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村裡人相熟以後,她們會說,你們沿海這兒的婦女生活還是挺好的,沒有我們那邊的苦,我們那邊總是要背著大背簍,上山下山地乾重活,比你們這邊的活累,技術還落後,,,
那時候,看著她們認命的樣子,小小的我會想,如果是我遭遇了她們這種命運,被迫與那麼老醜的陌生男人結婚生孩子,我寧可一頭碰死!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時候,幫人倒賣外地媳婦回來的活路是非常賺錢的,有些老剩男攢了一輩子的錢,就為了買個女人回家、就都送給人販一子了。讀蕶蕶尐說網
這種生意在農村還比較受歡迎,許多人家要托親告友地才能買到這樣的媳婦,而且上世紀時候思想依然樸實的農民、沒有誰會去舉報這類非法行為的,並且都大力支持,就連當地的公安部門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采取放任自流的態度。
的確,在改革開放的初期階段,那批首先富起來的人當中,相當一部分是走的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路線,一路打著法律的擦邊球,積累起了滾雪球般的原始資本。
我沒有問這位林總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往事。
也許,是觸景生情,也許,是每個人都免不了會有良心不安的時候,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傾聽對象敘說出來,也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事。
況且,他做的這類生意,在當時的農村並不是什麼秘密。
他又給我講了他去新疆倒賣廉價服裝的事,講了跟人合夥偷渡到蘇聯及內蒙邊境做一本萬利的生意的事,,
那些久遠的往事,現在講起來,就象一部部情節精彩驚險的老電影,已經失去了時效牲所帶來的新鮮和衝擊感,但是依然能讓我想象得出來當年年輕的他、是如何彪悍而潦倒或粗曠地穿梭在大江南北的樣子,,,
我們靠在滇池壩上,陌生的環境,如畫的風景,舒適的夜風,我問他,給我講您的英雄史詩,是為了更深地迷住我麼?
他笑著說,“沒這個必要吧?哈哈,我就是想在婚前整理一下自己的過去,清理一下記憶磁盤。”
我看著他說,“這些,您跟唐女士清理過麼?”
他搖搖頭,“沒有,她走過來一條什麼樣的路,我想一下就知道了,,我走的是什麼路,想必她也是想一下就知道了,,因為,我們是同代人,有著同樣的時代發展背景和類同的心路曆程。而你呢,你跟我們還差了一些歲月的距離,所以呢,我這些話題說給你聽比說給她聽,怎麼說呢?有意思?哈哈,應該就是這樣的,,,”
我抱著他的腰,努起紅一唇,一下一下觸碰他的剛毅下巴,“您應該說,你們都是一對江湖老狐狸了,彼此的遊戲規則都熟知到沒有新奇感了,,而我呢,我還是初入江湖的小狐狸,一切都是未知的,稚嫩的,可以被你們的閱曆深深迷惑的,,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