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間是一對對男女摟著在跳舞。
柳夢秋教潘大章把手搭在她肩膀,另一隻手摟著腰。
教他跟著音樂節奏,走舞步。
潘大章渾身如綱板一般僵板。
“放鬆,對,放鬆,跟著節奏,慢慢來……”
慌亂中踩了她幾腳。
“柳姐,對不起,又踩你腳了!”
一曲過後。
有人喊:“沒勁,老板放霹靂舞,我們要跳霹靂舞!”
潘大章也認為跳這種交誼舞,有點尷尬。
兩人麵對麵,某些敏感部位不免碰撞,
兩手相握,手心潮濕,悸動!
而跳霹靂舞就純粹是個人表演了。
曹向東和徐梅娟也從舞池退了出來。
這時舞池中央走進許多穿著奇裝異服的青年,五顏六色,各種磨菇頭、爆炸頭、濃裝豔抹的女士、長發披肩的男士……
個個像打了雞血,多動症一般抖動個不停。
兩個人跳著,開始傳電,從手指開始,一個關節順著一個關節傳到肩膀,再傳到身體、腹部、腿部。
像一道道感人的波浪,又像一道道擊中身體的閃電。
神奇的是,肚皮、臉部,甚至舌頭,仿佛都有獨立的性命,都可以做出波浪的的傳電動作。
似乎全身的骨骼已經碎裂成了一節一節,每一節都可以獨自隨著音樂顫動。
又好像全身肌肉可以同時變成一張張多米諾骨牌,再一片接一片倒下去。
圍觀的人紛紛呐喊尖叫,興奮異常。
音響放著邁克爾傑克遜的歌曲《beat it》。
曹向東此時覺得自己的身份已經不適合待在這個場合了。
雖然是在岡州,不是在俞督,但是萬一舞廳中有一個認他的人呢。
說他來岡州開文代會期間,幾人來舞廳跳舞,傳到單位去,影響多不好。
“還跳舞不?”
他低聲對徐梅娟說:“這個場合下,給熟人看見,影響不好。”
徐梅娟:“那就走吧。”
柳夢秋見他們出去,也跟潘大章離開了舞廳。
徐梅娟對柳夢秋說:“柳姐,對麵有間首飾店,我們去看看。”
他們去首飾店,潘大章隻好跟著。
是方言的國光金銀首飾店。
進去後看見方言的辦公室緊閉著,店裡的員工也沒有一個是認識的。
潘大章也不說這是熟人開的店。
陪著她們買了幾樣首飾。
他看見小章加工的那些手串,在專櫃上每付標價38塊錢。
有幾個顧客正在挑選。
“這手串不錯,我想買一付。”
柳夢秋和徐梅娟都被吸引了過去。
“38塊一串,有點貴哦。”
“應該可以講價吧?”
接待她們的是一個圓臉妹子。
“我們兩個,不,我們四個都買一付,可以打個折麼?”
潘大章跟曹向東正在一個玉石專櫃看貨。
翡翠玉石價格更是貴得離譜。
“要四付手串的,可以打95折。”圓臉妹子給了最低售價。
“老曹,小潘,過來看這手串,我覺得你們男人戴手串才顯得更有品味。”柳夢秋說。
她心想:給老甘父子買兩付回去,兩人會很高興的。
她剛才已經給院長婆婆買了一對玉鐲。
“男人有沒有品味,跟戴不戴手串沒有關係。”
潘大章急忙走了過去,看見她們想買的正是自己加工的手串。
情不自禁地笑了。
“兩位想要手串的話,不用掏錢買,回去我每人送一付給你們。”
圓臉妹子不樂意了:“我們這個是正宗海南黃花梨老料磨製的,你聞這個香味,還有這個木紋,你以為其他地方可以找得到?”
你家裡怎麼可能有。
柳夢秋三人也不相信了。
“小潘,你家裡怎麼可能有這種手串?不可能吧。”
潘大章:“你們想買的這個手串其實是我加工的。”
“不可能吧?”在場幾個人都表示不相信。
潘大章把戴在手腕上的手串脫了下來,放在櫃台上。
“你們看是不是一樣?”
貨是一樣,但或許是你以前也是來這裡買的也有可能。
潘大章問圓臉妹子:“你們方總不在是吧?”
“方總晚上一般不會來店裡。”
“那個店長小呂也沒上班?”
“呂姐剛有事出去。”
聽潘大章這樣問,圓臉妹子才有點相信他說的話了。
“是我加工好,批發給他們首飾店的,回去我就送你們幾串。”
走到外麵。
潘大章說:“我批發給他才152塊,他零售價就賣到38塊,翻了二倍都不止。不必要花那個冤枉錢。”
當然他並沒有想要他們幾個的錢。
柳夢秋:“小潘肯定說的是真的,是這個道理,有錢賺也給小潘賺。我要4付手串。”
曹向東:“我也要4付。”
徐梅娟:“曹總要這麼多付?”
“我老爸老媽,還有家裡那個黃臉婆,每人一付。”
徐梅娟神情暗淡了許多。
“我也要三付。小潘,你就賣我們20塊一付算了。”
還不忘跟他講價。
潘大章本來想若是一人一付的吧,總共才三付,送給他們也無所謂。
但是現在個個都要幾付,加起來就十幾付了,算起來一百五十多塊了。
也是一筆不小的數。
於是說:“家裡我弟正在加工的是小葉紫檀手串,跟這個黃花梨手串功效都差不多。大家都是熟人,就收成本價,14塊一付就行。”
“那太好了,又等於幫我們省了一大半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