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怡歎了一口氣,“我何嘗不想哄他開心、取悅他?可是錦蝶你不知道,他那個人,他那樣的家庭,我這樣心機單純的女人根本玩轉不起來。我一看到他就瑟瑟發抖倒胃口,你怎麼讓我主動去對他歡聲笑語啊?他喜歡聽戲,我唱給他聽就是了。如果他不折磨我,我寧願象杜鵑鳥那樣為他唱到咳血而死!可是他每次聽我唱完戲後,都要再折磨我一個鐘頭,。我的那下麵,長年發炎……你是理解不了我心裡的苦。”
白錦蝶輕輕歎息了一聲,“乾媽,我怎麼理解不了?我也是年界不惑的人了,再也不是當年被父母寵在掌心裡傲嬌的千金小姐不知人間疾苦了。雖然物質方麵我沒吃什麼苦,又嫁得許良這樣的好夫婿,可是幸福都是彆人眼裡的錦緞,自己內心實質的感受才是真正的生活抹布。”
何子怡不解地說,“錦蝶,你要什麼有什麼,現在連孩子這心頭疾也解決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地方?怎麼說話這麼蒼涼感?”
我和許良也對視了一眼,黑暗裡,我看不真切他臉上的表情。
又聽白錦蝶說下去,“乾媽,其實你要換個角度想問題,那樣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當時乾爹畢竟是幫你度過難關的,所以你會跟了他。他並沒有象惡劣的土豪劣紳那樣強行掠去你、玩厭了又扔棄,這難道不是一種僥幸嗎?如果他真那樣對你了,你不也得認著了?況且當時我父親也是人微言輕的幫不了你的。這些年裡如果沒有乾爹的勢力輔助,我們白家和你、都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日子的,難道不比濫賤的普通百姓強嗎?你這也算是‘忘不了新愁與舊愁。 咽不下玉粒金蓴噎滿喉, 照不見菱花鏡裡形容瘦。’不是我出言不敬、忤逆你,你呀,活了這半輩子,心性一直停留在天真單純的小姑娘的水平上,你如果離了乾爹的金絲籠,你到外麵去,早被這虎狼社會給吞沒的屍骨無存了。”
白錦蝶的一番話,讓暗自偷聽的喬寶寶不由的肅然起敬了。
一個打小就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高乾小姐,能有這番接地氣的見識,的確讓我佩服。
她是高雅驕傲的白天鵝,但是她顯然深諳市井黎民所謂“家禽界”的人生三昧。
何子怡聲音弱弱地說,“蝶兒你說的是。你雖然叫我乾媽,不過是跟著你父母的輩分叫的,我不過比你大十幾歲,的確是空活了這半生啊,啥事都不懂,啥道理都搞不通,不然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一步步愚蠢的錯誤了……被你這一說,我這心裡的確是想開了一些了。我也不年輕了,折騰不起了,也的確得虧你乾爹那人待見我,最起碼讓我和敏敏衣食無憂的。看來啊,這之後啊,我還真該想想到底還折騰個啥勁了。隻是,你怎麼就能想明白這麼多道理啊?你跟你父母一樣聰明、有見識,我差的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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