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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明天晚上七點半,東棉花胡同,景秀餐廳。】

嚴肆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謝執坐在床上,雙手握著一個手機,剛剛發了條信息出去。

嚴肆擦著頭發,坐上床,單腿曲起,將謝執搭進自己的懷中,看了看他的屏幕,發現是溫隨心發過來的時間地點。

“東棉花胡同?”嚴肆想了想,“好像就在中戲那邊。”

謝執:“嗯,我剛剛百度了這家餐廳,似乎是被稱為中戲第二食堂。”

“那應該是給你找的中戲的老師?”嚴肆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謝執的時間,“明晚七點半——那個時候我好像正好要拍雜誌。”

“我自己去就行了。”謝執馬上說,“高德地圖一下,北京公交線路很方便的。”

“不可能。”嚴肆搖頭,“我叫司機過來接你。”

雖然這隻是一件小事,但嚴肆說不可能的時候,語氣中那種不容置疑,卻還是讓謝執有點心動。

謝執把手機放到一邊,離開自己墊著的嚴肆的手臂,坐直起來,看著嚴肆。

嚴肆最近瘦了,棱角更鋒利,顯得比之前更帥。

謝執湊過去,吻了吻嚴肆的嘴角,然後又仰起頭,親吻嚴肆的鼻尖。

嚴肆閉上眼睛,手臂搭著謝執的脊背,食指在謝執的脊椎上劃過,最後輕拍了一下謝執的屁股,環住他的腰。

嚴肆回吻謝執的眼睛,把他放倒在床上:“睡吧。”

“……不要嗎?”謝執躺在枕頭上,眼睛一眨一眨,把嚴肆看著。

“你覺得呢?”嚴肆把被子給謝執往上拉,示意謝執仰頭,把被角給他壓好。

嚴肆:“今晚還在胃疼的小朋友?”

謝執:“現在也不疼了……”

其實還是有些隱隱作痛,但比起這微不足道的疼痛,謝執更珍惜能和嚴肆親密的機會。

謝執還盯著嚴肆眨眼睛,他的眼睛已經被一隻手溫柔的覆蓋住,謝執睫毛掃了一下,刮過嚴肆掌心。

嚴肆心裡和某個地方都酥癢癢的,卻沒放手。

“不疼了也不行。”嚴肆說,“等什麼時候你不cos我們國寶大人了,我們再繼續。”

·

黑眼圈重嗎?好像是挺重的……

第二天下課的時候,謝執站在學校門口等車,順便借著北京還沒暗下去的天光在手機裡麵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哎……熬夜真的好影響顏值。

顏值……?說起來好像嚴肆和自己的CP也就叫顏值。

編劇大大的思維向來都是跳躍性的,似乎髓鞘沒有發育好,蹦來蹦去,趕在謝執的腦洞蹦出太陽係之前,一輛黑色低調的suv停在了謝執麵前。

謝執看了下車牌,上車。

這位司機在京城開了二十幾年出租,後來被嚴家看中,成了嚴肆在京城專用的司機,通曉北京各條道路,不用看高德,也能找到最快一條,把謝執送到景秀餐廳。

謝執從車上下來,看了一眼其貌不揚的景秀餐廳,剛進去,熱情的老板娘就迎出來,看了一眼謝執,馬上就知道他是誰了。

“哎呦,是謝執班長。”老板娘笑逐顏開,“請進請進。”

“您也……認識我?”謝執有點哭笑不得,仿佛幾個月前在北方餐館的事情重演。

“您我當然認識啊。”老板娘帶謝執往裡走,謝執一邊走,一邊注意到牆上掛滿了老板娘和一些明星的合影,“顏值CP,這多火啊,大江南北都認識你們兩個。”

謝執:“……”

謝執有點不好意思,又隱約覺得很高興,能和嚴肆一起被“認識”,反正無論,肯定都是高興的。

謝執壓抑了一下自己的笑容,任由老板娘帶著他往裡走。

兩個人走進去,上了一段樓梯,剛剛走到二層,謝執就看到了坐在餐廳儘頭的溫隨心,以及他旁邊一位穿著短袖白襯衫和西裝褲,戴厚框玳瑁眼鏡,瘦得道骨仙風的男人。

“去吧,白翰墨教授等著您呢。”老板娘拍拍謝執的背。

謝執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白……白翰墨先生!!!!

這誰敢動???

中央戲劇學院戲劇文學係的前任係長,雖然因為身體原因告彆行政職務四五年了,但那也是中戲戲劇文學係的中流砥柱好嗎???

