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 / 2)

魔尊你人設崩了 玖寶 10585 字 4個月前

白林晚身子一僵, 他穩定好心緒,轉身,笑容可掬的看著花淩道:“不太了解, 長老怎麼說起這個了?”

白林晚的目光落到花淩的臉上:“莫非,和長老研製的新藥有關?”

花淩不答反問:“天下咒術有成千上萬種,但破除咒術的方式隻有兩種, 你都知道嗎?”

白林晚頓了頓才道:“放眼整個昭華聖殿,除了我爹, 唯有長老對咒術有頗深的研究。”

“作為醫修需要給病人解咒, 所以不論多偏門的咒術古籍都需要看。”花淩刻意壓低聲音,“尤其是那些專門害人的咒術。”

白林晚挑了挑眉:“比如腐顏咒?”

花淩定定看著他。

白林晚有點心慌,他在電閃火石之間猜測花淩究竟發沒發現自己, 他自認為自己做的很隱蔽,應該不會被人懷疑才是。再說了, 就算花淩如有天助,一下子就想到自己, 那又如何?有證據嗎?無緣無故的冤枉昭華聖殿的公子是什麼罪名,他花淩豈會不清楚。

於是, 白林晚就鎮定下來了。

白林晚道:“破除咒術的方法有二,其一, 找到對應此咒術的咒術,彼此相克,拿腐顏咒為例,便可以用駐顏咒去解;其二, 在自身修為高於施術者的時候, 可以強行衝破咒術。”

花淩聞言輕笑:“他對我挺仁慈的, 隻毀臉, 不傷身。”

“哦?”白林晚故意裝傻道,“染塵長老不是煉藥傷臉,而是被人下了腐顏咒嗎?”

“是啊。”花淩從懷裡取出玉佩,“防不勝防。”

“是誰如此膽大妄為,居然敢暗害長老?”白林晚難以置信的接過玉佩,滿心擔憂的迎上花淩的視線,“雖說用駐顏咒可解,但駐顏咒早已失傳多年,長老,您這臉還能恢複嗎?”

白林晚是有修為高於花淩的自信的,畢竟他可是劍修,境界也高過花淩,花淩是無法強行衝破腐顏咒的。

花淩的眼中寫滿了漫不經心:“聽天由命吧,毀容也未必不是好事,你說呢?”

這話無論是有意為之還是隨口一說,都狠狠地觸及了白林晚軟肋,他幾乎是沒用大腦思考,脫口而出道:“是啊,這世上有太多以貌取人之人,完美的皮囊讓他們魂牽夢繞朝思暮想,若那皮囊毀了呢,是否就守不住那份可笑的所謂真心了?”

花淩總算明白了白林晚的動機,並非是他嫉妒他的長相,而是嫉妒南宮濤沉迷他的長相。換句話說,白林晚認為南宮濤見色起意,根本沒有真情實感,純粹是想毀了花淩的容貌來向南宮濤證明:你是個隻看臉的下流偽君子,少他娘裝真愛無疆!

花淩不知該作何評價,隻說道:“那你還真是人俊心善,樂於助人。”

回到聽雪閣,花淩沒有著急解咒,而是施法控製住麵部腐爛的速度。他想了想,倒是可以趁機刺激一下南宮濤,讓他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彆再糾纏自己。

因此花淩沒想過刻意躲避南宮濤,也沒讓人去打聽南宮濤在哪兒。反正白林晚會主動把南宮濤送來的,還會想方設法把自己的醜態展現給南宮濤看。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白林晚就帶著南宮濤來了,隻是讓花淩猝不及防的是,蕭燼也一並跟來了。

白林晚不知從哪兒淘來了一副圍棋,棋盤乃扶桑神木所製,雲子更是生於昆侖山巔,受日月精華百年滋養的玉石所打造,顆顆晶瑩飽滿,純淨無暇,極為珍貴。

白林晚說花淩的棋藝在昭華聖殿可是一絕,便提議帶著南宮濤一起來找花淩。

南宮濤還納悶呢,白林晚一向視花淩為眼中釘肉中刺,怎麼這回如此殷勤?

