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請馮副礦說幾句。”
他把球踢給了馮凱倫。
……
外麵走廊上的潘大章覺得沒有必要再待在這裡了。
他走出辦公大樓。
對麵工人文化館門口,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
這年輕人似乎在哪裡見過。
很快他就想起來了。
八月份在甫錢鎮跟許火根擺攤賣狗皮膏藥時,曾經碰見過他跟一個山裡妹子,推著一個大板車的楊梅在賣。
想不到幾個月過去,這小子走了狗屎運,現在不管是穿著還是氣質都完全不一樣了。
在坪山礦區還看見他跟董衛東在一起。
幾小時前,他能夠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幾個人手中輕易把鐵杆奪走。
他問過他們幾人。
“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手中的鐵杆就到了他手裡。”
“我也弄不明白,鐵杆怎麼就到了他手裡。”
“他的速度簡直是太快了,你說他要是想傷害我們,憑他的速度對我下手了,我們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太恐怖了!”
林昌餘在快速思索,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父母在他小時候就去世了。
五兄妹中年紀最小的他,勉強讀完了小學。
大哥讀了幾年中專,分配到鐵珊籠礦當了一名采礦技術員,每月寄錢回家養三個妹和一個弟。
他十五歲時,三個姐都嫁了人。
他跟一個鄉村草藥師學徒製作膏藥。
製好後拿去墟鎮售賣。
他十八歲時脫離師傅自己去闖江湖。
前些年老哥當了礦長,幾次寄信讓他來鐵珊籠,說要安排一件正經事給他做。
他浪蕩自由慣了,一月拿幾十塊錢工資,覺得索然無味。
直到老哥告訴他,礦裡坪山礦區準備拿來私人承包。
想讓他出麵去承包,老哥出資,賺的錢一人一半。
老哥是礦老大,去承包礦區,肯定不存在風險,還有可能賺太錢。
於是他即刻就返回了鐵珊籠礦。
老哥讓他先去熟悉坪山礦區環境,先了解人家是怎樣手工挖礦的。
先聯絡一些懂得挖礦的山民。
過完年承包礦區後,就可以組織工人開始進行挖礦。
所以他在鐵珊籠礦區範圍內到處跑,認識了許多懂得挖礦的工人。
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可是突然間,老哥挨抓了,承包礦區也可能成泡影了。
到嘴的肥肉就要飛了。
他怎麼可能甘心。
老哥畢竟在礦上經營多年,經他提拔重用的人也不在少數。
他於是緊急聯絡了數人,他們幾人都答應在今天的大會上提出自己不同的意見,先把林老大保下來再說。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估計很懸。
他在江湖混跡多年,還是認為要用江湖的方法解決這件事。
……
潘大章信步朝公園方向走去。
在職工醫院和子弟學校前麵有幾百畝的窪草地。
因為地處窪澤地段,所以水草植被豐富。
坡底處砌了一個亭子,還有無數高大的樹木。
成了許多年輕人談情說愛場所,當然也有男人在此鬥毆打架。
上半年有關部門開始規劃,利用這一片山坡地建一座公園,得到了上級批準。
靠近公路,在子弟學校一側,派人正在建築公園大門。
潘大章走到坡底涼亭。
對後麵不遠處的樹叢說道:“岀來吧,有什麼事直接出來說,反正這周圍也沒有其他人。”
林昌餘走了出來。
“我在甫錢鎮見過你,你是專門在鎮上賣跌打損傷止痛膏的,是那個許火根的師傅。”
在前世,姐夫就是受堂兄許火根的影響走上了歧路。
前世,因為這個林昌餘有幾分蠻力,也學了幾招功夫,加上背後又有他老哥撐腰,所以牢牢把持著坪山礦區,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都沒人能撼動他的地位。
他也曾幾次邀請許火根來坪山跟他挖礦,但許火根對於挖礦這一行不感興趣。
動動嘴皮子都可以撈到錢,我又何必去石頭上找錢謀生。
所以一直沒來坪山。
“你眼光不錯。明人不說暗話,我是林昌芸弟弟林昌餘,本來是想去承包坪山礦區的,但是你跟老董破壞了我們發財的計劃。”
“斷人財路等於害人父母,把我兄弟都往死路上逼了,所以我哥才出此下策,想把老董搞得住院。”
“現在我哥挨抓,坪山礦區也承包不成了。一切的根源都在你和老董身上……”
林昌餘露出了凶光。
潘大章冷冷掃了他一眼。
“你想傷害我?”
姐和姐夫都在鐵珊籠鎮,這個禍害不除,姐和姐夫有可能會遭他毒手。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跟老董說,把我哥放了,恢複職務,大家就讓什麼都沒有發生。不然的話,彆怪我心狠手辣。”
林昌餘凶狠地說。
他的手摸向腰際,那裡有一把匕首。
“你認為可能嗎?你哥犯的罪自然有關部門會做出處理,你動手之前最好也想想後果。”
“我提醒你,若是動手的話,今年你兩兄弟就要在看守所吃年夜飯了。”
力氣、速度、反應的敏捷程度,他覺得自己都增強了不少。
特彆是眼睛的視力,對方就算是快速的行動,在自己看來都象慢動作回放一樣。
“不答應,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林昌餘從腰上拔出了那把匕首。
他打定了主意:先把這個中學生控製住,然後逼老董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