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玩牌(2 / 2)

白蕪想起這個,還挺遺憾,“等哪天雪化了,我們出去看看,沒有冰糖地莓,總覺得冬天好像少了點什麼。”

南遙看看窗外,“溫泉那邊應該有,今晚早點上山,去找一找。”

“那我早點準備。”

一家人吃完飯,川和墨收拾碗筷,白蕪和南遙挑著飯下去喂小豚。

他們倆分彆多日,才剛見麵,需要獨處的時間。

兩人特地走路下去,在路上又說了好一會兒話。

兩隻小豚聽見他們的聲音,老早就在河邊等著他們了。

河流暫時還沒凍上,可能這條河比較大,流速也比較快,比較難凍上。

天冷,兩隻小豚哪怕在水下也不愛動,或者說,河流裡的魚類變少了,它們在水下抓不到多少魚,懶得做無用功。

現在,兩隻小豚主要靠白蕪家投喂。

喂完小豚,安撫了一下兩隻小家夥,白蕪站起來,看向周圍。

現在天地皆白,少量枯樹露在外麵,也是一片黑褐色,看著跟水墨畫一樣,“冬天的景色真單調。”

南遙伸出手拉他,“我們去泡溫泉,溫泉那邊比較暖,應該會好一些。”

白蕪一拍腦袋,“對哦,還有溫泉,我怎麼忘把竹子種到溫泉那邊去?你提醒我了,等會我們去的時候,多挖幾株竹子過去,我們多存幾株種,免得冬天都凍死了。”

白蕪一提起種植,立即來了興致,“還有胡椒、芋頭等,不怎麼耐寒的物種,我們都在溫泉那邊種一份。”

他說著就要往家裡跑,南遙拉著他的手,將他拉回來,“我出去那麼多天,你就記著你的植物?”

“當然不,要不是這幾天光記著你,我怎麼會到現在才想起我的作物?”白蕪湊上去親了南遙一下,彎起眼睛道:“我們先把事情做完,才能心無旁騖地乾正事。”

至於究竟什麼是正事,兩人對視一眼,南遙眼中笑意更深,白蕪則露出挑釁的神色。

白蕪他們一連忙了好幾天,“正事”做上了,地莓也摘了。

他們將地莓清洗乾淨,裹上薄薄的糖殼,再插到特地做出來的草把子上。

紫紅的地莓裹在薄薄的糖殼之中,配著雪地特彆應景。

白蕪每回路過院子,要是不到吃飯的時間,總要順幾串,和家人一起吃著玩。

這幾天基本每天都在下雪,先前下的雪也一直沒化,凍在外麵,凍成了冰殼,十分光滑。人走在上麵,一不小心會滑出老遠,然後結結實實地摔個屁墩。

白蕪平衡能力雖好,卻也不願意每天都出門進行不摔跤挑戰。

何況外麵冰天雪地,風又大,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還是呆在家裡舒服。

他閒著沒事,乾脆在家裡和父兄一起玩牌,五個人一起玩,輸了的罰喝水,喝多了得跑出去外麵哆哆嗦嗦地尿尿,非常好玩。

打牌一點都不膩人,總是輸的岸不乾了,“水又不好喝,我被罰都認了,總得讓我喝點其他的吧?”

白蕪懶洋洋地靠在南遙身上,“你想喝什麼其他的?”

岸:“酒!”

白蕪眼睛一眯,“嗯?家裡的苦草酒釀好了?”

岸瞬間心虛,“應該釀好了吧?我那天都聞到酒味了。”

正好一把牌打完,白蕪將牌放在桌上,“你們先打,我去看看。”

南遙:“我和你一起去。”

岸在他們身後扯著嗓子喊:“我那天掀開來看了一下,釀得還挺好。”

苦草酒的味道比苦草好多了,但有一種淡淡的苦味,喝起來挺刺激。

誰要是不喜歡苦味,可以在裡麵放一點調料,掩蓋掉那股味道。

他們秋天的時候就喝了一缸苦草酒,那時候他們還習慣往裡麵放涼香草和酸酸果。

白蕪“蹬蹬”跑進雜物間一看,一下就發現邊上的泥封已經開了,再打開上麵蓋著的簸箕,很明顯看見酒液被舀掉了一層,缸壁上還有個淡淡的印子。

白蕪從雜物間探出頭,朝房間吼:“岸你又偷酒喝!”

岸:“我就嘗了個味道!”

“騙鬼呢你!我都看見了!”

