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chapter。71(2 / 2)

“絕對不是——”謝執搖搖頭,“你一定會成為非常偉大的演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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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謝執話音剛落,窗外就傳來了一陣沉悶的鐘聲——這個小鎮裡麵有個古鐘,每天晚上十點鐘會準時敲擊一次。

謝執這才發現已經很晚了。

謝執:“明天還是五點起來拍戲嗎?”

嚴肆:“差不多,明天我拍的戲份有點重。”

謝執:“那……我就回去睡了?”

嚴肆沒有反對,也沒有讚成——他坐在地板上,手指撫摸著軟絨的地毯,思緒還沉浸在剛才的戲劇之中。

嚴肆感覺自己忽然找到了一些演人族太子時候的感覺,但是……這又是為什麼?

謝執往門口挪了幾步,到玄關前時,有點不甘心地回過頭。

謝執摳手手,措辭似乎十分艱難:“那個……”

坐在地板上的嚴肆抬起頭看謝執。

謝執一句話都沒說,但是眼尾和耳後,卻已經開始發粉了——所有能夠暴露他的地方一同投降,把他暴露得徹徹底底。

謝執吸一口氣,然後又吐掉,吸一口氣,然後又吐掉,最後都不敢看嚴肆,隻敢看自己麵前的地板。

謝執:“今天房間裡麵……”嚴肆歪頭,看著謝執發旋,還是沒反應過來。

謝執:“房間裡麵那張床……不占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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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蹦……”

剛才還一門心思想著偉大戲劇藝術的嚴肆清晰地聽到了腦袋裡麵有一種東西碎掉的聲音,他看著麵前低著頭,不敢麵對他的班長,瞬間開始“上火”。

寬大的浴袍遮蓋掉上火,但是遮蓋不掉嚴肆的衝動。

嚴肆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克製自己,才沒有直接從地上跳起來,把班長拖到自己的床上麵的。

“咳……”嚴肆的眼睛裡麵都是原始的欲求,右手緊緊地攥住地毯絨毛,克製住自己的衝動。

“你……”嚴肆開口時,聲音已經全都啞了,“你先回去,我等會兒過來找你。”

謝執:“好好——我不關門,你等會兒……”

這是什麼登堂入室的說法!!!

謝執自己都想不到自己敢說這麼大膽的話,他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臉,連忙開門走了。

簡直和落荒而逃沒有任何的區彆。

嚴肆看著謝執逃跑時襯衫背後一片晃動的白頸,也受不了了,走進浴室裡麵,自我紓解了幾次才出來。

嚴肆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拿上睡前要讀的劇本,和小傳,推門穿過走廊,走進謝執的房間。

嚴肆剛剛走進去,走過玄關,看到床,就放輕了步伐。

謝執已經睡著了,今天沒有抱著mac。銀色的電腦被放在落地窗旁邊的茶幾上,純白的打印機扔在地板上,打印紙散成一團。

嚴肆走進謝執,看著他趴在床上睡覺,嘴巴嘟著,嘴唇濕潤又紅,額頭散著軟軟的碎發,看上去是和實際年齡不符合的小。

嚴肆看了一會兒,把被子給謝執拉起來,蓋住他的背,繞過謝執的床後,卻沒有回到自己本該占領的床上,而是在謝執的床邊坐了下去。

嚴肆坐在謝執床邊,看著他的睡顏,良久,嚴肆舉起手中的劇本,翻麵,到後頭的人物小傳。

舉起小傳,嚴肆把紙張覆蓋在自己高挺的鼻梁上,然後紙頁垂下,貼住嘴唇,一觸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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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執並不知道這一切,第二天本來他就該開始補課了,但他想去片場看嚴肆今天的效果,嚴肆也沒說什麼,就通知家庭教師再等一天。

