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相(2 / 2)

溫靜立馬笑著打招呼:“你好!”

就倆字,還能夠聽出來顫音,小老百姓一般對於公安都有著一種仰望,更彆說副局長這樣的官了,初次見麵自然帶著緊張。

“你好啊,小同誌。”

溫靜笑了笑,立馬又把頭給縮回去了,她還炒著菜呢,不過問題又來了,正是吃飯的時候,鄭副局長登門拜訪,她們該管飯的,可是家裡的食材雖然夠,但是晚上沒有肉啊,總不能請副局長吃炒蘿卜絲吧。

於是她火速地把火上的菜炒好,然後出來打算去問下沈林琪的意思,而這邊沈林琪已經把鄭副局長領進了房間,誰知剛一進門,就被一股子水注給角濕了衣裳,罪魁禍首顯然是她閨女早早。

“不許動,舉起手來,繳槍不殺!”

小奶音還挺凶的,沈林琪再看看房間的牆上,還有桌子,以及炕上,到處都有被水澆過的痕跡,一股子怒氣直接衝上了天靈蓋,要不是有客人在,她非要抓住小閨女,狠狠地揍她的小屁股一頓不可,更加後悔不該抵不住她的歪纏,給她買了水槍。

“梁雨慧,你皮癢了不是,趕緊把水槍收起來。”

“不要!”

小姑娘拒絕得乾脆利落,水槍太好玩兒了,比木頭槍好玩多了,她還沒有玩兒夠呢。

“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把水槍放下,我就把她砸了,讓你再也玩不成,一……二……”

還沒有數到三呢,小妮子就把水槍交給了媽媽,她雖然人小,但是也是會察言觀色的,見媽媽真生氣了,於是便妥協了。

把水槍收了,沈林琪看著鄭副局長又犯難了,房間裡的桌椅早就讓小閨女用水槍給打濕了,根本沒有辦法坐,隻能訕訕地對他說道:“不好意思啊,孩子調皮,桌椅都濕了,我去旁的房間搬椅子來。”

鄭副局長也沒有想過,自己一進門就看到了梁宏傑的閨女折騰勁兒,這破壞力簡直了,看沈林琪不好意思的樣子,真是難為她了,於是他便安慰她道:“沒事兒,孩子嘛,沒幾個不鬨騰的。”

沈林琪出去了,早早變過來眨巴著眼睛看著鄭副局長:“伯伯,你是誰啊?”

鄭副局長心塞,十天前他們剛剛見過呢,這小妮子就不認識自己了,小孩子見忘也不能這麼健忘吧。

“早早你忘了,我是你鄭伯伯啊,就是你爸爸的領導。”

這麼一說,小姑娘立馬想起來他是誰了,想起好多天沒有回家的爸爸,小姑娘便伸出了小胳膊推鄭副局長:“壞人,你走,你不讓爸爸回家,我討厭你。”

鄭副局長哭笑不得,小姑娘剛見麵還不認得他,現在倒是想起來了,不過想起來的卻不是好事兒。

“早早,你爸爸不是伯伯不讓他回家的,而是他確實忙,你看,他給早早帶禮物了呢,你把伯伯趕走了,可就沒有禮物了喲。”

小姑娘一聽到爸爸的禮物,小胳膊頓時放下了,仰著小臉兒問道:“你有爸爸的禮物?”

鄭副局長點頭,心裡卻在滴血,這哪裡是梁宏傑買的禮物啊,分明是他拿的自己兒子的玩具,這回虧大發了,回頭一定要梁宏傑給還會來。

心頭滴血,但是臉上卻在笑著:“是呢,爸爸的禮物,看,這可是最新的玩具,小火車。”

早早的眼睛爆亮,她隻坐過火車,還沒有玩兒過呢,於是也不攆人了,聽話地由著鄭副局長拉著找了一塊地麵乾燥的地方,打算組裝小火車。

沈林琪不知道房間裡的官司,她剛一出房門就被溫靜給拉住了,問她:“那個鄭副局長,要不要留飯啊?隻是今兒晚上咱家沒肉了。”

沈林琪回道:“這個點兒,自然要留飯的,家裡沒肉,就勞煩你去外麵的國營飯店,買幾份肉菜回來,今兒鄭副局長來訪,我想應該是為了鋼鐵廠的那個案子,無論如何都得把人招待好了。”

