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無災無難8...)(1 / 2)

無我不歡 藤蘿為枝 8968 字 3個月前

電梯“叮”一聲打開,外麵站了個覃櫻意想不到的人。

女人看見她,喊道:“櫻櫻?你是櫻櫻!”

反應過來確實是覃櫻,女人歡喜上前,試圖拉住她的手:“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大姨。”

覃櫻避開她的手,喊了一聲:“大姨。”

“唉喲,聽人說之前在菜市場看見你媽,我還不信,沒想到你們娘倆兒真的回來了,這一來就遇見了你真是緣分。你家住哪一層啊,雅秀在家嗎,我去找她敘敘舊。”

覃櫻說:“我媽身體不好,在休息,大姨改天再來吧。”

孫麗梅感受到了覃櫻的拒絕之意,不悅地說:“身體不好我剛好去陪陪她,我是她親姐姐,還能害了她不成。”

覃櫻抱著雙臂彎唇一笑:“大姨,你直說吧,我那表弟又闖了什麼禍需要你借錢?”

孫麗梅不悅的表情變得訕訕的。

覃櫻打量著麵前這個女人,孫麗梅是母親的親姐姐,她體態豐腴,兩彎眉毛畫得彎彎細細的,看起來風風火火。孫麗梅和孫雅秀兩姐妹長得並不像,孫雅秀哪怕落魄了、老了,依然像一朵恬靜溫柔的花。

“大姨,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和我媽負債累累幫不了你。你缺錢的話,為什麼不找你的親生女兒楚安宓?她現在是塢城數一數二的心理醫生,比我們寬裕多了。”

“楚安宓”幾個字一說出來,孫麗梅咒罵一聲:“那死丫頭從來不管家裡!”

覃櫻撩了撩耳發:“她會把你打出去,那你憑什麼以為我不會呢?”

“你,你!我是你大姨。”

“抱歉,覃櫻沒有大姨。”覃櫻微笑著,對灑掃電梯的清潔阿姨說,“張阿姨,可以借一下你的拖把嗎?”

這些日子張阿姨和覃櫻早已熟識,這姑娘漂亮又嘴甜,聞言毫不猶豫把拖把遞給了覃櫻。

“你想做什麼!”孫麗梅大驚失色。

覃櫻一掃把揮過去,不和她講廢話,有的人聽不懂人話,隻有用行動表明決心。

“死丫頭,覃櫻你這個死丫頭!眼裡還有沒有長……唉喲!”她狼狽躲避著拖把,冷不丁被覃櫻一下打在小腿上,再不敢停留,一溜煙跑出小區。

覃櫻收起拖把,笑盈盈還給張阿姨:“麻煩您了。”

“沒事,沒事。小櫻,那個人她是來做什麼的?”

當然是來要錢吸血的。

覃櫻討厭楚安宓,但她不得不承認,楚安宓攤上這麼個媽很倒黴。六年前見到楚安宓,覃櫻從來沒想過,她是那位被人販子拐走的表姐。楚安宓失蹤時七歲,彼時覃櫻才五歲,隻懵懵懂懂知道大姨家丟了個女兒。

孫麗梅尋了一個月無果遂放棄,更加緊張地看顧起自己小兒子。她育有一子一女,骨子裡帶著可笑的重男輕女思想,兒子出生後,就對大女兒不聞不問,因為她的疏忽,楚安宓被人販子拐走。她還總勸覃櫻的母親再生一個,被孫雅秀委婉拒絕了。

“小丫頭片子能頂什麼用,早晚得嫁出去,兒子才能留在身邊養老。”

孫雅秀笑笑:“我就喜歡女兒,貼心又可愛。時代變了,以後的孩子們都是婚後自己生活,兒子女兒沒有差彆。”

