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切有我(1 / 2)

“沈林琪同誌,請問你在鋼鐵廠買的鐵絲,是從誰手裡買的?買過多少?還有你是不是曾經用香煙賄賂過倉庫的吳主任?”

沈林琪如實回答:“我是買過鐵絲,那都是用來做發卡的,總共也沒買多少,就買了幾斤而已,而且用香煙賄賂吳主任,更是沒有的事兒,當初我隻不過需要一個巴掌大的鋼板,鋼鐵廠的看門的張大爺帶我找了吳主任,我感謝他們的幫忙,遞給他們香煙。

後來我就調到了日報社工作,更是沒有回過鋼鐵廠,這廢鋼材丟失的事兒,咋就跟我扯上關係了?”

真是六月飛雪啊,她要是能有從鋼鐵廠弄幾百斤廢鋼的能耐,她至於還在日報社掃地嗎?

梁宏傑如實記錄了沈林琪的話,對於她的問題,他並沒有回答,反而又問了下去:“沈林香是不是一個人晚上的時候來找過你?你是不是在她找過你之後,又偷偷地回過沈家?”

沈林琪聽著這問題更懵了:“不是,這跟鋼材丟失有啥關係啊?”

梁宏傑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繼續公事公辦地說道:“回答問題。”

沈林琪隻能不情不願地咽下疑問,回答道:“沈林香是來過,不過是來找我求救的,她說家裡為了給沈寶國找工作,要把她嫁給一個愛打老婆,還帶著倆兒子的老男人,想讓我幫她找份工作,好脫離家裡,我哪兒有本事給她找工作啊,就拒絕了她,不過還是有些不忍心,給了她二十塊錢,讓她學著做些小生意,好歹能自己養活自己。”

說完這個她看梁宏傑果然在認真記錄她的話,也不敢大意了,繼續回答:“後來我是回去過紡織廠一趟,不過不是去沈家的,而是去找了紡織廠婦聯的於主任,因為我不放心沈林香,怕家裡真把她推進火坑,想讓婦聯幫幫忙。”

末了,她問了一句:“鋼材丟失的事兒,沈家是不是有人參與其中?”

梁宏傑還是沒有回答她,反而說了一句:“案情正在偵查階段,我不能給你透露案情。”

既然這樣說,沈林琪也沒有再追問,原則性的問題,梁宏傑根本不會妥協的,隻是給自己辯解:“我沒有偷竊鋼鐵廠的鋼材,我就是想,也沒有那能耐啊!”

梁宏傑嘴角抽搐,這女人還挺有自知之明,看她不安的樣子,他也沒說他相信她的話,反而說了一句:“既然沒做過,你怕什麼。”

沈林琪想說,不就是怕有冤無處訴嗎,於是追問:“你會一直負責這案子嗎?”

如果這樣的話,她倒是不用怕了,梁宏傑這人正直,彆說他們還有些關係,就是個陌生人,他他不會隨便冤枉了。

誰知道,梁宏傑卻說:“你既然被牽扯進來,我就不好再跟這個案子,不過我會時刻關注的,隻要你沒有做過,就不會有事。”

沈林琪有些失望,可是也知道這是原則問題,於是立馬問:“那這個案子偵查期間,會不會影響我在日報社的工作?會不會對我的名譽產生影響?”

這是她最關心的事情了,早早就在日報社的托育班裡麵,如果她的名譽受到影響的話,就怕早早會被其他的小朋友孤立欺負。

梁宏傑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林琪,不得不說她現在的表現真是一個好媽媽。

“放心吧,我會囑咐局裡接受的同事注意的,儘量不在你單位找你問話。”

沈林琪啞聲道:“謝謝!”