今天的片場是在一個外景的火車站,兩個人坐車都花了二十幾分鐘才抵達。

謝執剛剛到片場,就看見一堆監視器後白煙嫋嫋,林久聽到門口動靜,抬起頭,揮動一雙一次性筷子。

“小謝來了,這邊這邊,我旁邊坐。”

謝執看嚴肆一眼,嚴肆把他帶過去,兩個人走近林久,才發現他桌子上升白煙的是一盒自熱火鍋。

林久在兩個人抵達的瞬間揭開蓋子,火鍋香氣冒出,縈繞了整個監視器的區域。

謝執拿出手機,確認了一下——北京時間,早上六點二十五分。

林久非常熱情地招呼他們:“吃了沒?”

嚴肆嘴角抽搐,問:“導演,這是您的早飯嗎?”

“沒錯。”林久一點頭。

謝執:“會不會太……油膩了一點。”

林久:“當然不會,常言道,早餐要吃好,你們明白嗎?”

林久向來不和不理解他心中所想的人多解釋,掰開另一雙一次性筷子,林久扔給監視器旁邊坐著的人。

林久:“老溫,吃苕粉。”

嚴肆和謝執這才注意到,被監視器遮著,一個男人坐在那裡,正是本劇的編劇,溫隨心。

嚴肆:“……”

嚴肆看著溫隨心,心臟瞬間有種被揪住的感覺——溫隨心這個人喜歡在片場溜達,但一般不會坐監控器後,除非……那場戲真的很重要。

“我先自己去走走戲。”嚴肆向林久說。

林久正在撈苕粉,聞言不抬頭,嗯了一聲,示意嚴肆去。

謝執拉住嚴肆衣角:“那我也——”

林久:“小謝坐,不吃火鍋吃點水果,來,香蕉吃嗎?”

林久隻要一看到謝執,就忍不住想把他揣自己身邊——多少年沒看到這麼合眼緣的孩子了,舒服,巴適得板。

謝執不好推辭林久,看了一眼嚴肆,嚴肆給了謝執一個“你放心”的眼神,自己穿著風衣走了。

謝執坐到林久和溫隨心旁邊。

溫隨心在謝執落座的刹那,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繼續注視幾乎沒了苕粉的自熱火鍋。

溫隨心貌似隨意開口:“上次在嚴肆選角那裡似乎也看到你了?”

謝執:“啊,抱歉……上次我好像沒看見您。”

溫隨心:“無所謂。”

溫隨心找到了最後一根漏網之魚的苕粉,夾在筷子上,沒夾出來,抬頭問謝執:“你是嚴肆的什麼人?助理?”

“是嚴肆的寶貝啦!”

林久語調輕快,一邊說,一邊眼疾手快地將溫隨心那根沒有撈起來的苕粉夾住,呼啦啦拖出他的筷子,直接夾入自己碗中。

溫隨心的注意力瞬間就被林久搶走了,低頭一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筷子,勃然大怒:“林!久!”

林久:“成龍成蟲,各憑本事,你當年這麼跟我說的。”

溫隨心:“我讓你買那種專門的苕粉版自熱火鍋你不買!!”

林久一聳肩:“那就沒有風味了,比如電影,當然是各種東西混一混才不會單調無聊,而這裡麵的配菜,鑄造了苕粉的靈魂!”

溫隨心:“胡說八道,全是歪理——”

一個圈內超厲害的編劇,一個圈內王牌的導演,多年搭檔,為了一根苕粉大打出手,這奇觀難得多見,但在場的第三人卻根本沒有注意到發生了什麼。

林久和溫隨心的爭執變成了鬨哄哄且不起眼的背景音。

謝執整個眼尾都紅成了深色,他輕聲說:“不……不是寶貝。”謝執:“我……我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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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爭執在場務過來彙報情況的時候落幕,溫隨心“哼”了一大聲,把椅子往旁邊搬開,和林久劃出一道分明的楚河漢界。