孫麗梅撇撇嘴,在她來看,這是生不出兒子硬撐的場麵話。想想自己兒子,她又得意起來。作為親生母親,她隻尋找了楚安宓一個月,作為小姨的孫雅秀卻暗地裡尋找了楚安宓八年。

有時候不得不說命運諷刺,孫麗梅弄丟的大女兒楚安宓成了出名的心理醫生,被她如珠如寶寵大的兒子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敗家玩意。真要指著兒子養老,那玩意骨灰都能給她揚了。

當初覃家風光時,孫麗梅隔三差五打秋風借錢、從來不還。出事以後,孫麗梅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生怕沾上關係還把覃母電話拉黑。真實演繹什麼叫人情冷暖,牆倒眾人推。

現在覃櫻回到塢城,又想貼上來?想得倒是很美,覃櫻想,她媽媽心腸軟,自己的心可不軟。孫麗梅這種吸血螞蟥,來一個打死一個,來兩個打死一雙。

因著孫麗梅打岔,覃櫻上班險些遲到。

險險打完卡往裡走,覃櫻給同事們打招呼:“趙哥,陳姐,早上好。”

“早上好。”他們看她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走到自己辦公位置,對麵的李圓用鄙夷不屑地目光看向她,捂住唇和身邊同伴竊竊私語,露出怪笑。

這樣濃重的惡意,覃櫻想忽視都難,她右邊的實習生田惠惠也很不自在。

“早上買了燒麥,惠惠你吃嗎?”

田惠惠不敢看她的眼睛:“不吃。”

被排擠的感覺很多人都經曆過,他們用無形的冷暴力把人至於尷尬的境地。覃櫻目光掃視一圈,所有對上自己目光的人都有異樣。她猜到什麼,不再主動找他們說話。

若還是十九歲的自己,恐怕得不解又委屈,但現在的她不會。誰離了誰活不下去?好好上班就有工資拿,上班的目的是賺錢,同事關係處得好錦上添花,處不好不能強求。

她神情平靜地工作,沒有半分局促不安。

其他人見她這樣,也漸漸覺得沒意思。被排擠的人一點兒都沒感覺,顯得他們跟跳梁小醜似的。

田惠惠率先忍不住,覃櫻為人很好,這樣對她良心實在過不去,小聲說:“覃櫻,他們在謠傳你高中學曆,沒有大學畢業證,那樣……進來的公司。”

覃櫻說:“我知道了,謝謝你。”

“總之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辟謠,這個圈子本來就八卦,他們越說越過分,都往不好的方向猜了。”

田惠惠也是實習生,敢給覃櫻說這些話委實不易。至於“不好的方向”有多難聽,覃櫻大概能猜到。

啟明影視以前不是沒有出過這樣的事,已婚高管和員工之間的醜聞鬨得全公司都知道。那以後內部紀律嚴明,一旦查處雙方都會被開除。

誰傳的覃櫻也能立刻猜到,她看一眼付夢菁,付夢菁挑釁一笑。

覃櫻也笑了笑。

欺辱彆人很好玩是吧?

下午連林唯司也知道了,他臉色難看:“誰他媽傳的!”

覃櫻路過,被他拉住:“走,去辟謠。”覃櫻沒有大學學曆不假,這些年忙著照顧孫雅秀,也沒能在法國拿到音樂學位,可她確實是靠超凡的實力進的公司,而不是傳得難聽的“靠睡上位”。

“沒用。”覃櫻靠坐在辦公桌上,說,“人言可畏,人們更傾向相信精彩絕倫的桃色緋聞。不解釋在他們看來是默認,解釋了就是強行辯解心虛。”

“那就什麼都不做,任由那群二百五造謠?”

覃櫻豎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唇上,搖搖頭:“做了壞事怎麼可能全身而退呢,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多疼。”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很不好意思,她覃櫻從踏進塢城第一天起,就是那個不要命的。

她翻了翻手下的A4紙,是一首去年紅遍網絡的原創歌曲,演唱者蔚姚姚,作曲付夢菁。因為這首歌,付夢菁這一年在公司毫無作為,卻也沒人說她脾氣差之外的閒話。

但不巧,這首歌的曲調覃櫻很耳熟,非常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