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沈林琪被穿小鞋(1 / 2)

這邊沈林琪正抱著早早坐在後勤人員換衣服的地方,在跟她講道理,比如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用打架來解決的。

而且還給她舉例子,就拿“王二小放牛”的故事舉例子:“早早,你看王二小,是不是見到了敵人,並沒有衝動地上去跟敵人乾架,反而動腦筋想了個計謀,把敵人引進了八路軍的包圍圈,你說王二小是不是智勇雙全的小英雄?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碰到任何事情就要動腦筋,特彆是看到比自己強大的敵人的時候更不要衝動地上去乾架,要動腦筋借外援。”

小姑娘被自己媽媽抱著,聽著媽媽的絮叨,小腦袋早就小米啄米了,她今兒早上起來得早,到了這會兒早就困了,媽媽的絮叨跟催眠曲似的,都把她給說困了,但是還是不服氣地掙紮著回了媽媽一句:“吳澤他不是強大的敵人,早早打得過。”

沈林琪心累,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嗎,她說的是不要隨便打架,難道她的表述有問題,打算再想個故事給小姑娘講道理,哪裡想到小姑娘把小腦袋往她的懷裡一鑽:“媽媽,早早困,早早想要睡覺覺。”

然後她低頭一看,得,小姑娘已經閉上眼睛,呼吸均勻,已經睡著了,她歎口氣,想著回頭她要多搜羅一些智勇雙全的英雄故事,給小姑娘講,爭取讓她少打架,能動腦筋的,先彆動手,要不然碰到大孩子,她鐵定要吃虧。

抱好小姑娘,從自己的櫃子裡拿出來自己的外套,給小姑娘披上,以免她受了涼,而她趁著這會兒大家回家吃飯,休息室沒人的檔口,也依靠著櫃子眯瞪會兒。

“哇哇,爸爸,不要打爸爸,哇哇……”

突然懷裡的小姑娘哭了起來,沈林琪一個機靈,趕緊抱緊小姑娘,忍著焦急,儘量溫柔地喚醒她:“早早,早早,不哭,乖,告訴媽媽,爸爸怎麼了?”

小姑娘睜開朦朧的淚眼,看著自己的媽媽,再次“哇”地一聲哭出來,小胳膊還抱緊了媽媽的脖子,把眼淚鼻涕全部蹭到了媽媽的脖子上。

“媽媽,早早看到一個壞人拿槍打中了爸爸,哇哇,爸爸會不會死啊,早早不要爸爸死,哇哇……”

原來是做噩夢了,隨即想到自己的那個噩夢,不會閨女和她做的是同一個噩夢吧?都說父女連心,難道梁宏傑出事兒了,她的心一痛,眼淚如雨下,腳下一個踉蹌,感覺到手裡沉甸甸的閨女,立馬穩住心神,抱緊閨女,跌坐在椅子上。

她寄過去的小東西,還是沒有能夠挽救梁宏傑的性命,她的早早沒有爸爸了,這可怎麼辦啊?

“小沈,你這是咋了?有啥難處就說出來,大家夥兒一起想想辦法。”

母女兩個一個大聲哭,一個默默地流淚,真是一片淒風苦雨,董大姐從家裡吃過飯回來,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趕緊關心地問了起來。

“哇哇……爸爸被壞人打死了,哇……”

沈林琪還沒有說話,小姑娘就哭著說了出來,董大姐一聽這可是大事啊,慌忙問沈林琪道:“孩子爸爸被打到底咋回事兒,現在可是新社會,**律的,怎麼能隨便打死人?”

沈林琪這才哽咽道:“早早爸爸是退伍軍人,受召去南方打仗去了,早早說的壞人是敵人。”

董大姐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己真是急糊塗了,招沈林琪進來的時候,可是聽章主編說了,沈林琪是軍屬,男人去南邊打仗去了。

唉,她歎口氣,這可真是沒處說理去了,陪著沈林琪母女流淚,然後稍帶哽咽地問道:“啥時候收到的信兒,你們母女也彆哭了,好好收拾,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們批幾天的假,好好地給孩子爸爸辦下後事。”

沈林琪這下不好意思起來:“沒有收到信兒,是早早剛剛做了個噩夢,跟我前幾天做的噩夢一模一樣……”

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就是挺尷尬的,就為了一個噩夢,母女倆就哭天抹淚的,雖然情有可原,但真是尷尬。

董大姐也愣了,說了半天,原來是一場噩夢,真是,她舉手拍了下沈林琪的肩膀,有心想要說她兩句大驚小怪,可是到嘴邊的話卻成了安慰:“你也彆傷心了,都是夢是反的,孩子爸爸福大命大,肯定沒事兒的。”

沈林琪現在惶恐的心,急切需要彆人的安慰,所以猶豫地問道:“真的?”

