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九，我沒開玩笑。”
“公子，我也沒開玩笑。放心吧，他真的要挾不了我。”。
“那他昨天鬨這一出想乾什麼？”
寧九說：“應該是那幅畫，和後來接連幾件事情讓他有了懷疑，所以想探探我的路子。”
“還有一件事情挺奇怪的。”初夏說，“他昨天給我看了一幅畫。說是什麼太後的畫像，湯洵畫的。”
寧九正在倒茶的手抖了抖，茶水灑到桌子上。初夏看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慌亂，直覺那畫和他有關係，可也沒多問。
寧九起身，拿了一塊抹布過來，將桌子上的茶水擦乾淨，“他是故意給你看的？”
初夏道：“我去的時候，他正在看那幅畫，像是不經意讓我看到了，可我覺得他是故意的。他還問我，這畫和你的畫比起來，哪個更好？”
“你怎麼說的？”
初夏道：“我當然說我對字畫沒研究，看不出來。”
“他相信嗎？”
“他應該是不相信的。而且，我覺得咱們主仆身份他一早就懷疑了，隻是一直沒拆穿而已。”她頓了頓，說道，“寧九，這邊的事情什麼時候能完？”
寧九道：“最快也要明年開春。”
“等完成了，咱們就走。呆在這裡總讓人心裡不安生，我看他不是個隻想當個藩王的人，咱們可彆被他攪進是非中。”
“好。”寧九答應著，聲音有些更咽。
初夏又被他嚇了一跳，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這人怎麼像個哭包？她笑道：“你可真像個海綿寶寶。”
他聽不懂，問：“那是什麼？”
她說：“一個能吸水的，放在水裡，能吸好多水，手一捏，又擠出好多水來。”
他知道她在取笑他，也不惱，也不爭辯，隻輕輕一笑。其實他心裡是愧疚的，當初若不是他把她推在了前麵做了擋箭牌，她也不會進王府，那現在的許多事情都不會發生。昨天的事情，他現在想想也是後怕，他若晚去一步，她可能真的就死了。看得出來，她是害怕的，可如此害怕，她沒有責怪他一句。反而時時想的是，有沒有拖累了他。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有丫鬟通報，說王爺來了。話音剛落，戚星衍就邁進了大門，見到初夏，一臉關切地問道：“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怪我怪我，知道那百花釀後勁大，還讓你喝那麼多。唉，實在不應該啊！”
他一路絮絮叨叨，全然不提昨天自己差點要了她命的事情。在他嘴裡，他們就是兩個酒友，喝醉了酒，發酒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