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好學生變成五好青年,楚酒酒已經很多年沒再思考過怎麼對付彆人了,此時乍一撿起老本行,她感覺還挺生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酒酒中間瞟了一眼掛鐘,這才發現已經九點了,眨眨眼睛,她站起來,走到床邊,拿起座機上的聽筒。
她撥完號,就耐心的等著,九點這個時間,老人家一般都睡了,不過韓爺爺是個比較特殊的小老頭,他還醒著,正聚精會神的看電視。
韓奶奶從他身邊經過,說了他一句:“看看看,天天就知道看。”
韓爺爺嘿嘿笑了一聲,沒反駁她的話,這時候,家裡的電話突然響了,其實韓奶奶離得更近,但韓爺爺可不敢讓韓奶奶在這時候勞動身體,他趕緊站起來,用力往前伸胳膊,好不容易夠到電話,他把電話機也搬了過來。
他問道:“誰?”
楚酒酒說:“韓爺爺,是我。”
韓爺爺原本很淡定的臉色一下子就轉變了,他笑靨如花道:“哎呀,酒酒啊,是不是找生義?他還沒回來呢,不過也快了,等他回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今天接待累不累啊,我聽說你們跑了好多地方,等你回來,讓你奶奶給你補身體哈。”
韓奶奶撂下手裡的東西,她湊到韓爺爺的聽筒旁邊,然後小聲的問韓爺爺:“酒酒剛才說什麼?”
韓爺爺沒回答她,因為楚酒酒正在說話。
“韓爺爺,我不找生義哥,就是找你,今天我們去潘家園的時候,遇上兩個賣假貨的,交流團有個人被他們騙了,這倆人現在都被抓了起來,估計要倒黴,韓爺爺,你看你能不能幫他們一把,罰款或者拘留,這些都行,就是彆讓他們遭罪。”
韓爺爺愣了一下,“這個啊,這不是什麼大事,爺爺幫你辦了。不過酒酒,你怎麼對這兩個人這麼關心?”
楚酒酒回答:“造假的是個小孩,還沒長大呢,我看著可憐,也覺得他挺厲害的,等他從派出所出來,我想去見見他,他有這種本事,應該繼續好好上學的,等他出來了,有的是地方要他,我們研究所也缺這種人才啊,不管做什麼,都比造假強。”
原來是這個原因,韓爺爺爽快的答應下來,“好,是人才咱們就要保護,小孩那更好說了,找幾個人,教育教育他,讓他以後彆再犯就行了。”
知道這件事解決了,楚酒酒甜甜的對韓爺爺說:“謝謝爺爺!”
韓爺爺笑的花枝亂顫,每條皺紋都擠起來:“謝什麼,咱們都是一家人,這點事還用說謝啊。”
“嗯嗯,您說的是,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您早點睡吧,彆看京劇了。”
她掛了電話,韓爺爺還有點意猶未儘,畢竟楚酒酒專門給他打電話的時候特彆少,戀戀不舍的放下聽筒,抬起頭,他看見韓奶奶正一臉鄙視的看著他。
“酒酒一年在家才多少天,連她都知道你看起京劇來就沒個完,以後你跟電視和京劇過日子算了!”
韓爺爺:“……”
不論什麼年齡段,妻子永遠都嫌棄丈夫的某些小嗜好,韓爺爺摸了摸鼻子,今天播的這段京劇他都翻來覆去看了幾十遍了,但他還是想再看一遍。
韓奶奶也就是這麼一說,人都這麼老了,有點愛好,誰也不會攔著,韓奶奶就是習慣性的去挑韓爺爺的刺,要是有一天不挑了,不光她不痛快,韓爺爺都得不痛快。
她回去睡覺了,韓爺爺繼續堅定的坐在春秋椅上,他們倆都沒把楚酒酒說的話放在心上,就像韓爺爺說的,這就是一件小事,不值一提。
第二天,韓爺爺都沒親自去找下麵的負責人,他就跟王秘書說了一句,彆為難那兩個人,然後,第二天造假貨的男孩就被放出來了。
賣假貨的還要再關一段時間,這也是他應得的。
楚酒酒沒有這麼快就去找那個小男孩,她還要再陪交流團兩天,接下來的兩天都很順利,他們去了首都最著名的幾個景點,還爬了長城,第三天的晚上,楚酒酒跟其他人一起把他們送到機場,專機會把他們送到鹹陽,那邊的接待組也已經待命了。
總算把這些祖宗都送走了,臨走的時候,楚酒酒挨個跟這些人握手,有的比較熱情,還要擁抱一下,其他組員不太能接受這樣的禮節,身體比較僵硬,楚酒酒沒有這種反應,她拍著對方的背,笑的十分開心。
解放了,能不開心麼。
輪到麥克的時候,兩人虛虛的抱了一下,然後,麥克突然對楚酒酒說道:“酒酒,謝謝你這幾天對我們的招待,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對婉荷那麼感興趣,但我想提醒你一句,婉荷她真的很厲害,她是懸崖上的玫瑰花,強大、美麗、也危險。”
楚酒酒怔住,她以為麥克沒發現她對孟婉荷這個人不同尋常的重視,原來他不止發現了,還發現了更深層次的,她對孟婉荷充滿敵意的態度。
沉默了一會兒,楚酒酒重新笑起來,“懸崖上長不了玫瑰花,玫瑰花隻能生活在溫室裡麵,謝謝你的好意,祝你接下來的行程一路順風。”
站在旁邊的空地上,楚酒酒看著這些人登上飛機,飛機即將起飛,機場空曠無比,周圍的風幾乎能把人吹一個跟頭,楚酒酒跟著大家一起往後撤,在飛機起飛之前,她最後對飛機揮了揮手,直到確定飛機上的人看不清他們了,楚酒酒才收起臉上客套的笑容,然後用力的伸了一個懶腰。
“好累!老師,我能回去了嗎?明天補假,那咱們就後天見了,老師再見~”
自問自答,根本不管老師說什麼,看著她一溜煙的跑掉,老師也沒叫她回來。
因為彆人都跟楚酒酒差不多,作為帶隊的老師,那更是累的胳膊都不想抬了。
回到家裡,楚酒酒昏天黑地的睡了一晚上,早上六點,她又精神奕奕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