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改劇情)(1 / 2)

繼國大小姐 河邊草 12088 字 5個月前

第章

在可能遇到的追擊者中,術士最不懼的是緣一——

雖然這個男人武力值無人可比,情緒上又無懈可擊,很難用言語設下陷阱。但緣一到底不是彼世這邊的人,就算強行留下他,也阻止不了他利用“黃泉之語”直接換代,好來個金蟬脫殼。

其次是岩勝。岩勝那身血肉是咒花用咒力重塑的,在擁有咒花本體的自己麵前,多多少少會受點位格壓製。不僅如此,要是能利用好這個人的性格弱點,說不準還能拉他入夥兒……

最後是花禦,他跟這位植物係詛咒不打不相識,纏鬥了這麼多年,早就把它的咒術摸了個清楚。如今自己身邊又有夜卜輔助,打起來贏麵不小。

而眼下他遭遇的卻是最壞的那個情況。

那是和術士一樣,直接可以觸及到靈魂領域的人之詛咒,真人。

作為詛咒誕生的真人,生就擁有生死輪回間的天賦。真人在靈魂操作上,甚至比老練的術士還要更占先機。這份強勢讓術士至今都無法將咒花本體上的咒術線徹底拆除……

那些細線是咒花這換代的根本,他技術不夠又擅自拆除搞不好會讓多年的努力功虧一簣。

不過好在目前來的隻有真人一位,而這邊有夜鬥、螭器、若乾麵妖和附近死去不久可以作為神器的生魂。

這是多對一的局麵,作為軟肋的咒花也在真人趕來的前一步,被麵妖轉移走了。

覺得問題還不是很大的術士,甚至有心情笑眯眯地向詛咒發出誇讚,說:

“真是巧妙的咒術線呢,我對靈魂也非常感興趣。”

“要是能跟向你好好討教一番就好了。”

銀發的詛咒瞄了眼不遠處的血跡,粗略地算了下出血量後,他眉毛一揚,對著術士伸出了雙手,帶著無比燦爛的笑容回答道:

“可以啊,我當然願意好好教你。”

“你隻要乖乖讓我這雙手碰一碰,用身體感受下我的咒術,保證你馬上就理解了!”

“而且你都把她打成那樣了,為了避免我被她抽乾,你還得回我點血肉做治療補償,你說對不對?”

這就是要打一架的意思了。

雖然切磋也不失為一種偷學咒術的方法,但他比起武鬥更喜歡在幕後使壞,所以還是在動手前,好心地向真人發出了最後的邀請,說:

“哇,真的不考慮配合一下嘛?畢竟我們這裡人數比較多誒。”

麵對男人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真人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猛地發出了一陣爆笑。

他笑得彎下腰來,笑得用雙手掩住麵孔,甚至在笑聲中摻雜了些乾嘔的聲音——

“人數多?我覺得你可能搞錯了。”

“‘人’的話,我這裡也有很多呢!”

一堆僅有孩童手指大小的“傀儡”正在真人的雙掌中緩緩蠕動。

擅長人體改造的詛咒,在五年內咒術越發精進。他將感興趣

的素材,通過咒術進行□□改造,打造了一支僅聽令自己的異形大軍,壓縮後存放在胃中隨取隨用。

這些奇形怪狀的“傀儡”一經落地,便不斷膨脹化為了凶殘的怪物。其中,不乏真人從珠世那裡薅來的“實驗用惡鬼”。

惡鬼不僅身體素質強悍,還保留了生前奇奇怪怪的血鬼術,它們的現身將真人方的戰力,一下拉到了令術士苦笑的高度。

真是麻煩極了。

和物理攻擊為主的花禦不同,真人的攻擊帶有“靈魂特攻”的性質。要是夜鬥被他碰到,輕則染“恙”的汙染,重則作為神明的根本都會被觸及。

術士本人都在爭鬥中不小心挨了真人一拳。

雖然術士有意收斂咒力,及時護住了靈魂,但是仍然感覺到了胸口處奇異的震蕩——

那是真人留在咒花身上的咒術線所產生的共鳴。有這東西打底,術士毫不懷疑在下一次觸碰的瞬間,真人就會將咒花從他的血肉裡連根拔出。

這樣細小的變化令術士不斷思索著逃亡的方針。

戰局一時十分焦灼。

而緣一的到來更是讓術士感到了致命的威脅。

老天真是不公,這個天之驕子明明早在五年前,便給人以劍術登峰造極的印象。在經曆了“喪妻之痛”之後,男人又將悲痛化為了力量,自身實力仿佛沒有上限似的又漲了一截。

真人瞄了一眼那劈山開海的劍招,與心驚膽戰的術士不同,他隻覺得牙口泛酸。

雖然他現在心裡嫉妒的要命,但是為了共同的目標,真人還是收起了心裡的小九九,非常友善地提醒緣一說:

“哇,雖然知道你很生氣,但是不能殺他哦。”

“打到還剩一口氣就行,我會治好他的!”