既然問過她話了,沈林琪便又去把溫靜換了過來,關於那幾個問題,倆人的回答幾乎一致,她們倆除了做小生意的事兒,有些投機.倒把的嫌疑之外,真是沒乾啥違法犯罪的事兒,自然沒啥可隱瞞的。

“早早爸爸,我和小琪我們倆一直住在一起,我可以擔保她真的跟丟失鋼材的事兒沒有任何關係,丟失鋼材的事兒十有**就是任家做的,我們認識的人當中隻有任家有這個能力,並且還跟我們結了怨,這件事兒肯定是任家做賊心虛,甩鍋給小琪,一來撇清他們自己,二來打擊報複小琪。”

梁宏傑還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公安辦案,隻講究證據,如果沒有做過,自然不用擔心。”

溫靜立馬道:“是是是,隻是你可要記得盯緊這件事兒啊,彆讓人故意編造證據害小琪啊。”

梁宏傑見她著急的樣子,都快要哭出來了,沈林琪倒是有一個真心為她著想的朋友,想到這裡,他雖然神色沒有變化,但是聲音卻帶了一絲溫度:“我會一直盯著這個案子的。”

溫靜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還提醒他:“任家派出所裡有人,任紅兵的姨夫雖然下去了,可是誰知道派出所還有沒有他們家的人。”

梁宏傑雖然知道這些情況,但是還是和溫靜道了謝:“謝謝!”

溫靜擺手:“不用謝,我也是幫小琪,希望儘快還小琪清白。”

梁宏傑了解了情況之後,便準備告辭,他想趕緊給鄭副局長報告下情況,再和他商量商量接手案子的人選,也儘快還沈林琪清白,要不然案子拖得時間越久,流言蜚語就會越多,他不希望自己閨女受到影響。

“爸爸,帶上早早的畫像。”

這次離開,早早雖然也還是舍不得爸爸,但是已經能夠接受了,畢竟以前他們也是這樣的模式,爸爸經常出去抓壞人,她就跟著李奶奶一家生活。

“好,帶上早早的畫像,爸爸天天看。”

安撫好小姑娘,沈林琪送梁宏傑出門,到了四合院的門口,梁宏傑讓沈林琪留步:“就送這裡吧,案子你也彆太擔心了,好好照顧早早,一切有我!”

沈林琪聽著“一切有我”這四個字,情緒差點破防,她自從恢複記憶以來,有多累,身上的壓力有多大,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累,可是再累也要咬著牙堅持,如今卻聽到了一句“一切有我”,真想拋開一切大哭一場,不過她卻死死地咬著牙,不讓自己的脆弱有絲毫的外露,特彆是在梁宏傑的麵前。

可是她的強自硬撐,還是讓梁宏傑覺察出來了,他不會安慰人,隻能乾巴巴地說道:“沈林琪,你不用在我麵前硬撐,我不會笑話你。”

沈林琪身形一僵,嘴硬道:“我沒硬撐。”

梁宏傑沒再拆穿她,反而說了一句:“沈林琪,我不怨你了。”

沈林琪一愣,心說這話啥意思?接著又聽梁宏傑說道:“在戰場上經曆過生死考驗,我倒是想明白了很多事兒,當初我們的婚姻,我也有許多做的不對的地方,不能全怪你。”

然後看著沈林琪的眼睛說道:“所以為了早早,我願意和你保持友好往來。”

沈林琪沒有想到梁宏傑會這麼說,心情開始複雜起來,他們的婚姻,歸根結底還是她的錯比較多,梁宏傑怨她也是應該的,他竟然說不怨她了。

“梁宏傑,對不起,還有謝謝!”

梁宏傑卻說道:“不過你也彆癡心妄想我會把早早的撫養權給你,這事兒沒得談。”

沈林琪心說,我偏要癡心妄想,可是卻不敢說出口,就怕他一生氣把早早抱走,不讓她照顧了,既然不敢說,就隻能低著頭沉默。

梁宏傑瞧了眼她黑乎乎的頭頂,這女人合著還沒死心呢,不過這不就是她的性子嗎,不撞南牆不回頭,沒再和她多說,反正隻要他不同意,早早的撫養權,她就爭不到。

“回去吧,好好照顧早早,彆竟想亂七八糟的事兒。”

沈林琪衝著梁宏傑的背影瞪眼,她想啥亂七八糟的事兒了,她每天都在努力提升實力,好嗎?可惜任憑她把眼睛瞪酸了,而那個走遠了的男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重新回到房間,沈林琪強打精神和早早玩兒了一會兒,把她哄睡之後,便癱在了炕上,溫靜把她扶起來,安慰她道:“彆擔心了,早早爸爸說了他會盯著案子的,咱們什麼也沒做怕什麼。”

沈林琪起來後,沒有骨頭一樣靠在溫靜的身上:“我沒怕,我就是覺得煩躁,莫名其妙地把我給扯上,我在想著當初我也沒怎麼李紅霞啊,平常也是她經常招惹我,就是咱們走的時候,我小小地回敬了下,至於這麼不死不休嗎?”