本來南宮濤是對什麼琴棋書畫毫無興趣的,但架不住花淩作為誘惑,愣是樂顛顛的跟著來了。至於蕭燼,那純粹是個意外,隻不過是在半路上碰見,順道同行罷了。

隻是進到聽雪閣,卻並沒有見到花淩。

花淩在他們來之前,逃也似的躲到內室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他有些害怕蕭燼。

準確來說,是害怕蕭燼看見自己的模樣。

他不懂,明明都對蕭燼沒愛了,為何還怕蕭燼對自己的印象呢?拿出自己的醜臉給他看,把他嚇跑,讓他厭棄,這樣不就能徹底擺脫這個人了嗎?

“染塵長老?”白林晚一邊叫人,一邊去點燃桌上蠟燭。

南宮濤東張西望:“他不在。”

“咦?”白林晚揮手點亮屋內所有燭台,一眼就看見了內室地麵倒映出的影子,“染塵長老,您在那站著做什麼呢?”

好像樹林裡的小鹿受了驚,白林晚唇邊掛著冷笑,淡定的目送著花淩倉惶逃離的背影,心口堆積多日的那口氣突然就散了,他感到無比舒暢和放鬆。

蕭燼和南宮濤爭先恐後的追了上去,白林晚等了片刻才慢悠悠的跟在後麵,他宛如一個高貴的觀眾,十分亢奮的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花淩,你怎麼了?”蕭燼一晚上沒合眼,翻來覆去都是花淩忍痛的模樣,他抓來李二寶詢問,後者卻隻說花淩的病不嚴重,睡一宿就好了。

但蕭燼怎會放心,還是硬著頭皮過來探病了。隻是他沒想到自己剛一出現就把花淩嚇得嗷嗷跑,為避免再出現昨晚那種他越靠近花淩越疼的奇異現象,蕭燼也不敢追得太緊。偏偏南宮濤腳下生風,越追越來勁兒,直接攔住花淩的去路,喘著粗氣道:“你跑什麼啊,我又不是鬼?呀,怎麼戴著個麵具啊?”

花淩方才禦劍沒禦好,眼下有些氣喘籲籲,他偷瞄了蕭燼一眼,朝南宮濤敷衍的說道:“我喜歡戴麵具,你彆跟著我了,我有事要忙。”

南宮濤跟人精似的,早看出花淩不對勁了,這會兒又怎會輕易放過。更何況他看著花淩臉上麵具,再回想白林晚在驚虹門山腳下說的那番話。

南宮濤有種不祥的預感:“長老,你的臉該不會……”

蕭燼感覺到不對,直接扒拉開南宮濤,按住花淩的肩膀問:“怎麼回事?”

花淩果斷打開蕭燼的雙手:“沒事。”

蕭燼沒有逼迫花淩,而是調轉箭頭:“南宮濤,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南宮濤變得支支吾吾。

花淩感到一陣窒息,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囂著想要逃離這裡。

他前世在蕭燼麵前已經足夠卑微,若讓他看見自己這副模樣,豈不是更加丟臉?

花淩不禁自我挖苦,他以為自己足夠超然世外,不想還是俗人一個,在乎身外名,在乎蕭燼的眼光,守著自己那點脆弱的自尊心自我滿足。一旦被人戳破,醜陋的一麵暴露在蕭燼的麵前,他會落荒而逃的鑽入泥潭。

“彆跟著。”蕭燼朝南宮濤丟下一句話,直接抓起花淩的手走遠。

倆人走到涼亭中,蕭燼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簡單粗暴的直接動手求證,而是耐心的問道:“能跟我說說嗎?”

花淩故作無事的望向彆處:“沒什麼可說的。”

蕭燼低聲問:“你的臉怎麼了?”

花淩在心裡苦笑一聲,麵上凝然不動,說道:“煉藥沒煉好,毀容了而已。”

蕭燼的臉色果然變了,他下意識伸出手想摘去花淩的麵具,可臨到最後他退縮了,還是遲疑的放下了手,問:“能治好嗎?”

明明不在乎了,可心裡卻還是有些受傷。

其實很好理解的,誰不喜歡美的東西,誰不厭惡醜的東西呢?更何況是蕭燼這樣的人,閱儘了世間美色,眼睛都養刁了,放著錦繡山河不看,卻要看他這張潰爛的臉嗎?

我又為什麼要在乎呢?

花淩問自己。

“治不好了。”他說。

蕭燼卻突然激動起來,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會的,肯定能治好的,憑你的醫術這種程度算什麼?”

花淩沒說話,而蕭燼突然想到什麼,讓他等在這裡,自己急匆匆的跑了。

花淩輕笑一聲,自己又何必矯情呢?

一張臉就能看出誰是真心,誰是假意,這種買賣太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