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璿一頓，想起早上聞澤厲咳的那幾下，她沉默兩秒，拿起手機，調出聞澤厲的號碼，撥打過去。
響了許久，那頭才接了電話。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濃厚的嘶啞，“璿兒？”
沈璿：“發燒了？”
聞澤厲笑了聲，很低，“沒大事。”
沈璿：“嗯。”
聞澤厲似緩過神，他那邊窸窸窣窣的，隨後坐起來，一邊扣著襯衫紐扣，一邊說：“你居然主動打電話給我。”
“還問的是私事。”
沈璿：“......既然你沒大事，那就掛了。”
聞澤厲：“彆啊，先等會兒，你再多說兩句話，我想聽。”
結果話剛完，他那頭就低咳起來，連續性地咳，幾秒後，聞澤厲笑了聲，“哎，還是先不聊了，回頭找你。”
咳得受不了了。
沈璿：“好。”
隨後電話掛斷，沈璿放下手機，拿起鋼筆，翻開文件，繼續批改文件。
*
188大廈，聞澤厲放下手機，咳了好幾下，昨晚那風雨確實大，兜頭而下，再弱小一點的恐怕就被吹走了。
聞澤厲是跪得那叫一個穩，他掀起眼眸掃一眼門邊的蕭然，“多謝看望。”
蕭然將提來的粥放在櫃子上，嗓音陰冷，“沈大小姐知道你發燒了，也沒關心你兩句？”
聞澤厲起身，站在鏡子前扣紐扣，笑著道：“她一直如此。”
蕭然：“找這樣一個不知冷熱的女人，有意思麼？”
聞澤厲扣好紐扣，襯衫沒紮進褲子裡，他走到櫃子旁，靠著，打開粥蓋，語氣囂張，“你懂什麼？”
蕭然沒吭聲，轉身走了。
這粥是聞家讓蕭然幫忙送來的，都是聞澤厲愛吃的。聞澤厲看著出了門的蕭然，說：“你也一樣。”
蕭然砰地一聲關上門。
聞澤厲嗤笑一聲，慢條斯理地吃著粥。
餘光才掃到林習打了電話過來，他沒接到，聞澤厲摁下喉嚨的瘙癢，撥打回去，“什麼事。”
林習在那頭說：“中午看你在睡覺，所以沒跟你說，沈總打包了一份小麵給你，但是我看著這小麵現在已經變得乾硬了。”
“聞少，我先扔了吧？”
聞澤厲刷地站直身子，“不許扔，你放著。”
林習：“可是已經乾巴巴了，肯定不能吃了。”
“放著。”
聞澤厲放下勺子，一邊將襯衫塞進腰裡，一邊拿起車鑰匙，走向門口，一把打開門，按了下樓的電梯。
兩台電梯同時都在運行，其中一台停好幾次，一台直衝衝上來，就在那台直衝衝快上來時，隔壁的那台反而先到，聞澤厲擰眉，低頭走過去，恰好跟出來的人擦身而過，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麵而來。
聞澤厲掀起眼眸掃去，一把握住那纖細的手臂。
沈璿偏頭看他，“去哪兒？”
聞澤厲看著她，唇角勾了下，“我去拿份東西。”
沈璿手提著小包，一身套裝，一點兒探視病人的樣子都沒有，她淡淡地上下掃他幾眼，“去哪兒拿？”
聞澤厲看著她，腳步往前逼了兩步，呼吸近了，聞澤厲才想起來自己發燒了，他偏頭咳了兩聲，後退兩步，道：“我去拿你中午送的小麵。”
男人發燒起來看樣子有點脆弱，修長的脖頸估計是因咳嗽，所以有些發紅，冷硬的臉則有些發白。
有股倦怠懶散的感覺。
沈璿：“那不能吃了。”
“你怎麼知道？”聞澤厲突地一笑，“你難得送我東西。”
他手往下，捏住她的掌心，挑眉道：“我去拿拿就回來，你在這兒等我？還是跟我一塊去？”
沈璿眯眼。
一份小麵有什麼好堅持的。
她拿過他手裡的手機，看一眼通話。
是林習。
她語氣冷淡地道：“扔了，讓他死了這條心。”
林習：“....哎。”
聞澤厲：“.....沈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