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島聽了大章的回答,古板嚴肅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假如潘大章能夠加入他們的小圈子,當代詩壇又有誰可以挑戰他們的地位。
蔣青這幫詩壇老人,眼見得無力抗衡他們這幫新生代力量。
雖然發表了許多批評隱約詩派的文章,但是還是無法阻止他們的強勢崛起。
畢竟他們的詩作更有朝氣,更符合年輕人的口味。
不管那些詩壇老人如何壓製他們,如何想方設法給他們設置阻力,他們隱約詩派還是快速影響了整個詩壇。
但是一年多時間,詩壇上竟然冒出了一個潘大章。
而且短時間內在詩壇上造成的影響,幾乎把他們的風頭都蓋了下去。
全國幾個詩刊都在發表他的作品,各種評論文章鋪天蓋地,還被人評論為“哲理詩”派。
他們幾人內心都產生了危機感,按照潘大章現在的勢頭發展下去,他們隱約詩派不用多久,就會被掃進曆史的塵埃。
所以他們都想拉潘大章到自己陣營。
吃過晚飯,備島邀請大章到他們住處去聊聊詩歌。
備島住在五樓506房,隔壁是齊川。
曹海濤嚷嚷著說:“高談闊論沒有酒怎麼行?”
他口袋沒有多少錢,但是在場的都比他經濟寬裕。
古程也坐在房間一張椅子上。
蘇甜主動說:“各位想要喝什麼酒,我去跑腿?”
齊川:“二鍋頭吧?”
曹海濤說:“昨天小潘買的茅台酒更有味。”
齊川白了他一眼:“我也知道茅台有味,可是買一瓶茅台可以買幾瓶二鍋頭了。大家都不是有錢人,有酒喝就行,彆太挑剔。”
人家蘇甜本來也隻是一個青年女工,條件稍微好點也隻是這二年的事,你好意思讓人家請客?
潘大章笑道:“蘇姐,還是我跟你去買酒吧?”
曹海濤剛才被齊川訓了幾句,心情有點不爽,現在見大章主動說去買酒,臉色馬上變晴。
“大章不愧是士豪,就是大氣。”
潘大章在房間內沒有看見駱田,剛才他和曹海濤還有兩個女青年在一起。
備島邀請的聚會他也不來參加?
“曹哥,駱哥剛才不是跟你一起麼?他人呢?”
“他對象來了,所以沒空來聚會。”
“原來是嫂子來了,那麼另外一個妹子呢?”大章好奇地問。
“另外一個叫雪月,可惜不是我的菜,我們這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曹海濤回答說。
潘大章對蘇甜說:“蘇姐,就我一人下樓去買幾瓶酒就行,你就不用去了。”
蘇甜卻說:“我跟你去商店看有沒有下酒的小食,乾喝酒沒有下酒食物,也沒有味道。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兩人朝賓館外走去。
邊走邊聊。
“小潘,老趙好像有意要拉攏你。”蘇甜試探著說。
蘇甜剪著一頭短發,三十二歲的年齡,看上去精練而成熟。
“我以為寫詩不必要組成小圈子吧,各人寫作都有自己的風格。都有自己的特色吧。”
他搖著頭說:“我也比較反感那種對我發號施令,自認為可以指導我的人,不管在什麼時候,我都會做我自己,做一個純真的人。”
蘇甜回頭看了他一眼,提醒他:“我認為老趙做事有點走極端,他的許多想法在我看來,都有些偏激。你最好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你剛才說的做你自己,我認為是正確的選擇。”
潘大章訝異蘇甜此時有這種清醒的認識。
看來他們隱約詩派也並不是鐵板一塊,難怪後來幾人的命運都不儘相同。
在雜貨店買了三瓶茅台酒,一條中華煙,一些熟花生、瓜子,蘭花豆和其他的小食。
他當然不會讓蘇甜付款。
蘇甜還說:“你也寫詩,我也寫詩,我還有一份單位工作,收入方麵再怎樣我都比你多吧,怎麼可以讓你付錢。”
看來還是對他潘大章不了解。
跟他比收入,你十個蘇甜也比不上。
現在每天有幾百個礦工替他賺錢,每天上萬收入都沒有說少。
當然這個情況不能說出來,南方很多東西已經放開來了,但京城這個文化政治中心,很多東西都還在討論中。
要是有人把他短期內積攢千萬財富的事跡捅到有關人員耳裡,經過記者推波助瀾的報道,從而引起社會的大討論。
被某個彆有用心的人樹了反麵典型,那麼他以後的人生就會寸步難行了。
所以說話做事都最好保持低調為行。
“蘇姐,我每月發表的詩數量不少哦,還有我還在《江山文藝》連載一篇打工,所以我每月稿費至少都有幾百塊錢,我們縣還把我編為宣傳乾事,每月領一份工資。說實話,一個月的收入,我可能比你多。”
其他的就不說,單單這幾項,蘇甜收入也不可能比自己高。
他每月發表的詩歌數量,可以說比這些隱約派名詩人肯定更多。
全國發表詩作比他多的恐怕沒有幾個人。
三大詩刊他拿的稿費也是最多的。
蘇甜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小潘是個多產詩人,不像其他名詩人一樣,憑一首詩歌出名後,就半年半載再也沒有作品發表。
而人家小潘幾乎每個月都有組詩發表。
“小潘,真的是應該向你學習,每個月都有新詩發表,而且每首詩的質量都是高水平。我現在寫詩最佩服的人就是你。”
潘大章付了差不多六十塊錢。
把東西提到備島房間。
整個房間煙霧繚繞,幾個煙槍一麵在高談闊論,一麵在吞雲吐霧。
看見大章買的東西,個個眼睛都放出光芒。
“小潘今天花了血本了,一條中華煙至少都二十塊,茅台酒十二塊一瓶,至少花了六十多元。是蘇甜買的?”
齊川和備島都是老煙槍,都熟知中華煙的售價。
他們買這款煙也是一包一包買,很少這樣整條買的。
蘇甜說:“都是小潘出的錢,他說他收入比我高,一分錢都不讓我出。”
備島板著臉說:“我邀請你來我房間做客,怎麼可能讓你來付錢買單呢?”
他掏出六十塊錢塞到大章的口袋,嚴肅地說:“小潘,彆跟我爭,最基本的禮儀我還是懂的。”
潘大章也知道這些名詩人,雖然不是像他一樣暴發橫財,但是經濟情況都是比較寬裕的。
所以他也不必跟他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