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慶叫了鄰居幾個人幫助搬家具。
室內地板貼了瓷磚,牆壁刮了石灰漿,還刷了塗料。
樓頂裝了水箱,把水從井裡抽到上麵去,然後用水管接到廚房和衛生間。
衛生間裝了抽水馬桶,洗刷用品都是嶄新的。
家裡冰箱電視洗衣機一應俱全。
溫小芹拿來蜂蜜倒入涼開水,放入冰箱,對小文傑說:“等下就可以喝冰糖水,現在我拿楊梅乾給你吃。”
她用果盤裝來幾種特色小吃,招呼潘東玲母子和柳宗盛幾個工人。
柳宗盛帶了另外一個工人,把大床和櫃子安裝好。
忙碌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家具安裝好。
溫小芹把貨款付給他。
招呼他們吃了晚飯再回,柳宗盛說:“天黑路不好走,還是回南康廠裡再吃晚餐吧。”
跟大章閒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大章問溫玉慶:“溫叔,要不要定個日子搞個過火儀式,請親戚朋友吃餐飯?”
溫玉慶說:“新房建成了肯定要搞個搬遷儀式,我今天翻了黃曆,這個月十八號是喬遷的好日子,要麼就定在十八號那天?”
潘大章遺憾地說:“我十五號就要去京城,十八號參加《名詩刊》的創作筆會,小芹和岡州的爺爺奶奶也說一起去,可能要二十一號左右才回來。”
溫玉慶說:“你和小芹既然十八號那幾天沒空在家,那就等到二十五號也行。黃曆上說二十五號也是喬遷的好日子。”
女兒和女婿都不在,請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建這棟彆墅都是女婿出的錢,包括家裡家具和所有的電器。
女兒還給他們足夠的生活費用。
現在全村的人對他老兩口都是非常羨慕,有些人暗地裡還有些嫉妒。
可是沒人敢表露出來。
人家命好,找到一個有能耐的女婿。
姐夫和郭建設這時也回到了小芹家。
郭建設讓工人收拾好行李,明天留二個人在這裡粉刷圍牆,其他人隨他去麻油坑村。
許靜金觀看了小芹家彆墅後也認為效果非常不錯。
隻是房子建在大樹下,又是傍山腳。
山上鬆樹荊棘密布,蚊子特彆多。
潘大章抱小文傑坐在廳看電視,不到幾分鐘就有十幾隻蚊子,叮咬在小孩粉嫩的小手和臉蛋上。
溫小芹匆匆找來蚊香點燃。
潘大章說:“明天去俞督找人把窗和門都裝上沙網,那樣蚊子就基本上進不來。”
吃過晚飯回到月舟村的家裡。
老媽看見外甥,樂得合不攏嘴。
抱去大腳盆洗澡,拿爽身粉撲得一身都是。
熊蘭不在家。
“她接你電話就回家去了。”小章告訴大章。
熊蘭接電話時老媽也在旁邊。
“你說蘭蘭她哥是怎麼回事?”老媽問。
潘大章把熊六福在工區采礦場當安全員,利用工作便利偷竊鎢產品出去售賣,而且數量比較大。
若是給抓獲,一定會判重刑。
當了幾十年工人的老爸說:“現在的年輕人正是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象我們以前,就算是沒錢吃飯,也絕對不會乾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人還是本分一點,才活得長久。”
“就是怕他以後栽進去,才匆忙叫蘭蘭回去讓她爸去勸說她哥。”
“也不知道蘭蘭她爸會不會去勸說她哥?”小章擔擾地說。
大章見他表情,笑著說他:“既然擔心她,又為什麼不跟她一起回她家去?”
“我是想跟她回去,可是蘭蘭說,我若跟她回去,跟她父母不好解釋。”
大章也在考慮:前世這熊蘭雖然沒什麼文化,但是腦子確實比較好用。
怕以後她長大了,會瞧不起小章。
……
此時在豐禾鎮大嫂家的熊蘭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這是誰又在背後議論我呢?”
她老爸正在苦口婆心地勸兒子。
“我在鐵珊籠礦乾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拿過公家的一枚鑼絲釘,你才去單位上班多久,就起這種歹意,總有一天會栽進去的。”
熊六福並不服氣:“所以你窮了一輩子,拿一點死工資,一輩子都會吃不飽餓不死的,我才不想過這種生活。”
熊蘭也忍不住說:“想要賺錢也要走正道才行,象大章哥一樣,他賺再多的錢,也沒人會說他半個不字。哥,你若是想賺大錢,就乾脆不要去礦裡上班,出來跟大章哥賺大錢。”
旁邊熊六福老婆也說:“是呀,要麼你就聽爸的話,以後不乾這事了。”
熊六福大聲地說:“富貴險中求懂不懂?今天雲鬆去賣二噸多貨就到手三萬多,在礦裡上一輩子班有三萬多嗎?窮人轉眼就變成了富翁,不做這個能達到目標麼?再乾一段時間,賺到足夠的錢就不乾了。”
旁邊的他嶽父反過來安慰熊仁貴。
“親家,現在的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會聽我們勸的。”
熊仁貴老淚縱橫地說:“我怕到老了,一世的清名都會毀在他手上。”
“親家沒那麼嚴重的,六福他那麼聰明,應該不會出事的。”
熊仁貴似乎明白了源頭出在什麼地方,說不定六福起歪心就是這呂老頭慫恿的。
他指著兒子氣憤地說:“你現在娶了老婆就忘了老爸老媽了,是不是?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去頂替。你要是還不收手,以後你就不要說是我的兒子。”
熊六福不屑一顧地說:“我看你就是天生的窮命,想跟我斷絕關係呀,我也無所謂。不要到時候,你們老了說我不贍養你們哦?”
熊仁貴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大罵:“孽子氣死我了。”
他起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