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依然不知道兒子已經英年去世的消息,非常拘謹地衝我問好,帶著普通農民的憨厚、樸實與善良。
我跟著小筠稱呼,叫他爺爺,然後告訴周民,讓他直接去跟某某聯係,我就不出麵了,隻在旁邊觀察著就好。
周民知道,我是找了喬鎮長當時出事時候陪在我身邊的那個男人聯係的醫院方,於是不再多問,帶著姥爺去做檢查去了。
各項檢查做下來,老人家很累,但是能看出來,他一直堅強地隱忍著身體的病疼,不給我們看出來。
我不敢注目於他,我總是能從他身上看到喬鎮長的影子,我怕我會神經質地失控,哭出聲來。
我低著頭,或者旁顧,,,眼底,一直遏製著一股流淚的衝動。
我多麼希望,喬鍇他能活到象他父親這樣的年紀,有一天,當他如此垂垂老矣,我也會這樣地陪在他身邊,陪他來做各項檢查,,,
等結果時候,我們把老人安頓在單間病房裡休息,我跟周民出去。
他也在掩飾著自己心情的沉重,把那張卡掏出來跟我說,“對不起,小喬,我太無能了,帶的錢都花了了,還用了這卡裡不少錢,,最後這項什麼檢查,一次就劃掉了幾千塊,,”
我把卡推給他,讓他收起來,安慰他說,“沒辦法,有病總得治,咱現在還能拿出來不是,,”
我想起姥姥當時在病房裡的困窘,,想起當時我隻能無奈地選擇看她撒手西去,,,如果,當時,我就認識了許良、林峰他們,最起碼還可以多多拖延幾天姥姥的生命不是,,
有的檢查結果要等一天才能出來,周民說,他留在病房裡陪姥爺,讓我回去送小筠去戶外活動組織的集合點集合,
我安撫了他幾句,離開了醫院。
晚上,把小筠送到集合地,看到付一石和蔣遠征都在那兒,一看到我,蔣遠征就爽朗地迎過來,“嫂子你來了,一石這家夥都等半個小時了,哈哈。”
蔣遠征其實比付一石還大兩歲,可是在他們那一群人中,付一石無形中成了頭兒,所以大家一概都尊稱他為老大了,我便順理成章成了“嫂子”。
當著小筠的麵,被他這樣一叫,我的臉一紅,沒有應答也沒有否認,給他們介紹著小筠,說請他一路多多關照。
小筠在外人跟前一向乖巧文靜,從來沒有接觸過社會的她看了付一石和蔣遠征這樣的大哥哥式男人,非常羞澀,紅著臉小聲叫了兩聲哥。
我趴在她耳邊說,“你彆聽那個人瞎稱呼,我跟這位付警官沒什麼的哦。”
她笑著點了點頭,還小聲說,“周民哥哥一直喜歡你,小喬姐姐你呢?”
我連忙又說,“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跟周民大哥絕對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小孩子家的,彆亂猜亂想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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