岸縮回脖子不說話了。

白蕪去廚房拿了乾淨的勺子和碗來,舀了兩個半碗,一碗遞給南遙,一碗自己喝。

這一批苦草酒的酒味比上一批要重一些,苦味也相對比較濃重,口感更醇厚,風味更足。

白蕪眼裡閃過一絲驚豔。

這已經是一種合格的酒了,比起他上輩子喝到的那些酒,一點都不遜色,不說平起平坐,起碼能說一句彆有風味。

白蕪舔了舔自己嫣紅的下唇,盯著自己的酒碗,“還是有點苦,我弄點甜甜的喝,看會不會更好喝。”

南遙端過他手中的碗,“我去給你加糖。”

“不用糖,我們煮著喝。”

白蕪一口氣咕嘟咕嘟喝完碗中的酒,酒液冰涼,刺得他端著空碗狠狠打了個激靈。

簡單衝洗了下碗,他又舀了滿滿一碗帶苦草米的酒,打算用這種酒釀做點特彆的飲品。

他們現在正燒著炕,爐子裡有燃燒著的蜂窩煤。

白蕪把燒水的壺提下來,倒入酒釀,加入水,直接放到火爐上開煮。

岸見他在外麵忙活,跑出來看,“聞著好香。”

白蕪喝了半碗酒,感覺渾身發熱,他舒坦地伸了個懶腰,“等煮開了,我們加一點糖進去,再打兩個鴨蛋,做成蛋花酒,味道會更香。”

岸道:“我覺得空口喝就挺好喝的。”

“做成蛋花酒也好喝,又香又甜,填飽肚子的同時還能禦寒。可惜你們都不怎麼喜歡吃薑,要是喜歡吃薑,做成薑酒也不錯。”

“薑酒就算了,我比較想喝薑撞奶。”

“那得等來年春天了,現在的羊哪有奶?”

天氣實在太冷,他們家的羊已經不怎麼產奶。

羊奶比較少,他們懶得下去擠。

他們擠得不勤快,羊奶就更少了,現在基本已經沒奶。

白蕪估計,得等明年春季,他們抓到了新的母羊,或等明年夏季母羊下了小羊羔,他們才能有新的羊奶喝。

爐子燒得很旺,上麵的鍋一會就開了,濃濃的酒氣隨著水蒸氣飄散,他們要是細細嗅聞,能聞到一股糧食特有的香氣。

白蕪拿了紫草糖過來,給鍋裡加了兩塊。

蛋花酒原本有點苦味,加了糖後變得又香又甜,受到了全家的一致歡迎。

他們家從早到晚,鍋裡都溫著蛋花酒了。

蛋花酒很好喝,但它再怎麼好喝,白蕪家也隻有五口人,哪怕加上大狼和小豚,一共也消耗不了多少,畢竟不能天天拿它當飯吃。

白蕪這天舀酒的時候看著酒缸,愣在原地。

南遙輕輕推了他一下,“怎麼?”

“我想用這缸酒做點彆的。”白蕪看著底下的大酒缸,感覺留一缸酒出來喝已經足夠了,剩下的那一缸酒,他們可以再做點彆的。

“比如?”

“蒸點燒酒?”白蕪抬頭,笑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上次我們就已經說要蒸燒酒了,沒有足夠的原材料,這一次可以試試,蒸完後再釀上一缸就行。”

他們家還剩一點苦草,舂好後可以再釀一次酒。

新釀出來的酒味道比較淡,適合空口吃或者做蛋花酒。

白蕪想蒸酒,家人們沒什麼意見。

他將先前蒸薔薇花露的那套器具找出來,二者的原理一樣,都是蒸餾冷凝提純。

他們甚至不用多費事,直接把這套器具架在爐子上就行。

反正他們一天到晚都在燒炕,燒出來的溫度足夠蒸酒了。

白蕪不著急蒸,也不著急品嘗燒酒,就這麼讓酒液慢慢滴。

一時間,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酒香,十分醉人。

爐子上的火不大,他們不必看火,又坐回屋裡,繼續一邊喝蛋花酒一邊打牌。

喝酒比喝水舒服多了,隻是容易造成尿頻。輸得最多的倒黴家夥喝著喝著,還得裹緊袍子哆哆嗦嗦跑出去撒尿,那叫一個痛並快樂著。

每當這時候,兩隻大狼便甩著尾巴,跟在他們後麵跑出去撒歡,哪怕被趕回來,嘴裡也會發出歡快的嗷嗚聲。

白蕪對玩牌的套路很熟悉,數學功底不錯,一直輸得不多。南遙運氣和心算能力都不錯,川有家人悄悄放水,他們五人中,輸得最多的要屬墨和岸。

兩人的牌路都比較莽,逆風局往往輸得很慘,偏兩人好勝心還強,越挫越勇,從不主動認輸。

因為這些蛋花酒和牌局,白蕪家一整天都充滿著歡聲笑語。

白蕪覺得,和家人在一起,能吃飽穿暖,還能進行點小娛樂,哪怕外麵冰天雪地,這也是個足夠美好的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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