但,眼睛還認真地盯著監視器。

林久看了看場務給他的板子,嗯了一聲:“今天上午最重要的就是時間的配合——演員……演員我等會兒去看他一遍排練,不要等會兒演員能跟上了,你們其他的配合出問題。”

場務:“多年的老搭檔了,你放心。”

林久和場務確認完成幾種道具要出場的時間,然後親自起身去看了一遍嚴肆的排練,跟他走了一遍戲,回來坐到監視器後,表情嚴肅。

“好吧。”林久深深吸了一口氣,“開機。”

場記在嚴肆麵前打板,謝執看著攝像機中的板子打下,整個眼睛都黏在了監視器上。

林久也認真地盯著攝像機——他很緊張,這場戲很難,並且很重要。

不誇張地說,林久已經做好了和嚴肆磨一整天的準備。

火車站汽笛鳴響,站在雪地中的嚴肆走在火車站的湖邊,腳微微有點跛了。

湖邊群演人來人往,嚴肆緩緩走到一棵樹下,偏過一點頭,看了看後麵人群,確認沒有人跟蹤之後,他才把手伸進自己的衣兜,摸出了一個皮夾。

嚴肆打開皮夾,在那裡麵,是他摯愛的遺照。

梁先生,在走到這個火車站前,一直都是靠這張遺照,和報仇的願望活著的,這個世界對他而言從未公平過,缺少了這點支撐,他無法活下去。

嚴肆盯著遺照看了幾秒。

林久在監視器後握起拳頭,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靈魂,跟著嚴肆在拍戲,他低聲呢喃:“就是現在……收——”

“就是現在。”謝執也在心中同時說,“扔掉它。”

嚴肆合攏錢夾,信手把它往湖裡一扔。

林久的拳頭僵住,溫隨心從椅子上坐直,兩個人撲在監視器前。

隻見嚴肆沒有回頭,扔完那個錢夾之後,他就頭也不回地往火車站門口走去。

步伐堅定,目光沉穩。

梁先生在扔掉錢夾的時候,就扔掉了他所有的懦弱,負麵,和仇恨,如今,他隻代表內心的信念。

溫隨心眼淚流出來了,他在鏡頭前喃喃自語:“對,是這樣的,梁先生就是這樣的人……”

謝執沒聽到溫隨心的自語,他隻是一直目光跟隨著嚴肆,看著他走進火車站。

場務捏了一把汗,其實到這裡,林久就已經該喊cut了,下一個鏡頭是下一個鏡頭再拍,但是林久不喊,他也隻能繼續。

趕緊指揮各位攝影組道具組以及演員組就位,大家就在這種狀態下,開始演了起來。

毫無準備地被扔到鏡頭前,大家都透露出了一種非常自然的焦灼,這種焦灼——渾然天成的鏡頭!

嚴肆穿行在火車車廂之中,布線好的攝影機跟拍,直到最後梁先生跳下火車,爆破組準備,在安全距離把火車引爆。

“砰”的一聲之中,林久從監視器後一躍而出,大喊一聲“cut!!!!”,然後飛奔跑向布局的火車站裡麵。

幾秒後,林久也出現在了監視器內,他跑到嚴肆身邊,跳起來拍了一下嚴肆的腦袋,大喜過望:“好!真的是太好了!”

林久:“你小子,一晚上進步這麼多,怎麼做到的??”

“這個嗎?”嚴肆並沒有出戲,此時,他微微喘了喘氣,似乎腦袋努力地轉了一下,才想到答案。

嚴肆轉向一台攝影機,對著那台攝影機微笑了一下。

謝執聽到林久扔下的耳機中,有嚴肆的聲音傳來。

嚴肆說:“那要謝謝我的班長了。”

</>作者有話要說:雙章合一!噠噠噠。

我們寫作技能點滿才華橫溢的謝執小班長厲害不【這就是我打了個強強標簽的底氣哈哈哈哈哈,不是詐騙。】感謝在2020-02-0217:48:14~2020-02-0317:58: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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