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chapter。110(1 / 2)

第110章

清晨,六點二十分,SUV馳過高速公路閘口,司機的鬨鐘響起,一刹之間,謝執緩緩睜開眼睛。

謝執的腦袋本來歪在嚴肆的肩膀上,醒過來的時候微微動一下,嚴肆驚醒。

“醒了?”嚴肆下意識地將謝執抱緊,下一刻,搭在謝執腰際上的手便自然地動了起來,輕柔地揉捏謝執酸痛的腰際。

坐了幾小時的車,加上昨晚的激烈運動,謝執的腰本來就酸疼得厲害,現在被嚴肆一按,忍不住發出輕微的“嘶”聲。

嚴肆手指一頓,然後加了些力度,湊近謝執的耳朵,低聲問:“腰疼?”

一夜未睡的聲音有些低啞,說話時,卷出來的微燙空氣直撲謝執耳垂,謝執躲了一下,扭頭看嚴肆,漂亮的眼睛裡麵隻寫了四個譴責的大字——“明知故問”

“明知故問”的嚴肆看出了謝執的意思,但他不僅不會“見好就收”,還要繼續“得寸進尺”。

嚴肆揉著謝執的腰,得寸進尺地低語:“知道為什麼會腰疼嗎?”

謝執:“……”

“按某人的話說……”嚴肆在謝執耳朵邊低笑,“被我欺負了。”

謝執:“……”

嚴肆按摩謝執腰際的手又收緊了一點,把他拉得離自己更近了一點,又往他耳朵根吹了口氣:“還沒問你……喜不喜歡被我欺負?”

嚴肆一邊說,一邊還在謝執那隻耳朵上親吻了一下,並且如他所願地看到,從耳根蔓延出來的一線紅色布滿了整個耳朵,紅得就像要滴血。

謝執:“我……”

嚴肆好整以暇,準備看看謝執有什麼準備解釋的。

謝執:“看外麵!”

謝執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一秒之後,他抬起手,拉住窗簾往後一滑,把整個天際都展露在嚴肆麵前。

車子在山間行使,群山之間,深藍色的天空已經變淺,染上了些許橘意,而敞開一絲的車窗則送進來山間清晨涼快的風。

“快看!”謝執生硬地轉移話題,“出太陽了!”

謝執倒也不知道這麼生硬的轉折能不能過關,但是活人總不能被……被一個有顏色的話題逼死吧。

還有,酒後的話,那能,能當真嗎!

謝執悄悄用餘光打量嚴肆,想從他的表情判斷自己這個話題糊弄過去沒有。

“……”

嚴肆滿含笑意,沒有揉謝執腰際那隻手舉起來,捏住謝執搭在腿上的手掌,把他整個圈在懷裡,然後和他一起看窗外,說:“對,出太陽了。”

·

這倒不是謝執和嚴肆第一次一起看朝陽,但每一次看,都有每一次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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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執窩在嚴肆懷裡,和他靠在一起,安靜地看著太陽升起,等到太陽真的整個升起把清晨還不算厲害的陽光灑下來的時候,車子也停了下來。

車子停在一片水泥地的停車場,旁邊的山路上,挑著籮筐的攤販剛剛出攤了幾個,正在邊講話邊準備東西。

謝執解開安全帶,下車,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地方。

“啊……”謝執說,“是這裡。”

正在擺攤的攤販往停車場這邊一眺,馬上也把謝執認出來了,舉著一根剛剛串好的烤腸,熱情洋溢地衝謝執,還有剛下車的嚴肆一揮手。

“小帥哥!”攤販揮動烤腸,“好久沒看到你們了哦!”

“阿姨!”謝執也笑起來,衝攤販那邊揮手,“好久不見!”

“快點過來!”攤販衝謝執喊,“請你們吃烤腸!”

