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樣,我好象看到了老家農村普通老農那些類似的麵孔,於心不忍,連忙說,“請江助理先吃飯吧,吃了東西我們再談。”
宗清川醉意懶怠地說,“好吧,你先吃飯,我們先休息一下。”
鄉領導對於江富貴這種上不得台麵、給鄉裡丟麵子的孬樣有些尷尬並火大,一邊奉承著我們、一邊訓斥江富貴說,“趕緊地吃幾口飯,彆耽誤人事局同誌的工作。”
江富貴吃飯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還是林峰打來的,我沒有接,摁斷,調到了靜音,把手機裝回了包裡。
我承認自己有些任性,在我想要他一個回電的時候他沒回,等他有了時間再撥回來時,我已經失去了找他的興趣和等他的耐心,認為沒有必要了。
而堂堂的林總,想必也不會為了我一個並不怎麼重要的電話再堅持回撥了。
江富貴吃完飯以後,坐到我們對麵,也是撲灑著眼皮,不敢抬頭看我和宗清川,一副有問必答的樣子。
宗清川問了他幾個問題,他都是結巴拘謹地呐呐不成言,宗清川急了,問他工作這二十來年,到底做過什麼難忘的好事?做過多少?都有哪些常人難及的具體工作?
江富貴的手緊張地抖起來,頭垂的更低了,聲音也更小了,“我,我不會說,,時間太久,乾的事太雜,我都忘了,,要不你們彆問我了,我也記不清自己都乾了些什麼,,”
宗清川簡直沉不住氣了,“不是我們非要問你,江助理,這是市領導指派的任務,這對你是好事!你好好想想,自己歸納總結一下,把實際事跡和材料報上來,明天周五了,最晚下周一,我們的目標考核工作就要出結果的。”
我們是市裡下來的,連鄉裡的一把手二把手都給我們麵子,宗清川的語氣這樣一急躁,江富貴這老實八交的小民政助理就更惶恐地說不出話來了。
我知道,宗清川對這種沒有背景的基層普通乾部沒什麼興趣和工作熱情,也知道他不想每天都往這離市裡幾百裡地的窮山溝裡跑,所以就試著說,“宗科,您身有職務,重要工作多,晚上還需要趕回家照顧家庭,要不這樣吧,明天是周五了,我留下來跟著江助理跑跑下麵的村子,具體采訪一下村民們,爭取周末這兩天理出思路和脈絡來,連夜趕個初稿,周一您審核一下,可不可行?”
這次任務宗清川是挑頭的,就算稿子是我寫的,署名也是他排在前,對他沒什麼影響,所以一聽我這樣說,他略一思忖,就應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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