目前,能夠撐起國內戲劇理論半邊天的牛逼人物,就這樣淡定儒雅地坐在灰撲撲的小餐廳一角。

難怪第二層樓空空蕩蕩嗡嗡作響——

學生早就溜了溜了。

畢竟——

換成你,出門準備吃個飯,到參觀一看哎呦嗬自家教授坐著還讓你“過來坐著一起吃啊”你敢坐下來嗎???你敢嗎???

謝執不敢。

但白翰墨卻已經抬起了頭,他掛著一絲謙和的笑容,看了看站在最上麵一層樓梯發呆的謝執,微笑了一下,拍了拍旁邊的溫隨心。

溫隨心抬起頭,看著謝執,先皺眉,然後衝他揮揮手。

溫隨心:“愣著乾嘛呢,趕緊過來坐。”

溫隨心都這麼說了,謝執就算是再恐懼,也隻能慢慢地磨蹭過去,在溫隨心旁邊落座。

謝執坐下的時候,發現溫隨心麵前擺了個酒杯,從痕跡上來看,明顯已經喝了小半杯酒。

……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家師父也挺厲害的。

坐在業界大牛麵前,彆人沒動,自己先自斟自酌起來。

牛逼轟轟的溫隨心沒理解謝執的意思,筷子敲了一下碗,指著白翰墨,道:“我朋友,老白,很有學問,我尊敬他。”

溫隨心然後又指謝執:“我……徒……反正就是那個謝執,你知道吧?”

白翰墨微笑點頭。

溫隨心:“這孩子是傻了點,但是勤奮,很有天賦。”

謝執哭笑不得,看看溫隨心,又看看白翰墨,手指揪住自己的短褲,背上都是冷汗。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開場???

是要逼死社交恐懼症嗎???

白翰墨再次微微一笑,也沒和溫隨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介紹計較,而是用一種鼓勵的目光,溫柔地看著謝執。

白翰墨:“彆緊張——你師父是我的半個救命恩人,你隨意一點就好。”

“又說那事。”溫隨心喝了口酒,蹙眉,“真的是煩死了。”

白翰墨沒說話,就是笑笑。

溫隨心:“不管什麼救命A人,救命B人,我找老白主要就是因為他是中戲的——你不考中戲,沒利害關係,所以輔導輔導,知道嗎?”

謝執知道溫隨心的意思,意思很簡單,就是說他不會用任何方式給謝執走後門。

能不能考上,能考第幾名,全憑謝執自己學。

“你們聊。”溫隨心這位不靠譜的師父一拍謝執肩膀,“我下樓抽根煙。”

謝執點點頭,又有點誠惶誠恐地看白翰墨。

白翰墨再次微笑,再次沒搭理自己脾氣壞得不行的救命恩人,隻是對謝執道:“沒問你就點菜了,看看合不合口味,不合口味就自己拿菜單,點自己愛吃的。”

謝執嚇得要死,連忙點頭:“合口味,合口味。”

謝執為了證明真的合口味,連忙夾了一筷子爆肚,蘸麻醬,先吞下去。

白翰墨看著他的樣子,扯了張紙給他,示意擦擦嘴角。

白翰墨:“你來北京多久了?”

謝執正在手忙腳亂地擦麻醬,聞言一頓,然後回答:“一個多月了。”

白翰墨:“那這裡的飯菜還吃得慣嗎?”

謝執捏著紙的手放到桌上,把紙團在手心,點頭:“芝麻醬很香,我很喜歡菜裡加芝麻醬的吃法。”

白翰墨一笑:“是,如果能吃得慣芝麻醬,就會喜歡一半北京的菜。”

說完這句話,白翰墨自己吃了口菜,又問:“那這裡的天氣適應嗎?”

“還可以。”謝執點點頭,“感覺這裡雖然太陽曬著很熱,但樹蔭下就會涼快一些。”

“你家鄉不是這樣嗎?”白翰墨很有興趣地問。

“不是。”謝執握著紙巾的手掌緩緩鬆開,手指鬆鬆搭在剛才用過的紙上,“重慶的八月嗎——還挺極端的,可能會熱得馬路可以煎雞蛋,但是也有可能一直下雨。”

謝執想了想,又補充:“雖然是能夠曬透一切的陽光,但八月也是重慶最漂亮的季節了。”

白翰墨:“真的?”

謝執:“八月如果打個車,橫跨長江大橋,就能看到一望無際的藍天和水,非常純粹。”

家鄉永遠是最好的望鄉,謝執講起家鄉,有滔滔不絕的話,剛才的緊張是什麼,完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