溫靜點頭:“我這就去,公家的人呢,無論如何都得招待好,衙門有人,咱們不求他幫咱們做啥事兒,隻求能夠經常往來,外麵的人瞅著,也不敢找咱們的麻煩了。”

沈林琪點頭,她們家沒有男人,現在還不顯,可是隨著回城的知青越來越多,社會上的無業青遊民也會多了起來,社會治安自然就會受到影響,她們家裡沒有男人,可不就成了一些不良青年的首選欺負對象。

“我的錢票都在房間裡,鄭副局長在我不好拿,先用你的,回頭我再補給你。”

溫靜擺手:“咱們倆計較這個乾嘛。”

沈林琪:“親姐妹明算賬,我不想因為一些俗事兒,壞了咱們倆的情分。”

溫靜笑了笑沒說話,沈林琪見她沒有再反駁,便和她一起去了她的房間,她去搬椅子,溫靜去拿錢和票。

“小靜啊,今兒晚上我和早早可能要來你的房間睡覺了。”

搬起椅子出門的時候,沈林琪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溫靜疑惑地看向她,沈林琪便把早早的豐功偉績給說了,溫靜笑了,說道:“咱們早早肯定投胎投錯了性彆,這性子比小子還要淘氣。”

沈林琪聽了後也懷疑自己是不是把小閨女生錯了性彆,因為鄭副局長還在房間裡,兩人沒有多話,便分開了,她去了房間招待客人,溫靜趕緊出去買招待客人的菜。

“嗚嗚嗚,哐當,哐當……”

還沒有進房間呢,沈林琪便聽到了小閨女用小奶音模仿火車行駛的聲音,她進門一瞅,鄭副局長和她正蹲在地上玩兒一輛玩具火車,家裡沒有這樣的玩具,顯而易見這是鄭副局長拿過來的。

“鄭副局長,您這禮物太貴重了。”

沈林琪把椅子放到鄭副局長身邊說道,鄭副局長擺擺手:“原本是我兒子的,誰知道他不喜歡,與其放在家裡頭生灰,倒不如拿給早早玩兒,再說我還欠著早早一份見麵禮呢。”

“才不是鄭伯伯送的,是爸爸讓鄭伯伯帶過來的。”

小姑娘聽到倆人的對話插嘴道,沈林琪聽後疑惑地看向鄭副局長,鄭副局長衝她又是做手勢,又是使眼色,那意思便是隨小姑娘怎麼認為,不要讓她拆穿,沈林琪見他這樣,也隻能客隨主便了。

“鄭副局長這麼晚過來,恐怕不隻是為了給早早送見麵禮吧?”

鄭副局長笑道:“自然不是,鋼鐵廠的案子破了,過來跟你說下情況,另外替梁宏傑捎個話給你。”

沈林琪眼睛頓時亮了,這個鋼鐵廠的案子,雖然梁宏傑跟她說過,她已經撇清了懷疑,但是案子一天不破,她就要提心吊膽一天,心裡的石頭就不能夠落地。

“是誰偷了鋼鐵廠的鋼材?”

沈林琪問的時候,自己都沒有發覺,她的語氣有種咬牙切齒的味兒,不過也難怪她,無緣無故地被人丟了一口大鍋到頭上,要真是坐實了,五百斤鋼材啊,想把牢底兒坐穿都是奢望,九成九要吃槍子兒的,生死之仇,不共戴天。

“是吳主任和看大門的張大有。”

沈林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驚訝出聲,:“是他們,不是任家啊,可是為什麼李紅霞要找沈寶國,要這鍋甩我頭上?如果沒有他們任家的事兒,他們至於這麼大費周章嗎?”

鄭副局長跟她解釋:“上次因為你被抓,任家的兩門姻親,丟掉了工作和職位,就是任家的當家人也從車間主任的位置上下來,做了一名打雜的,斷人前程,猶如殺人父母,這樣的仇,你說值不值得他們大費周章?”

沈林琪又說道:“難道他們就不怕查出來真相後,被法律製裁嗎?”