“畢竟得把他留下來陪我玩玩才行嘛!”

雖然緣一的到來有效地壓製了術士的反撲,但這兩個人缺乏默契毫無配合的打法,反而使現場混亂了起來。

打著打著不知怎麼回事,真人就衝到了緣一的前麵,恰巧到了會被緣一波及的範圍內。

這一意外的發生,令眉頭緊鎖的緣一急忙錯開了刀鋒,也給了術士逃跑的機會。

……

緣一在進攻前,看到了背對自己的真人做出的手勢,那是兩人過去切磋時真人“投降”的表示,所以他最後收刀才那麼及時。不僅如此,在真人伸手的那瞬間,被緣一攜帶的蛇莓也猛地竄上了真人的手心。

這一切發生的如此之快,蛇莓走之前甚至沒來得及向緣一解釋清楚。但出於對蛇莓的信任,緣一還是選擇先主動配合,事後再詢問真人說:

“為什麼讓他逃走了?”

真人手上的蛇莓已經不見蹤影,他現在一副大功告成的表情,拍了拍手掌,回答道:

“因為逼得太緊了他搞不好會直接換代跑掉,很麻煩的!而且最後一擊得留給被他害得最慘的那位才行嘛。”

“哪有人能把詛咒融進身體裡還不

付出代價的?這種特級詛咒轉換的咒物,可是一旦控製不好就瘋狂反噬的啊。而且我也有教給她靈魂方麵的咒術,就看她隨喜好怎麼用。”

“所以我們現在隻要跟上去打打下手就好了。畢竟女人的報複心是很可怕的……”

就算是老謀深算的術士,看見這種要命的豪華陣容,也會有些控製不住情緒,而他的這份焦急則會如實的反饋給心臟處的咒花。

那朵因為真人的觸碰而產生些活性的詛咒,悄無聲息地利用自己的特性進一步擾亂了術士的思緒,加深了他的不安。

她本就是以控製情緒出名的花朵,現在又被種在術士的心臟裡,影響力自然直接翻倍。

於是術士在發現真人不小心製造出的“逃脫時機”時,第一反應就是立刻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將“咒花”進行轉移。

他做出了當下最蠢的的決定,這一反應正中真人下懷。

眼見計劃初步開了個好頭,心情不錯的真人隨手拍了拍緣一的肩膀,進一步解釋說:

“話說回來,我剛在路上遇到你哥哥了。他不是變過鬼,鼻子很靈嘛,應該順著血跡先過去了吧。”

……

為了安全著想,術士在逃亡的路上與夜卜兵分兩路。

雖然有咒花本體在心臟處為術士維係生命,給予了他隻要不四分五裂,都可以通過再生繼續存活的能力。

但是之前與真人的戰鬥還是消耗了術士大部分咒力,於是現在他不僅傷口愈合緩慢,全身都還痛的要命。

自傷痕累累的神明之後,他也落得個鮮血淋漓必須儘早回教團療傷的下場。

好在他之前準備及時,以教團為據點,在花池內儲存了大量的願力。

隻要回到那個“安全屋”,他就能重新恢複作為術士的巔峰狀態。甚至在回收花池中的根莖以及沉睡的神明的意識後,三者結合他還能使用咒花自帶的咒術。

一切都還留有餘地……

實在不行舍棄教團直接跑路,從頭來過也不失為一種選擇。雖然這樣作為道標的那孩子可能就不太滿意了。

懷著這般心思,為了不在童磨麵前露出馬腳,術士在回來路上特地換了身衣服。他做了幾組深呼吸調整了下表情,方才手持錫杖徑直走向了教團深處的花池。

正如術士預想的那般,此時已是深夜,但童磨仍站在木橋上,遙遙望著月光下的花繭發呆。

聽到了術士那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漂亮的少年這才轉過頭來。他以與常日無異的溫和聲線,微笑著向自己的父親說出了關切的話語:

“啊,父親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蓮回來一直在沉睡,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我真是好擔心啊……”

術士早在童磨小的時候,便同他講過神明換代前的一些事情。於是這會兒他也無需隱瞞,直接向童磨說出了自己遇上仇家的經過。

男人自信滿滿地同他炫耀自己早有準備,又信誓旦旦地保證,說什麼“絕對

會帶著兒子一起渡過這次劫難”。

這份來自父親的慈愛與但當,令童磨笑彎了眼睛。

“您可真是值得信賴啊。”少年這麼說著,用那雙清澈的眼眸溫柔地注視著自己的父親,並在花池中黑泥緩緩蠕動之時,輕聲發問說: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