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蕪家的兩隻小豚是散養的小家夥,常年在河道裡玩耍。
兩人每次要帶小豚們出去的時候,都得飛到天上,在河道裡找一會兒,找到兩隻家夥才能出發。
這樣的確不太方便,可兩隻小家夥每天都非常快樂。
他們和兩隻小家夥的關係並不是飼養關係,而是半合作關係,還合作得非常愉快。
今天他們要去摘秋果,白蕪站在河邊吹口哨呼喚兩隻小家夥。
呼喚完,他從筐子裡拿出小本子,問南遙,“等會要去哪裡摘秋果?我哥說白族的秋果都已經摘得差不多了,我們應該很難找到。”
“你想去哪裡摘?”
“我們往西邊走,去長尾族怎麼樣?好一段時間沒去他們那邊了,三吉山上應該會有挺多秋果。”
白蕪做了許多紙張出來,他把這些紙張釘裝成一個個小本子,每日拿炭筆在上麵寫寫畫畫,做日常記錄,算是日記。
他還專門畫了鳥族人的地圖,哪個部族有什麼東西,他快和南遙一樣清楚了。
南遙湊過來看了一下他小本子上寫的字,大概認出了其中的內容,“三吉山可以,裡麵有兩座山你應該沒去過,我帶你去看看。”
“那我們順著秋長河往上走。”
兩人三言兩語商定方案。
他們這邊話還沒說完,兩隻小豚已經聽到哨音,快樂地擺著尾巴遊過來了,嘴裡還發出泠泠的聲音,在河裡轉來轉去,想跟他們玩耍。
白蕪挨個摸摸它們的腦袋,“今天沒空玩,我們得去遠一點的地方。”
“泠!”
白蕪和南遙出發。
兩隻小豚遊得很快,體力也很好,他們花了半上午時間,從白族到了長尾族。
山裡的河道比較狹窄,小豚沒辦法再載著他們往上遊。
白蕪和南遙隻能把兩隻小豚,留在這裡,他們自己飛完最後一段距離。
深秋,草木蕭瑟,他們從天空往下望去,大地一片灰蒙蒙。
那是灰褐色的樹乾。
基本上所有樹木都落完葉子了,就算沒有落完,枝丫上也滿是枯葉。
從樹木的情況就能看出,今年比去年冷多了,去年這個時候,大地還沒有這麼蕭瑟。
這種蕭瑟的情況也不完全是壞事,因為地麵的景觀特彆單調,他們在天空飛過去的時候,想找什麼東西特彆容易,基本一眼就能看到。
“啾!”
今年的秋果真多!
白蕪興奮地看著底下結滿果子的秋果樹。
今年的秋果普遍不如去年的大,但是真的多,密密麻麻一樹樹,也可能因為多,秋果的個頭才小。
他一眼看過去,已經看見好幾叢。
可能長尾族的人不知道這裡有秋果樹,從來沒有摘過,現在這種情況倒是便宜了他們。
白蕪興奮地俯衝向下。
在要落地的時候,他收起翅膀,往地麵滑翔,在接觸地麵的時候,剛好卸掉了那股力。
他不用往前再衝一段,雙爪直接穩穩抓著地麵。
落地,站穩,完美!
白蕪抖了抖羽毛,變回人形。
他身上隻有一件貼身的下裙,將下裙裹好後,他連忙從背後的背筐拿出獸皮裙,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這個天氣已經完全不能光著膀子在外麵遊蕩了,要不然一陣寒風吹過來,就能讓他感覺到什麼叫做透心涼。
南遙在他後麵落地,但比他動作快,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反過來拉著他。
南遙站在地上,往四麵八方看了一下,辨明方向後,拉著白蕪的手對他說道:“走這邊。”
兩人往山上走,現在草木枯黃,露出了草下麵黃褐色的泥土,讓他們得以看見路,走在山道上,沒有夏季那麼麻煩。
白蕪使勁嗅了嗅山裡的空氣,眯著眼睛仔細辨彆,很快辨彆出了不少食物的味道,“這個方向應該有木耳,這個方向有樹苔,好像每個方向都有秋果。”
“我們去的方向,就是木耳的方向。”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摘到銀耳,要是摘到銀耳了,我們回家可以燉個銀耳湯,好久沒有吃銀耳湯了。”
他們家現在已經不缺糖了,在換過好幾次東西之後,不少人拿著蟲蜜或者蜂蜜來找他們,他們家光是罐子裡儲存好的糖,就可以供他們吃到後年。
更彆說現在這個季節可以去外麵砍紫草芯,白蕪知道好幾個產地,隻要他們抽出空來,就可以去外麵砍。
紫草芯一熬糖,他們家糖的儲量又會上升。
這麼冷的天氣,如果能吃點甜食,尤其吃點甜湯,那甜蜜的滋味能一直潤到心裡去。
白蕪哪怕不算甜食愛好者,想到銀耳湯,也饞了起來。
南遙看他這模樣,笑了笑,“你要是想吃,等會兒回去找他們換一點也行。”
“先找找看,說不定我們能找到呢。”
兩人沿著山路往上走。
秋天山裡的山貨非常豐富,他們除了找到了木耳和秋果之外,還看到了一些堅果,不過野生的堅果個頭普遍都比較小,采摘起來也比較困難。
倒不是說樹很難爬或者其他原因,而是這些堅果又小又密,上麵壞掉的也多——被蟲蛀了、被鳥啄了、發黴了、染病了……沒人護理的野果有各種各樣的毛病,他們得用手指一個個探過去,摘一會兒就眼花手指疼,非常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