董大姐:“你想想,要是真出事兒了,部隊裡早就給你們送信兒過來了,現在不還好好的。”

沈林琪這才安了心,趕緊安慰懷裡的小閨女:“早早啊,剛才有沒有聽董大姨說,爸爸沒事兒,剛剛你睡著了,太想爸爸了,才會做噩夢,夢都是反的,你做夢夢到爸爸被壞人打死,其實是爸爸打死了壞人。”

小姑娘聽到這裡也不哭了,但是小身體還是一抽一抽的,睜著水洗過如黑珍珠一樣的大眼睛,哽咽地問:“爸爸沒死,爸爸打死了壞人,不是壞人打死了爸爸?”

沈林琪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道:“當然是真的了,早早的爸爸那麼厲害,怎麼會被壞人打死呢。”

這下小姑娘信了,也覺得自己爸爸那麼厲害,怎麼可能被壞人打死,打死壞人還差不多,於是小胸膛一挺:“那當然了,我爸爸是最厲害的。”

孩子不哭了,沈林琪的心也沒有那麼焦躁了,實在是剛剛嚇著了,不過心裡頭還是放不下,想著回頭找季彬打聽打聽消息,不管以後如何,梁宏傑始終是早早的爸爸,她還是希望他好好地活著的。

整理好了思緒,她這才和董大姐道謝:“謝謝你啊,董大姐,要不是您勸導,我還謎不過來呢。”

董大姐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不容易,男人在戰場上掙命,擱誰都會擔心,所以你才要更堅強些,把孩子照顧好,這樣才能讓孩子爸爸在戰場上不分心。”

沈林琪知道董大姐對自己的身份有些誤會,但是也不好說自己其實和早早爸爸離婚了,想著回頭再給她解釋吧,不過對於她的勸說,還是點頭道:“我知道,就是剛才魔怔了,覺得自己和閨女竟然做的噩夢一模一樣,就覺得心慌。”

董大姐又拍了拍她的手,鼓勵她堅強些,不過她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回頭多照顧照顧她,也算自己為前方一線的戰士做點貢獻吧。

董大姐是這麼想的,當然也是這麼做的,她回頭便把沈林琪是軍屬,男人在南邊戰場打仗的事兒說了,末了,還提了一嘴,因為閨女做了一個噩夢,娘倆在休息室抱頭痛哭的事兒,這讓後勤部的人都有些唏噓,同時對沈林琪有了點同情,對於她意外空降而來,占了這個大家爭破頭的工作名額,都沒有那麼介意了。

沈林琪不知道這些,她這會兒正把午睡醒來的早早送去托班,她們母女一到,被早早揍了的吳澤小朋友就趕緊跑過來了,他本來是想問問能不能跟早早學打架,沒想到會看到早早兩隻眼睛都紅腫了,一看就哭過,他猜想肯定是她媽媽打她了。

於是著急道:“阿姨,中午是我的錯,不該搶早早的肉肉,早早打我沒錯,你乾啥打她啊?”

沈林琪還沒有說話呢,教吳澤的老師就嘴角抽搐了好幾下,合著這小祖宗知道搶彆人的肉不對啊,那平常還死不認錯不說,還不改正錯誤,搶了一次又一次。

“媽媽才不會打我。”

這邊回答吳澤的是早早小朋友,媽媽才沒有打她呢,她可是知道隻有壞孩子才會挨打,她才不是壞孩子呢。

小胖墩吳澤明顯不信,他伸出小胖手指著小姑娘的眼睛說道:“哼,你的眼睛紅紅的,一看就哭過,要是你媽媽沒有打你,你哭什麼。”

早早辯解:“才不是被打哭的,是早早做噩夢哭的。”

小胖墩嘎嘎地笑了:“膽小鬼,竟然被自己的夢嚇哭,夢裡的都是假的。”

小姑娘這會兒已經知道夢裡的事情都是假的了,但是被嘲笑了,臉上有些過不去了,於是奶凶奶凶地揮起了小拳頭:“早早才不是膽小鬼,再說我打你。”

吳澤想起早早打到自己身上的拳頭的疼痛,頓時不吭聲了,然後想起自己的目的,就跟早早說道:“以後我把我的肉給你吃,你教我打架好不好,等我學好了,就能稱霸托育班了。”