溫靜攤手:“誰知道她咋想的,不過不走正道,有她後悔的時候,好了,你也趕緊休息吧,明兒還要上班呢。”

沈林琪點頭,她今兒也累得很,不過還是勉強起來練了幾張畫才躺下,躺在床上又把她跟李紅霞的事兒想了一遍,還是沒有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李紅霞為啥這麼恨她,她遲早會明白的。

突然她從床上直接坐了起來,她好像忘記一件事兒,季彬讓她告訴梁宏傑,讓他去找他,她竟然給忘記了,真是的,今兒晚上事兒太多了,把她腦子都給整懵掉了,怪不得忘記了呢,隻有等下次見到梁宏傑了,再給他說吧。

而這個時候,梁宏傑也回到了公安局,他看了看副局長的辦公室,果然亮著燈,抬腳便去敲門,結果門從裡麵打開了,露出周建國的臉。

“老周,你也調到這裡了?”

梁宏傑驚訝地問,周建國沒有立即回答他,反而把他讓進來,才說道:“怎麼你想跟老子比破案?老子偏偏不跟你比了,老子現在一心培養下一代,老子跟你比兒子,看看誰的兒子更出息,我說老梁啊,你啥時候娶媳婦兒生兒子啊,彆老子孫子都出來了,你兒子還沒影兒,咋比啊。”

梁宏傑:“我可沒答應跟你比。”

說著便把手裡的東西小心地放一邊,準備坐下喝水,剛才回來的時候跑步回來的,還真是口渴了。

“副局長,我這裡急切需要一輛自行車,京城太大了,光靠著腿耽擱事兒。”

周建國不是公安局的人,有他在,他沒有辦法彙報案情,便打算閒聊其他的,比如目前他最需要的自行車。

“老子還騎著你嫂子的自行車呢,沒有!”

梁宏傑退而求其次:“有票也行,我自己出錢買也成。”

鄭副局長:“票也沒有。”

梁宏傑不在意地說道:“那嫂子的自行車借我也成。”

鄭副局長想起自己媳婦兒那潔癖性子,自己騎她的車子,回家後還裡裡外外地擦幾遍,讓梁宏傑騎了,她回頭不知道還要洗上幾遍,彆回頭把車子給拆了,這事兒也不是沒發生過。

“行了,回頭老子想辦法給你弄張自行車票,不過你小子也彆僅僅指靠老子,你自己也尋摸尋摸,那季家的小子就在京城,他門路可比老子多。”

鄭副局長也是大院子弟,不過他上麵的老子走了,家裡麵又沒有出息的後代,最出息的人還就他,如今也僅僅是個副局長,所以鄭家便逐漸也退出了那個圈子,所謂人走茶涼,他雖然還有些資本,但是跟季彬這些上頭有大佬罩著的人沒有辦法比。

這回梁宏傑沒吭聲了,找季彬確實比指望鄭副局長強,今兒是沒空了,改天抽時間去找一趟季彬,來了京城,宿舍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得置辦,他手裡的錢有點緊,得去找季彬把積蓄拿回來。

“老梁,這就是你閨女啊,長得可真是像你,不過比你俊多了,這小模樣可真是水靈,今年幾歲了,我兒子今年五歲,倆小人兒看著就般配,老梁,咱們結個兒女親家,咋樣?”

梁宏傑瞅見周建國拿著的畫像,正好是小姑娘穿著粉色毛衣的那張,可不就是粉粉嫩嫩的嗎,誇自己閨女可以,但是結親家免談,過去小心翼翼地奪過自己小閨女的畫像。

這才冷哼一聲:“就你兒子長得像你這樣五大三粗的,還想娶我閨女,做夢!”

周建國不願意了:“我這樣咋了?我好歹老婆孩子熱炕頭,你呢?”

鄭副局長瞅著這倆人,說不到幾句話又吵起來了,趕緊伸手製止,按照以往的經驗,這倆人很有可能從言語衝突上升到肢體衝突,他今兒還有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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