遙看著他的臉,壓低聲音,“那麼,我能親你嗎?”

“什,什麼?”

白蕪話音未落便被堵住了嘴,兩個人在寒風中激烈地接吻。

身側寒風吹過,白蕪被南遙整個抱在熾熱的懷裡。

寒風太冷,身前的人太熱,兩人情動,最後互助了一把。

白蕪兩輩子處|男,小弟弟最親密的夥伴是自己的五指姑娘。

他從來沒有想過,人類的親密行為居然那麼爽,像一處處煙花,從他的脊椎一直炸到腦門深處,到處都是轟轟的聲響。

他甚至失去了思考能力,全身心沉浸在人類的互助行為中。

等回過神來,他非常懊惱,跟著南遙身後沉默不言。

兩人還沒有回到家中,南遙看他這樣,暗歎一聲,溫聲道:“你要是實在不能接受,我們就慢慢來,沒有關係。”

“嗯?”白蕪慢吞吞地抬起眼睛,“不是。”

南遙:“不是什麼?”

“我沒有想到那麼爽。”剛有了初體驗的白蕪瞥他一眼,懊惱地小聲說道,“早知道那麼爽,我就不糾結那麼久了。”

南遙啞然失笑,碰了他的臉頰一下,“明天再帶你體驗。”

白蕪十分心動,還是拒絕了。

“十滴血一滴精,天天這麼弄,我怕腎虛。”

“?”南遙,“什麼腎虛。”

“就是。”白蕪含蓄地看南遙腰下一眼,那雙眼睛哪怕在黑暗中也顯得很明亮靈動,“濫用的話,我怕你以後有心無力。”

南遙頓了一下,手掐住他的肩膀,湊近帶著笑意威脅,“誰有心無力,要不試試?”

白蕪臉皮到底還是不夠厚,嘴上說完,臉又紅了。

他也不用南遙送了,丟下一句,“時間好晚,我先回去睡覺了,明天見。”

說完他匆匆忙忙變回獸形,拍著翅膀迅速往家裡的方向飛。

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時候,他越回味越躁動,忍不住又自助了一把,自助的滋味明顯沒有互助爽,他躺在被窩裡,失神地看著頭頂的房梁,內心五味雜陳。

第二天,白蕪理所當然地又起晚了。

現在秋意濃重,他們早上起來看見的不再是露水,而是薄薄的白霜。

他們昨天割上來的苦草放到外麵曬,也裹上了一層霜,他們得把苦草攤開,讓它們能均勻地曬到太陽。

今天不僅要曬苦草,還要給苦草脫粒。

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工具能給苦草便捷脫粒,隻能依靠人力抱起一捆捆苦草摔在特地定做的大木桶上。

苦草摔在筒壁上會脫粒,然後掉到桶裡去。

這樣脫下來的苦草粒雜質極多,裡麵什麼都有——秸稈、雜草、蟲子、秕殼等等,但是他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用不了多久,冬天就會來到,他們不能完全在家待著乾活,還得趁著天氣好出去外麵收集食物。

其實論儲備的話,他們家應該不缺食物吃了。

但是今年的冬天肉眼可見地會比往年更冷一些,所有人心頭都很有危機感,他們不得不抓緊時間,儘量多儲存一些。

不僅他們部落裡的人也感覺到了今年的冬天會比較冷,其他人也感覺到了,所有人都在為這個冬天做準備。

好些人建到一半的房子,都迫不得已放下。

現在建房子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是收集食物填飽肚子,以安然度過這個冬天。

南遙在這種背景下也忙了起來,他基本每天都會見到各個部落的人,也會對各個部落所要收集物資進行指導。

這些物質不僅包括食物,還包括取暖用的東西。

木材是最基本的東西,但是其他工具和用具也不能缺少。

大家好像說忙就忙了起來,短短幾天而已,部落裡的氣氛便大不相同。

白蕪被裹挾在其中,心裡也生起了幾分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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