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請男子兩人三足比賽項目前三等獎到領獎台領獎。”
嚴肆和謝執回到班上坐了半個小時,就聽見了廣播的通知。
嚴肆把蓋在兩個人腦袋頂的衣服取下來,拍拍屁股,和班長一起到操場角落去領獎。
為了最大限度地節約時間,把運動會在一天內搞完,運動會領獎台設置在操場最角落,頒獎和項目比賽同步進行。
兩個人走到領獎台邊上的時候剛好下課五分鐘,之前回去上課的高三生再一次出來,聚集在操場外麵,一同看見嚴肆和謝執一起走下樓梯,從操場左側,一路走到操場右側,搭起來的頒獎台處。
頒獎台因為工作很少,所以隻有一個老師進行頒獎,卻還是保持了基本的儀式。
前三名依次站在頒獎台上,老師端著盤子過來,按金銀銅發獎牌。
老師把兩個金牌端到嚴肆麵前:“恭喜啊。”
嚴肆:“謝謝老師。”
老師剛準備轉動托盤,把托盤放謝執麵前,忽然發現——托盤空了,兩個金牌都沒有了。
嚴肆一把拿走了兩個金牌,直起身,抖開繩子。
嚴肆:“低頭。”
謝執:“是不是該我自己戴……”
嚴肆:“什麼該你自己戴?你見過冠軍自己戴獎牌的嗎?聽話,低頭。”
謝執看了一眼明顯看著他們的二三名,端著盤子一臉“目瞪狗呆”的老師,最後還是心一橫,把頭勾了下去。
嚴肆滿意地抖開繩子,把金牌為謝執戴在脖子上。
“又一起拿第一名了。”嚴肆邊說邊伸手,將謝執的獎牌帶子整理得更加整齊了一些。
“對。”謝執看著嚴肆,“又一起拿第一名了。”
“第一名,幫我把這個掛上。”嚴肆說著,將另一塊金牌遞給謝執。
謝執抖開繩子,把它也掛在了嚴肆低下毛茸茸腦袋的那顆頭上,然後用和嚴肆如出一轍的動作,為他整理了一下掛繩。
謝執手指往下,假裝不經意地,摸了一下嚴肆的金牌牌麵。
和自己一樣的金牌牌麵。
又一次拿了第一了……
“好,既然大家金牌都掛好了,那我們就來拍個照吧!”
失去了掛獎牌權利的老師放下托盤猶如放下心中的遺憾,堅強地拿出手機。
老師:“好,來,獎牌舉起來。”
謝執左手捏獎牌,嚴肆右手捏獎牌,兩個人舉起獎牌,姿勢還沒擺好,就聽老師一聲哢嚓。
老師也不看看自己拍的圖,滿意地比了一個OK,然後端著托盤,快樂地離開了。
學生們看著老師遠去的背影風中淩亂,最後還是隻能自行離開。
嚴肆和謝執站最高,最後走,嚴肆跳下台子,剛伸手準備去接謝執,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易宇:“能等一下嗎?”
謝執和嚴肆轉頭,看見易宇帶著一個抱著拍立得的男生,正在往這邊走。
易宇和拍立得男生很快走過來,易宇指指男生相機,問嚴肆:“可以讓顧意拍一張嗎?”
“學生會福利?”嚴肆問。
顧意一搖頭,笑得很陽光:“不是,我自己想拍,就以權謀私,讓易宇帶我過來了。”
嚴肆不討厭大大方方的顧意,又問:“拍一個人還是一起?”
顧意:“那當然要拍一起,一個人有什麼拍頭。”
被稱為“沒什麼拍頭”的嚴大明星絲毫不生氣,隻是回頭看謝執,問:“同意嗎?”
謝執:“你同意我就同意。”
嚴肆笑起來:“同樣,你同意我就同意。”
顧意:“……”
謝執看著嚴肆,又看了看易宇和顧意,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同意,拍吧。”
嚴肆手撐著領獎台,直接翻到最高處,把自己的獎牌扯出來。
兩個人拎著獎牌,對著下麵的顧意。
顧意看了一眼拍立得取景框,不太讚同:“靠近點嘛,兩人三足,你們這距離怎麼兩人三足。”
謝執小步往嚴肆那邊挪了一下,嚴肆卻是一大步跨過來,直接和謝執擠在一起。
兩個人擠擠挨挨地在獎台上站著,金牌都磕在一起了,謝執心跳陡然加速,顧意倒挺滿意的。
顧意人不夠高,易宇站到他後麵,把他抱起來,這才和兩個人平視。
顧意舉起相機,說:“西瓜甜不甜?”
謝執&嚴肆:“甜。”
相機快門聲響,
兩個人再一次站到了頒獎台上麵,拿著拍立得的男生不夠高,於是舉高相機,連按了兩下。
顧意把兩張紙取走,再按了一下快門。
三張拍立得相紙被顧意捏在手上,在風中扇了扇,過了一會兒,三張顯影,都拍得不錯。
“這個給你們吧。”顧意把其中一張遞給會長拿著,另外兩張遞給給了嚴肆與謝執。
謝執:“謝謝。”
謝執接過拍立得相紙,看著上麵他和嚴肆的合影——這張合影他終於不是半張臉了,兩個人扯著金牌,自己表情有點嚴肅,嚴肆笑得很開心。但是,卻都很帥。
謝執用眼神摸了摸上麵的嚴肆,意念抱了抱這張照片,手指卻是珍惜地捏著邊角,生怕怕碰花一點。這是……他和嚴肆第一張正式的合照呀。
即使這個學校恐怕大多數人早就已經人手一份他和嚴肆的合照了。
但是謝執卻沒有。
他並不是沒有機會和嚴肆合影,但是,就正如他為什麼刪掉了嚴肆那張難得的睡顏,他就為什麼也沒有和嚴肆合照過。
這份禮物,謝執一定會永遠珍惜。
易宇:“那就這樣,我帶人回去了。謝謝你們。”
嚴肆:“不客氣。”
易宇摸了摸顧意的頭,笑著帶他離開了。
謝執問嚴肆:“那我們也回去吧?”
嚴肆遠眺操場坡上他們的座位,隻見屬於他們的最頂端座位邊,就在高二七班,出現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嚴肆沒有回頭,對謝執說:“班長。”
謝執:“嗯?”
嚴肆:“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謝執認真地看著嚴肆。
嚴肆終於回過頭來,他盯著班長看了一會兒,似乎不知道怎麼措辭。
最後,嚴肆說:“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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