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寧九見戚星衍進了初夏的房間,也沒了寫春聯的心思,和排在後麵等著拿對聯的人告了罪,放下筆,也到了初夏房中。
後麵許多人,見排了這麼久,突然說不寫了,心裡失落,抱怨起來。芳草在邊上跟他們解釋,說,現在時候不早了,他們要準備吃晚飯了,還請大家見諒。
本是免費給他們寫春聯,總不好大過年的,讓人家不吃飯給他們寫,隻能忍著失望,怏怏而歸。一人覺得排了這麼久的隊,空手而歸實在太虧,看到剛剛戚星衍寫的對聯,拿了就走。
長誌一看自家王爺寫的對聯有人要了,歡喜不已,跑去給戚星衍報喜。走到初夏的房門口,往裡一瞧,不好,不知道為什麼,王爺和寧九打起來了。
兩人如同兩個孩子,一個要將傘掛回房頂,一個偏要將傘拿下來,一來二去,誰都不肯讓步,乾脆用拳頭決定聽誰的。
長誌見自家王爺明顯落了下風,心裡著急,也替他家王爺抱不平,帶了一籃子雞鴨魚肉還有廚子來給跟他們過大年,沒說好好招待他,還動起手來了。這可真是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他家王爺合適受過這等委屈?
他想過去幫忙,卻見初夏坐在一旁,自顧縫衣服。柳香站在邊上,倒是一臉的著急,可也隻是著急,不敢去拉架。確實,這兩人都是有武功的,像他們這種連接頭混混都打不過的人上去拉架,隻有白白挨打的份。
長誌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沒資格去拉架。他溜著邊,走到初夏麵前:“寧公子,你也勸勸啊!”
初夏說:“我勸過了,都不聽。要不,你勸勸?”
長誌很有自知之明地閉了嘴。
柳香小聲對初夏說:“我看王爺不是寧九的對手,他可彆惱了,公報私仇,給寧九隨便按個罪名,叫衙役來抓他。民不與官鬥,何況是王爺,他要拿下來,就讓他拿下來,為了一把傘,何苦來?”
初夏說:“那傘是寧九親手做的,你覺得沒什麼,他可當寶貝。”
柳香道:“就算這樣,為了它得罪了王爺,還是不值當。”
長誌在一旁不住點頭。
屋子裡已經不夠戚星衍和寧九施展了,兩人一路打到了庭院。芳草聽到動靜,跑來看熱鬨。
隻見戚星衍縱身一躍,一掌朝寧九拍過來。寧九身子輕輕一閃,不但奪過了這一掌,整個人已經繞到他身後。本有機會從後麵給他一掌,寧九卻沒有出手,如同貓戲老鼠一般,輕輕拍了戚星衍的肩膀。戚星衍已覺出他招式中的戲弄意味,惱羞成怒,反身又是一掌。寧九頭輕輕一歪,竟然直勾勾迎了上去,快到麵前時,手輕輕一抬,和戚星衍那一掌撞上,戚星衍連著往後退了幾步。
芳草在一旁拍手道:“好,好!寧九厲害!”
柳香在屋子裡看了心驚肉跳,這架勸不住也就算了,還跑出一個拱火的。她跑出來,捂住了芳草的嘴:“瞎喊什麼呢!”
芳草拍開柳香的手,不服氣道:“我又沒說錯,寧九就是厲害嘛。”
戚星衍一擊不中,怒視寧九,提了口真氣,再次衝向寧九,掌風淩冽,一副要拚命的架勢。寧九輕輕一躍,他又撲了個空,前麵一株梨花樹卻不自覺簌簌發抖。
“彆打了,吃飯了!”初夏從屋裡出來,大叫了一聲。
戚星衍顯然已經打紅了眼,沒有要收手的樣子。寧九卻不想和他多糾纏,沒人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麼移動的,待看到他人影時,他以在戚星衍身旁,一手輕輕一拍,戚星衍隻覺整個人一麻,兩隻手再也無法動彈。
寧九道:“我家公子叫吃飯了。王爺若沒儘興,吃完飯咱們再一較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