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店門口圍攏了一幫人。
很多人都有觀看熱鬨的習慣,特彆是看見有人打架,更是興致勃勃。
許火根以前賣狗皮膏藥時,希望圍觀的人越多,他越高興。
但是今天情況不一樣,等下他們還要在老農貿市場這邊做生意的,因此他不希望影響太大。
他強忍劇痛坐了起來, 對門口圍觀的人說:“你們看個毛呀,我們自己人開開玩笑都不行麼?”
圍觀的人一哄而散。
許靜金端了一張凳子給他坐。
許火根從背包裡掏出瓶跌打藥酒,遞給許太陽。
“太陽哥,麻煩你幫我揉揉。哎喲,想不到大章手勁還這麼重。你比我幾個師傅都厲害,佩服。”
潘大章見他自認倒黴並不惱羞成怒,也覺得沒必要跟他搞得仇深似海的樣子。
笑著說:“要麼有機會叫你師傅來跟我試試?”
“你這臭小子, 力氣和反應迅速怎麼這麼厲害呢,也去拜師傅學過?”
“沒有, 都是天生的。今天你們幾個都在,我警告你們,不要對我身邊的人下手,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你們去外麵怎麼騙,我都不管。還有以後來了這老農貿市場,最好不要進這幾間店,被人家發現你們跟這幾間店老板是熟人,人家事後找過來,你們走得掉嗎?”潘大章覺得還是要提醒他們這一點。
“大章放心,我們不會這麼笨的。”
許火根用藥酒揉過傷腳後,又貼了一張狗皮膏藥,瘸著腳帶幾人離開了五金店。
潘大章剛才在店門口的人群中,看見了上次那個挨騙村民的身影。
估計他上次挨騙的六百多元肯定沒有拿回來。
大章曾經跟他指了兩條路,顯然第一條路是白忙呼一場。
看來隻有采取第二種辦法了。
這村民其實就是離這裡不遠的菜園壩人。
上次出了那件事後,他跟左鄰右舍都說了這件事。
眾人都很氣憤。
“連我們菜院壩人都敢騙,下次在縣城看見他們, 一定要狠狠地揍他們一頓。”
“還是先把被騙的錢要回來,然後再揍他們一頓。”
他跟他們商量了大章教他的方法。
幾個人都答應幫忙。
“你在街上看見他們了,不要驚動他們,回來叫齊人,一起去才行。”
其中他鄰居答應想辦法,去把他錢撈回來。
他騎單車回去找人,十幾分鐘後七八個人都跟他來到老農貿市場。
許火根四個人正在到處物色下手的對象,必須找口袋有錢的,那些口袋沒有幾個錢後,費半天口舌也撈不到多少錢,他們才不乾呢。
不久,給許太陽發現了目標。
“一個中年人錢包鼓鼓的,至少有四五百塊錢,就他了。”
許太陽向同伴傳遞了信號,幾個人瞬間進入各自安排好的角色。
許太陽負責引他上勾,許靜銀配合,許靜觀負責觀察周圍有沒有城防隊員。
許火根負責在小巷子等魚上勾。
許太阿把上勾的魚傳到了靜銀的手裡。
他在耐心地解釋:“我們可以一起湊錢去做這單生意,利潤一人一半。你有多少錢?”
村民為難說:“我才三百五十塊錢。”
“不可能吧,你才三百五十塊錢?”
剛才太陽明明說他有五百多塊錢, 一個錢包都鼓鼓的。
村
民掏出錢說:“我騙你乾什麼,錢包就三百五,裡麵是一疊收據。”
許靜銀歎息:“唉,算了,我這裡湊六百五給你,你彆耍花招哦,我這裡看著你。”
村民:“不相信我就算了。”
許靜銀還是把錢交到了村民手中。
村民把錢塞到口袋,快步朝前麵瘸著腳的許火根走去。
走近他麵前時,他加快了腳步朝前走。
許火根都傻眼了。
玩得這麼熟練的一場戲,竟然給彆人耍了。
幾十米開外的許靜銀看見也急了。
他大聲朝前麵喊:“我把錢給他了,截住他。”
同時巷子前後竄出幾個村民,隻見個個都手拿扁擔,氣勢洶洶地朝前跑來。
帶頭的就是上次被他們騙了六百多塊錢的人。
許火根第一個發現不妙。
換作平時,就算這四五個村民手拿扁擔,拚著挨上一二記扁擔,他從他們手上逃走也不是很難的一件事。
就算是城防隊員要在大街上抓他,也不是那麼容易得手的。
但是今天腳痛,根本跑不快。
腳上挨了二扁擔,他就放棄了抵抗,用手抱著頭,哀求村民原諒了。
許太陽和許靜觀兩人在外圍,見勢不妙跑了。
村民把許火根和許靜銀扭送到了城防隊。
此時潘大章開車已經到了坪山礦區。
收砂站門口停著一輛班車。
“怎麼回事,礦裡今天還開輛班車來這裡?”
他問呂全東。
收砂站幾人剛剛裝完兩輛車的貨。
“是礦裡派了十幾個人來檢查安全生產的,現在他們去a、b巷采礦場去了。”
“由誰帶隊的?”
“坑口謝昌禮帶隊,都是楊山坑口的十幾個安全工。”
“我去看看。”
他讓溫小芹留下對賬,自己走路前往b巷窿口。
呂二發告訴他,有三個安全工找了曾凡全,叫他去采礦場,當場檢查安全生產情況。
潘大章也穿水靴、戴安全帽,拿上手電,來到幾個采礦場。
遠遠就聽見幾個人的爭吵聲。
“我們又不是你鐵珊籠礦的工人,憑什麼要聽你們的?”
“不管你們是不是鐵珊籠礦的工人,安全生產的事就要聽我們的。這也是為了你們好,這些安全隱患不消除,出了安全事故,受傷害的是你們自己。”
“你說得好聽,處理這些事,不要時間呀,你給錢我們呀。你以為都像你們國營礦工呀,不乾活磨磨洋工就可拿錢。我們都是實打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