鄭副局長冷笑一聲:“有證據嗎?就算他們利誘沈寶國,也隻是口頭上的約定,他們大可以不認。”

沈林琪憋屈極了,紅著眼睛恨聲道:“難道就沒有辦法懲罰他們嗎?他們的行為跟殺.人有什麼區彆,不,比殺.人還要可惡,他們不僅僅要我死,還要我帶著汙點去死。”

鄭副局長見她氣的眼睛都要紅了,便安慰道:“做惡的人,總不會停下他們做惡的腳步的,隻要他們再有動作,法律就不會繞過他們。”

鄭副局長這樣說也有依據的,雖然這次鋼鐵廠的鋼材被偷案,任家沒有參與其中,但是不能說他們就是好公民,查案的時候,他發現任家參與了另外一件大案,可惜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要不然肯定會把他們繩之以法。

而沈林琪能怎麼辦,隻能恨恨地先咽下這口氣,她不能永遠這麼被動,隨時被人揉捏,她要變強,成為彆人不敢隨意捏的軟柿子,所以大學她必須考上。

說完了案子,便說起了私事兒,隻聽鄭副局長道:“沈同誌啊,梁宏傑跟我說了,你要考大學的事兒,這很好,梁宏傑讓我告訴你,已經找好了看早早的人選,離你這裡不遠,人非常可靠,你儘管放心把早早托付給她。”

沈林琪心中微暖,梁宏傑還算守信,沒有徹底不管事兒,她不是沒有想過找人照顧早早,可是放心的人離家遠,來回接送也不方便,離得近的,她又不熟,這事兒才耽擱下來。

她接過寫著名字和住址的紙條,問道:“梁宏傑怎麼不自己來告訴我?他最近很忙嗎?”

鄭副局長想著梁宏傑做的事兒,便說道:“嗯,忙得很,沈同誌啊,梁宏傑是個好同誌,雖然因為工作原因,不能常回家,但是還是很顧家的。”

沈林琪不明白鄭副局長說這話什麼意思,她隻是梁宏傑的前妻,他顧家不顧家,跟她關係不大,但是當著人家領導的麵兒,她也不好詆毀他,隻能說道:“嗯,他是個好父親。”

鄭副局長看她的樣子,心頭搖頭笑,讓梁宏傑那個小子拽,他如果想要複婚,光暗戳戳地對人好,可是不行的,他非常期待他吃癟的樣子。

存了這個念頭,他便不再多說,反而跟她說道:“梁宏傑最近會很忙,不能回家,你多辛苦受累照顧好孩子,回頭我讓梁宏傑重謝你。”

沈林琪笑著說道:“早早也是我的孩子,談不上辛苦受累,你告訴梁宏傑,讓他在外麵安心工作就好,孩子的事兒,有我在,讓他放心。”

鄭副局長看著深明大義的沈林琪,再想想以前她的鬨騰勁兒,心想她早點這樣多好,那樣梁宏傑就不會退伍,說不定能夠在部隊上闖出一番天地來。

感歎完,他抬手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事兒也都說完了,他也該告辭回家了,沈林琪挽留:“飯都做好了,您就在這兒吃吧。”

鄭副局長擺手:“你嫂子在家裡做好了,我也好長時間沒有陪兒子一起吃飯了,得回去陪陪他。”

挽留無果,沈林琪隻能送人離開,結果人剛走,溫靜就回來了,端著兩個飯盒,見家裡沒有鄭副局長,便問沈林琪:“人呢?”

沈林琪:“剛走,怎麼留都留不住。”

溫靜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肉菜,然後說道:“那這菜就當咱們打牙祭了。”

然後又問:“案子怎麼樣了?”

沈林琪便告訴了她真相,她也是震驚:“張大爺平常看著那麼熱情,誰知道他竟然做這事兒。”

然後又恨恨道:“這次便宜任家和李紅霞了。”

沈林琪苦笑,沒有證據,又能怎麼辦,不過案子能夠真相大白,徹底洗清她的嫌疑,還是非常值得慶賀的,兩人這才重新有了笑顏。

吃飯的時候,沈林琪便把梁宏傑幫忙找人看孩子的事兒給說了,然後說道:“呆會兒,咱們一起去看看人咋樣,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我就去補習班報名。”

這是大事兒,溫靜自然點頭,不過心頭對梁宏傑的怨氣少了點兒,覺得這人還是值得她撮合他和好朋友的。

再說梁宏傑此刻正在一個四合院裡麵,這裡說是四合院,其實明麵上是一個舞廳,其實卻是走私團夥的主要活動場地,他通過季彬的關係,成為了這裡的客人,可惜要成功的打進去臥底,就必須通過林嬌這關,一想起林嬌的性子,他就開始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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