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4深宵往何處去?(2 / 2)

又敘談了幾句後,掛了電話。

我有些茫然地站在清冷的W市街頭,一時沒興趣再去於蝶姐她們那兒了。

她們是很好的姐妹,對我也是忠心又熱情,但是她們對我越客氣越恭謹,我越感覺是一種人際交往中無法真正鬆懈下來的心累。

很多時候,我們總感覺內心是那麼孤立無援,想要找一個夜半可以萬象包容地、收容我們黑夜裡遊蕩的靈魂的安全所在,竟是那麼的難。

一輛出租車孤單地滑過來,車頂亮著空車的標識,我忍不住就揚了手。

車在我跟前停下,中年的司機疲憊地說,“去哪兒?遠的地方我不能去了,這本來是要回家了的。”他的嗓音沙啞,透著為生計奔波一天的乏力。

我報了地址,他的態度馬上恭敬了起來,還殷勤地問我要不要聽廣播?午夜版塊的音樂聽起來蠻好的。

我知道,我所去的本縣市乾部居住區對普通民眾來說,是難免帶著敬羨心理的,這位司機大叔想當然地把我當成了本縣市高他們一等的階層。

他抱歉地解釋,“空調壞了,車內有些冷,不過馬上就到了,希望您理解一下。”

我笑笑,說,“沒什麼,您專心開車,謝謝送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的態度更加熱誠起來,甚至過度熱情地感慨,“唉,住您那片區域的人的素質就是高啊,,聽聽您說起這話來,透著文雅,讓人舒坦哪,,我開車特喜歡走你們那一片兒,街道寬,幽靜,兩旁那合歡樹,無論哪個季節看起來,都讓人心曠神怡,,”

小地方的勞力者,對生活品質的追求並不高,對居住環境的欣賞要求是如此樸素、如此簡單,,卻要每天開夜車到這個點兒上都難以實現。

03年的這座小城,出租車沒有換班一說,大部分司機都是起早貪黑連續工作十五六個小時以上的。

跟熱情的出租車司機告彆後,我徘徊在林喬在W市乾部居住區的街心花園裡,鄙薄著自己的心血來潮。

明明跟這位處級乾部斬釘截鐵地說了好幾次了,說以後絕對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私下見麵的可能和瓜葛,,他也蠻有風度和信用地成全了我的姿態。

可現在,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又主動送上了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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