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並不是他們三班的,以前他也沒注意過她。
此時他才知道,給他抽屜塞紙條的可能是其他班的女生。
人怕出名,豬怕壯。
在學校他似乎成了全校關注的焦點,走在校院的小道,還有女生故意裝著跟他偶遇的樣子。
潘大章對於那些陌生的女孩,曆來都不感冒。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個方麵,加溫小芹又對他特彆關注。
所以他每次收到這些小紙條,都是揉作一團,偷偷丟進廢紙簍。
班很多男生都發現了潘大章的秘密,鄭樹森也不例外。
有一次,潘大章剛把一個小紙條丟進廢紙簍,轉身就給淩翔撿了出來。
他把紙條遞給了蔣家聰。
早自習課。
“咳咳,我給大家念一首小詩,好不好?”
蔣家聰大聲地說:“你的嗩呐聲撕破了我心靈禁錮多年的防線,
如天際撒下的漫天霞彩,
我淪陷了,
無以自拔地追尋你的身影,
暗暗編織自己的夢!
你嬌健的身影雕刻著我對末來生活的憧憬,
如荒野間叢生的野草,
我瘋長著,
難以根除你無意掉落在我心頭的種子,
偷偷開出一朵羞澀的花。”
全班同學都被他撩起了興趣。
“蔣家聰,有點算朦朧詩的味道哦,可以試著去投到報刊社去。”
何俊傑拍著手掌說。
“何俊傑,你就是榆木腦袋,難道你就沒聽出來,這是一首求愛詩。愛情詩,懂不懂?《致橡樹》聽過沒有?”
淩翔點拔著說。
“是哦,有點味道哦,這詩是誰寫的,寫給誰的。仔細回看一下,還是蠻有水平的。”
“想不到我們學校還有詩人哦。”
“他是誰?”
眾人目光都投向蔣家聰。
你小子打什麼埋伏,有話就說,有…就放!
“寫這首小詩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個紙條是我們的潘大班長丟到紙簍的。說明是某位女同學寫給潘班長的。潘班長才是全校女生眼中的白馬王子。”蔣家聰怕犯眾怒,最後還是說出了真相。
潘大章臉不紅心不跳,慢條斯理地說:“蔣家聰,你小聲一點,現在是課時間,引起全班同學喧鬨,塗老師若問起來,彆怪我舉報你哦。”
“而且這紙條也並不是我丟進紙簍的,你不要冤枉我。”
看來隻有裝糊塗這一招了。
麵又沒有我的字跡,你說是寫給我的就是給我的呀,我說是彆的女生寫給你的,不行呀。
“嗬嗬,我們學校誰吹的嗩呐可以撩得女生春潮澎湃呀?”淩翔不失時機的補了一刀。
潘大章曾經說過他:“你小子若是生在三國,司馬懿都要拜你為師。”
蔣家聰:“哈哈,賴賬是賴不掉的,麵有一個字是你親筆改的。這一句:難以根除你無意掉落在我心頭的種子,這句中的“掉”字,原先是個“撤”字,大概你認為跟半節有一句:如天際撒下的漫天霞彩,有個“撤”字重複了,所以你順手改了。潘班長,可以算得是一字師了。佩服!”
潘大章肯定地說:“不可能的,沒有的事,你彆冤枉我?你小子老是喜歡無中生有。”
蔣家聰離開桌位,走到潘大章桌前,指著麵那個修改的字,質問道:“這個字,不是你改的?”
其他同學都圍了過來。
潘大章迅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手舉著的那張紙條,搶了過來,撕了個粉碎。
把紙條重新丟回紙簍。
看來以後丟紙條也首先要經過粉碎了。
“你耍陰謀詭計?”蔣家聰氣得指著他說他耍無賴。
“潘班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堂堂大班長,怎麼可以出自下三濫的手段呢?”淩翔也惋惜地說。
還是蔣家聰大嫩了,本來這張紙條可以消遣十天八天的,現在給他“毀屍滅跡”了,可惜了。
“大家安靜一點呀,鬨哄哄的影響不好。”
潘大章安撫大家說:“大家應該把精力用到學習去,彆對這種無聊的事影響情緒,對不對?”
同時,剛才蔣家聰、淩翔兩人起哄時,他特意留心觀察了班長十幾個女生的表情。
看去都很正常,沒有一個表現慌亂。
於是可以斷定,這紙條肯定不是本班女生所寫的。
同桌的劉衛紅,捂嘴笑著說:“潘班長現在是個香餑餑,唐僧肉了,全校女生都在想辦法求得你的另眼相看。”
潘大章瞪了她一眼:“彆搗亂。哦,對了,那些紙條不會是你幫彆人塞到我抽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