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沈璿給聞紳洗澡，整個浴室弄得亂七八糟。
聞澤厲上前，用大毛巾把兒子包起來，聞紳手裡還捏著小黃鴨，狠狠地一捏，水噴了聞澤厲半張臉。
聞澤厲偏頭躲過，回過頭來冷著臉拍了兩下他屁股。
聞紳一見爸爸冷下臉，瞬間就老實了。聞澤厲把他放在沙發上，順手拿走他手裡的小黃鴨，扔在一旁。
聞紳看著那小黃鴨也不敢吭聲，他墊腳找媽媽。沈璿從浴室裡出來，紮好頭發，拿了兒子的衣服過來，就見聞紳向她求救的眼神。
她轉頭看一眼聞澤厲，男人的領口濕透，很顯然是孩子弄的，她轉過兒子的屁股，拍了兩下，低聲道：“惹到爸爸了？”
聞澤厲平日裡在外麵強勢冷硬，回到家偶爾露出一點冷意，就能讓兒子害怕不已。聞紳低下頭不敢吭聲。
聞澤厲起身，解開襯衫紐扣，走去那邊換了一身襯衫回來，一邊扣著紐扣一邊低頭，俯身盯著聞紳：“我說過沒有？不許用小黃鴨滋人，你還記不住？”
聞紳低下頭不敢吭聲。
之前聞紳用水滋過沈璿的眼睛，從那以後聞澤厲對這個就非常敏感，聞紳這是觸到他逆鱗了。沈璿給兒子穿好上衣跟褲子，低聲對聞澤厲說：“你快去吧，都七點了。”
聞澤厲站直身子，狹長的眼眸還看著兒子，他一邊扣著襯衫紐扣一邊說：“你就護著他。”
沈璿：“孩子才多大，能記住多少。”
聞澤厲冷哼一聲，轉身走去那邊，戴上腕表。沈璿把聞沈抱在床上，拿過故事書給他，聞澤厲穿上外套，對沈璿道：“我十一點左右回來。”
沈璿：“嗯。”
今晚有個晚會，沈璿懶得去，聞澤厲卻不得不出席。他指尖打著領帶，走過來，捏住沈璿的下巴親了她嘴唇一口，隨後低頭看兒子。
聞紳小手捏緊故事書，一派乖巧的樣子。聞澤厲看他幾秒，隨後伸手揉揉他的頭發，“早點睡。”
聞紳：“哦。”
聞澤厲拿起手機，走出去。
門一關。
聞紳緊繃的肩膀瞬間放鬆，他仰頭看著沈璿：“媽媽，爸爸還生氣嗎？”
沈璿讓他坐下，拉了被子給他蓋，又調了屋裡的空調，說道：“不生氣了，他都揉你的頭發了。”
聞紳那張糾結害怕的小臉瞬間也放鬆了，他說：“爸爸好記仇啊，一直記著上次我不小心用水滋到你的事情。”
沈璿點了下他鼻子：“那你覺得你對嗎？”
“不對，我下次不敢了，可是我有時控製不住。”聞紳有時覺得自己也沒辦法控製自己啊，一時開心就滋滋滋。
沈璿：“你還小，長大點兒就好了。”
聞紳瞬間開心了，趴在床上開始念單詞。沈璿點點他鼻子，轉身去收拾一下滿地的衣服，把毛巾什麼的都扔進收納桶裡。
接著，沈璿進去洗澡，洗完澡出來，聞紳一個人在床上念單詞念得很入神，沈璿拿了吹風筒去陽台那邊吹頭發。
不一會兒，聞紳從床上下來，抱著本英語單詞在她腳邊晃悠。
“蘋果，橘子，香蕉。”
“牛奶，飲料，咖啡。”
“藍色，紅色，白色。”
沈璿吹好頭發後，牽著念單詞的兒子回到床上，隨後，她拿起文件靠在床頭，看著。聞紳則趴在媽媽的腿上繼續念單詞。
母子倆安靜地，自律地乾著自己的事情。很快，聞紳就抵擋不住隨意睡著了，沈璿把他挪好，蓋好被子。
隨後，她起身，走到沙發坐下，打開筆記本盯盤。
快十一點左右。
房門擰開。
沈璿掀起眼眸看一眼。
聞澤厲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往床上掃一眼，“睡了？”
沈璿收回視線，繼續看著屏幕，“嗯。”
聞澤厲順手把領帶也取下來，懶懶地站在衣架旁，舌尖抵著一顆薄荷糖，夫妻倆都很安靜，也都是為了不吵到兒子。
過了一會兒，聞澤厲把薄荷糖吃完，走過來，手撐在沙發椅背上，看著屏幕。沈璿身子往後靠，能聞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酒味，幾秒後，聞澤厲俯身，偏頭，薄唇貼著她脖子，吻密密麻麻地上來。
沈璿這些年留了這一頭長發，給她增加了不少的韻味，那種韻味是平日裡外麵的人看不出來的。
隻有在家裡，沈璿穿著家居服隨意地做著一些事情，立即就能感受到。聞澤厲咬住她耳垂，指尖撩著她領口，低聲道：“慈母多敗兒，你對紳兒似乎寬容了些。”
沈璿身子往後，掀起眼眸看他，許久道：“那你管嚴些。”
“我管他，你可彆心疼。”
沈璿：“不心疼，但是你能收一收你那張冷臉麼。”
聞澤厲笑了聲，繼續親她：“不能。”
這又不是我能控製的。
沈璿沒吭聲，不一會兒，人被他抱起來，抵在茶幾上。這時，床上的聞紳翻了一下身，聞澤厲動作稍停，夫妻倆看著那頭，幾秒後，果然，聞紳從床上起來，盤腿坐在那兒，揉著眼睛，喊道：“媽媽？爸爸？”
聞澤厲的指尖不得不收回來，他狠狠地摟著她的腰，“你看看，你看看，你還說蜜月不重要麼。”
沈璿將裙子拉下去，親吻下他薄唇，“你今晚喝不少酒？”
聞澤厲抵著她肩膀：“嗯。”
嗯得懶散，無奈。
沈璿拍拍他肩膀，“再不過去，兒子跑來了。”
聞澤厲不得不鬆手，靠著沙發扶手，長腿屈著，點著聞紳，“說，你是不是我上輩子的仇人？”
聞紳迷迷糊糊地，也聽不清爸爸的話，喊道：“是啊，爸爸你回來啦。”
沈璿看一眼男人，拽著他的領口。聞澤厲沒忍住，笑出聲，“是啊，兒子我回來了。”說著，他從沙發扶手上起身，攬著沈璿的腰，兩個人走過去，聞紳立即伸手要抱，沈璿抱住兒子，聞澤厲抱住沈璿，看著兒子。
指尖點了一下聞紳的鼻梁。
“我上輩子欠了你好多錢吧？”
聞紳：“可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