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楚酒酒一直是沉思狀態。
推開張家院門的時候,楚酒酒在走神,沒看見院門後麵還有人,她往裡一推,院門就撞到了對麵人的胯骨上。
牛愛玲吃痛,“你要死啊!”
楚酒酒回過神,眨眨眼,立刻比她還凶的嗆了回去,“你才是要死!沒骨折就彆叫疼,叫這麼大聲,我耳朵要是被你叫壞了,我就把你兩隻耳朵都割下來,一個清蒸、一個紅燒!”
牛愛玲:“……”
楚酒酒站在原地,等著牛愛玲發飆,誰知道牛愛玲咬牙切齒的看了她一會兒,最後獰笑一聲,推開她就出去了。
?
轉性了?
*
這天晚上,牛愛玲披星戴月才回來,到家第一件事,先狂喝三缸水,好不容易喝飽了,張慶國從屋子裡出來,他上半身沒穿衣服,就下邊穿了個短褲,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他先是看了看小屋那邊,然後才壓低聲音問:“你咋才回來。”
牛愛玲摸了摸臉上的汗,同樣低聲道:“談妥了,人家說後天就來相看,你在地裡看著點爹和二弟,彆讓他們回來。”
張慶國嚇一跳,這婆娘可以啊,很有人販子的潛質,這才幾天,買主就找好了。
“咋這快呢,靠譜不?”
“絕對靠譜!那男人家裡有個傻兒子,今年都二十了,娶不到媳婦,他住在五十裡外的山溝溝裡,楚酒酒過去了,就彆想跑出來。我跟人家死說活說,談了二百二十塊錢,後天收拾收拾,人家過來,看好了,直接就把楚酒酒帶回家去了。”
娘誒!
二百二!
張慶國聽的邪乎,“不是,楚酒酒她能願意跟著走?”
牛愛玲翻了一個白眼,“不願意,把她打暈了,看她願不願意,行了,進去吧,我跟你詳細說說。”
說完,牛愛玲推搡著張慶國,兩人窸窸窣窣的進屋了,楚酒酒躺在稻草上,聽到了動靜,卻聽不真切,她翻了個身,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楚酒酒一反常態,沒有一大早就跑出去,牛愛玲也是一反常態,沒有吃完飯就回娘家,而是安安穩穩的坐在家裡。
張婆子看看門裡的兒媳婦,再看看門外的楚酒酒,暗道一聲妖孽多作怪,竟然也反常的沒有罵人,而是直接回屋躺著去了。
趙石榴:“……”
一個兩個的,這都是怎麼了。
張婆子今天身子不舒服,頭疼,沒了罵人的精神,乾脆回屋睡覺。趙石榴洗完碗又走了,楚酒酒待在張家,最後可以開炮的對象隻剩下牛愛玲。
可牛愛玲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管楚酒酒怎麼挑釁,她都不生氣,甚至還對她笑,笑的她心裡發毛,好像她活不長了一樣。
敵人不接招,楚酒酒覺得沒意思,乾脆去找韓生義玩了。
楚紹現在已經不去荷塘了,他在田裡上工,其他村民也在,楚酒酒不喜歡被很多陌生人盯著看個不停的感覺,所以從不去地裡。楚紹也不想讓她去,萬一被問出點貓膩來,那可就不好了。
在山坡上轉悠一圈,摘了幾個果子,楚酒酒捧著往菜地走去。
撞上山雞的概率實在太低了,多數時候,楚酒酒隻能摘到一點果子,現在太陽出來,連蘑菇都采不到,把果子分給韓生義,楚酒酒啃了幾口,剛要站起來找水喝,韓生義就遞給她一個竹罐。
楚酒酒接過來,問道:“這是什麼呀?”
打開喝了一口,熟悉的口感讓她比韓生義回答的更早,“是蜂蜜水嗎?”
韓生義點點頭,“奶奶泡的,讓我拿給你。”
其實是韓爺爺泡的,也是韓爺爺讓他送給楚酒酒的。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韓生義把這些舉動,都歸結到了韓奶奶身上。
楚酒酒喝了好幾口,感慨道:“要是加了檸檬,一定更好喝。”
韓生義問:“檸檬是什麼?”
“就是一種特彆酸的果子,特彆特彆酸,直接吃,能把舌頭酸壞。”
楚酒酒想起自己一歲八個月的時候偷吃鮮檸檬的經曆,不禁一陣搖頭。
韓生義看著她,有這麼酸嗎?
想了想,他說道:“要不用楊梅代替?”
楚酒酒抬頭,“楊梅不是甜的嗎?”
她隻吃過現代培育出的甜楊梅,根本不知道楊梅還可以很酸。
韓生義微微勾唇,“嗯,有的楊梅很酸,也許比你說的檸檬還酸。”
那還等什麼,楚酒酒一向說風就是雨,她立刻站起來,“走,去找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