沈林琪抽了抽嘴角,這小娃年紀不大,倒是挺有理想的,而吳澤的老師則尷尬地對著沈林琪笑了笑,然後說道:“梁雨慧媽媽,你放心,我們平常不會讓吳澤和梁雨慧多接觸的。”

老師也頭疼,托育班有一個混世魔王就夠頭疼了,再來一個,托育班還不得翻天了,絕對得製止這倆人培養友誼。

“其實也不用刻意……”

“我不用你,也能稱霸托育班。”

沈林琪正和老師說著話,可是聲音就被自己閨女給打斷了,我們早早小姑娘對於稱霸托育班,可是非常有興趣的。

於是沈林琪隻能尷尬地對老師笑了笑,然後對著小姑娘說道:“早早不許欺負其他小朋友,這是壞孩子才做的事情。”

吳澤不服氣:“阿姨你騙人,才不是這樣呢,我哥哥就稱霸了小學一年級。”

合著家裡有榜樣啊,沈林琪打算和小朋友再說說道理,托育班的上課鈴聲響起了,她也到下午上班的事情了,隻能跟老師告彆,又囑咐了自己閨女,不許欺負其他的小朋友,要不然就沒有肉肉吃,小姑娘點頭答應,她這才匆匆忙忙地去上班了。

而她一走,老師就把早早和吳澤小朋友分開了,這倆祖宗還是不要在一起了,要不然他們托育班就翻天了,小姑娘無所謂,吳澤還鬨騰了一通。

這些沈林琪就不知道了,她急趕慢趕地回去上班,下午二樓可比上午人多了,上午出外采訪的記者,有些已經回來了,正在辦公室裡趕稿子。

有些人下筆如有神,寫起來非常順利,有些寫寫停停,還不斷地撕稿紙,不一會兒地上就多了幾個紙團子,沈林琪打掃完走廊和衛生間,便過來打掃,地上的紙團子自然也要掃走,然後就出事兒了。

“小沈,今兒你是不是沒有經過允許,擅自打掃走了辦公室的紙團子?”

沈林琪點了點頭,心裡卻“咯噔”了一聲,董大姐不會隨便問起這個的,裡麵肯定有問題,於是說道:“當初您不是說,辦公桌上的文件不經過允許,不能隨便動嗎,怎麼地上的紙團子也不能隨便打掃了?”

“唉,以前也沒有出過這事兒,但是王記者非說地上的紙團子裡麵,有他最滿意的一篇文章,他今兒采訪了一位重要領導,明兒就得把報道寫出來,可是最滿意,最好的那一篇報道,被你當垃圾給掃走了,這會兒正在章主編那裡鬨騰呢。”

沈林琪臉色有些許發白,第一天來報社上班,自己留給捅了個大簍子,這份工作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但是這份工作是她目前唯一能夠緊緊抓住的收入來源,她不能這麼窩囊地丟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才顫抖著聲音問董大姐:“王記者以前也喜歡把寫好的稿子扔地上?”

董大姐歎口氣:“這個不好說。”

沈林琪閉了閉眼睛,明白了,這個王記者肯定是借機會刁難她,記者或者作者都十分珍惜自己的稿件,他們或許會把寫壞的紙團子往地上扔,但是那都是半成品,絕對不會把寫好的稿子往地上扔,哪怕那稿子他們並不滿意。

懷著忐忑的心來到章韻的辦公室門外,她在想章韻是不是對自己很失望,一份掃地的工作都做不好,回頭一跟那個嘴欠的季彬說,他還不得笑話死自己,正打算敲門呢,辦公室裡麵的談話引起了她的注意,讓她停了下來。

“小王啊,你平常可不是這樣的,寫好的稿子怎麼也舍得往地上扔?這且不說,如果地上真有你寫的稿子,怎麼沈同誌去打掃的時候不吭聲?”

這是章韻的聲音,然後又響起一道男聲:“主編,這次不小心扔地上的,而且沈同誌打掃的時候,動靜太小,我又太專注寫稿子,所以沒有注意。”

“你和小秦的婚事也該訂下來了吧?男人為自己對象出氣沒什麼,但是要光明正大,而且身為一名記者,更要守住道德底線,不能無事生非,你這樣,我很懷疑你的職業操守,能不能寫出真實的報道,能不能為人民群眾發聲?”

章韻的幾句話說得王記者頭上出了冷汗,他這次大意了,一時熱血衝頭,就想著給對象秦霜出氣,卻忘記了那個沈林琪能夠空降過來,憑的是章主編,他這樣為難沈林琪,不就是跟章主編過不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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