謝執:“好——”

兩個人隔山隔水地喊完話,攤販低下頭繼續串她的烤腸,謝執猛地一回頭,眼睛亮晶晶地把嚴肆看著。

“你怎麼知道我想回這裡?!”謝執問。

當年他們參加定向越野,謝執走之前就想過,無論未來嚴肆能不能陪他一起,他都一定會來這個地方重走一遍他們當時走過的路。

可是……

他從來沒有和嚴肆講過啊?!

“因為我也想回這裡。”嚴肆伸出手,拉住謝執,回頭笑看他,“想回我們的起點看看。”

·

兩個人手拉手地走到山路上,剛剛過去,賣烤腸的阿姨就給了兩個人一人一根烤腸,嚴肆本想付錢,卻被阿姨攔住了。

“小帥哥這麼就不耿直了噻。”賣烤腸的阿姨一口□□,倒說得一本正經的,“遠來是客,這是我請客人吃的,給錢是什麼意思哦?”

彆人都這麼說了,嚴肆和謝執隻好作罷,和阿姨合張影簽個名,然後又被涼麵攤的拉過去,打了一大碗涼麵,同樣用合影抵扣飯錢。

謝執和嚴肆收獲了七八種小吃,一路提著往訓練基地他們翻過若乾次的大鐵門走。

清晨,訓練基地的鐵門閉鎖,謝執和嚴肆站在路邊,人手捧一份涼麵,埋頭吃得不亦樂乎。

兩個人涼麵剛剛吃完,大鐵門就開了個縫隙,一個穿一件軍綠色短袖的男人端著黃色小狗漱口杯,一邊刷牙一邊往外走,剛擠出鐵門,就非常豪邁地含了口漱口杯裡的水,一咕嘟,隨口吐到旁邊花叢中。

謝執:“……”

男人漱完口,牙刷攪拌一下,臟水也隨手潑旁邊草叢中,抬起頭看了一眼路邊吃涼麵的兩個人,微微一愣。

“誒。”男人認出來了兩個人,但不記得名字了,

“那個——上次過來拍節目那個?”

“是我們。”謝執也看到了男人,“訓練官,好久不見。”

不拘小節的男人就是兩年前魔鬼而抒情的訓練官,他拎著漱口杯,朝謝執和嚴肆走近。

訓練官打量了一下嚴肆謝執,拍了拍兩個人肩膀,哈哈一笑:“可以可以,兩年沒見,小夥子還是很精神。”

謝執&嚴肆:“……”

小夥子還是很精神是哪個年代的土味問候。</訓練官:“怎麼突然想起回這裡來了?哦等等,你們高三了——畢業了?”

謝執:“對,老師——高三畢業了,我們就想回來看看。”

“那就看看。”訓練官豪爽地說,大方地帶兩個人進鐵門裡麵,順手把鐵門的大鎖扣上,一指訓練基地建築和背後群山,“看看吧,沒什麼變化。”

確實沒什麼變化,山中無日月,不超過數百年,是不會有任何人力可見的改變的。

“你們高考難不?”訓練官要去宿舍放杯子,順帶帶著兩個人把基地轉了一圈,沒話找話。

嚴肆和謝執拉著手,嚴肆回答:“還行,應該考上自己想去的學校沒問題。”

“那多好。”訓練官由衷地說,“羨慕你們這些學習好的人。”

說話之間,訓練官已經到了宿舍,他把漱口杯扔進一樓的房間,轉頭,看見兩個人拉著的手,略一挑眉,但沒說什麼。

“反正呢。”訓練官挪開了目光,“這裡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你們吃早飯沒?”

嚴肆:“吃了。”

訓練官一點頭:“吃了就行。”

訓練官本來就有點不善言辭,此刻和兩個人呆在一起,純粹沒話找話,最後隻能說:“在這兒不玩定向越野,就會挺無聊的,你們乾脆拿張圖,自己進山玩算了。”

“可以嗎?”謝執眼睛又是一亮,“多少錢,在哪裡付?”

“滾犢子。”訓練官眉峰一皺,抬腳準備踹謝執,“跟我談錢?”

謝執一個閃身,躲到嚴肆後麵去,沒被訓練官揣著,笑嘻嘻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