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象棋蒙圈至極,“賭注?”
“你輸了,就把自個兒賠給我。”他笑,還挺一本正經,“我輸了,就把自己賠給你。”
“……”這兩者有區彆麼???
他指了指棋盤,拖長語調,“三局三敗,你是不是應該把自己賠給我了,嗯?”
她盯著滿盤的殘局,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
“你想反悔?”
“不是。”
他推開棋盤,攥著她的手腕稍稍一扯,徑直給她扯了過來。
離得近。
近到能夠觸到彼此的呼吸。
他掐著她小巧的下巴,抬高,黑瞳沉沉,語氣喑啞,“賠不賠?”
“……怎麼賠?”
當時就想,不早就是……他的了麼?還能賠什麼??
直到他低頭吻下來,模糊間,他在她唇上輕笑呢喃,“比如,我們去領個證先?”
……
溫顏回想到這裡,還沒搞明白,她到底是哪根筋兒不對,明明早就說過,等到事業有成,一切穩定後才考慮婚事。
結果!!!!
被他這麼一誘惑,稀裡糊塗地成了陸太太……
陸笙眨眨眼望著她,小小聲喊了聲,“姐姐?”
溫顏啊了聲,旋即回神。
想起剛才自己被迫躲在草叢裡,依舊被陸染白“威脅”,不得不火速自己站出來,小姑娘憤懣不平地指控著自個兒哥哥的惡行,“總之他就欺負我了。”
細白的小指勾著溫顏,她眉眼彎彎,“姐姐你不要理他好了,讓他一個人……嗯……哭唧唧地獨守空房。”
溫顏:“……”
“我哥哥他——”
才想繼續告狀,冷不丁瞥見某人,陸笙合上叭叭的小嘴,手臂收緊,懷裡的貓咪也跟著喵喵地叫了幾聲。
她的腳步有些急,“姐姐我先走了。”
臨走前,還不忘囑咐,“那我哥哥問了,你不要告訴他我講他壞話……”
陸笙且走且說,紅裙在人群裡隱沒,很快消失不見。
溫顏怔忡地望著小姑娘的背影,餘光一掃,就見蘇家的小公子跟在父母身後應酬,漂亮的臉蛋冷漠又傲慢。
十四歲的少年個頭已經超過同齡人不少,少年氣重,穿了黑色燕尾服後,勃發的英氣撲麵而來,又A又颯。
蘇臨還是蘇再?
多年不見,溫顏以往就不太能分辨得出這對雙胞胎小帥哥,這會兒就更加辨認不了。
隻隱約聽說,蘇家的雙胞胎幾年前去英國念書,一直就沒再回來。
溫顏沒太在意。
她撇開視線。
蘇臨卻停了腳步,隔著遠遠的距離看過來,人群裡那抹嬌小的紅裙一閃而過,貓咪亮眼。
少年神情冷漠,眼神卻意外專注,眼底隱匿著淺淺的憂鬱。
蘇綰綰見兒子停駐腳步,好奇地探頭過來,“阿臨,看什麼?”
蘇臨輕抿薄唇,長睫微斂,半晌,他微微哂笑,“沒事。看錯了。”
蘇綰綰哦了聲。
她挽著兒子的手臂,小聲嘀咕,“如果阿再沒生病能跟我們一起來就好——”
“綰綰。”走在前頭的蘇淮突然喊她,薄唇輕啟,“到我身邊來。”
蘇綰綰旋即鬆開蘇臨,沒心沒肺地笑著應聲,“好哦。”
她鬆開蘇臨。
沒了桎梏,蘇臨漫不經心地又往人群裡掃了眼,小姑娘抱著貓咪堪堪探頭。
兩人視線交彙。
小姑娘水潤靈動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爾後,狠狠地瞪他一眼,旋即走開。
蘇臨眸色微沉,眼睫微斂,良久,他嘴角勾了勾,隨即又恢複初始的冷漠。
-
溫顏不太喜歡這種場合。
不時圈內的同僚跟她打招呼,簡單寒暄之後,沒多久來賓們在工作人員指引下,一一落座。
最前排的位置都是各個圈內的頭籌,拔尖的地位。
溫顏被引入第一排中心位置入座時,內心不免嘀咕。
賓客們陸陸續續入座,她身旁的位置卻一直空著。
熟悉的,陌生的,三三兩兩,交頭接耳。
溫顏沒什麼興趣,出席這種晚宴不外乎就是應個景,混在娛樂圈,多少要顧著點多方麵子。
台上明星表演,鋼琴曲彈唱,聲聲入耳,催人入睡。
導戲日夜顛倒,作息習慣差,現在都沒緩過來勁兒,溫顏聽得昏昏沉沉,原本還能硬撐著,這會兒聽著催眠一樣的神曲,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
腦袋一沉,堪堪要垂墜。
驀地,臉頰碰到男人溫熱的掌心,手腕間纏繞的領帶蹭過她的側臉。
很淡的古龍水味兒。
特彆熟悉。
“困了?”男人嗓音沙啞輕慢,沉沉地砸入她心底。
溫顏驟然抬眸,脊背瞬間緊繃,瞬也不瞬地直視著他。
筆挺的西服,一絲不苟的白襯衫,紐扣係到最上方的那顆,冷白的手腕纏繞著細紋領帶。
男人烏黑深邃的眼睛帶著笑意,沉沉地望著她。
溫顏怔怔然。
他在她身邊的位置落了座。
溫顏不及回神,他的手掌穿過她的黑發,攏著,扣過來。
她的腦袋被壓在他肩頭,枕著。
舒適又安心。
溫顏剛要出聲,陸染白隻是很輕地丟了句,“乖,睡一會兒。結束了我叫你。”
太過明目張膽毫不設防的動作引得周圍一乾人等紛紛側目。
溫顏不用瞧就能想象到大夥估計一個個瞳孔地震地望著他們倆。
一瞬間的沉默。
不知誰小聲問了句,“陸總,溫導是您的……女朋友?”
圈裡圈外都在傳朝陽科技集團少董——陸染白陸總有個神秘未婚妻,誰也沒見過。
眼下一瞧這陣仗,不太敢胡亂猜測,隻好折中又委婉的用了個“中性詞”——女朋友。
多妙。
陸染白側目睨了眼仍舊殘留著睡意,神思昏昧的小女人,眉頭輕挑,玩味一笑,“她啊。”
“不聽話的陸太太。”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