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095 婚禮(下)(1 / 2)

偏執純情 沫之茜茜 11269 字 5個月前

從公墓回來,溫顏的眼睛還泛著水澤,她很少哭,慣常隱藏情緒,時間久了,連她自己都快相信自個兒是真的不在意。

每年跟溫家人一起來掃墓,遠遠地望著公墓上刻著的那對名字,照片裡的男女輪廓鮮明。

陌生又熟悉。

在溫家人麵前尚且能繃住,到了陸染白這裡,瞬間崩塌。

就哭得稀裡嘩啦,好丟臉。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蜿蜒的小道,司機開著車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溫顏盯著自己腳尖,忽而停了腳步,低聲喊他,“陸染白。”

“嗯?”

溫顏回頭望著他。

天冷,剛下了一場雪,山上氣溫低,雪未融化。

人一開口,呼出的哈氣凝結成薄薄的的白霧。

溫顏目光專注地盯著他,男人穿了黑色羊絨大衣,半高領煙灰色毛衫襯得他英氣逼人。

時光對他總是過分溫柔。

一晃十年。

他這人好像吃了不老丹一樣,依舊跟青春期時萬般驚豔。

這個驚豔了她整個青春的男人,一直用最溫柔的方式嗬護著她。

十年如一日。

她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挺不幸的,跟著親生父母出海落難,被養父母當商品一樣交易。

在乎的東西一個都留不住。

遇見他後,幸運女神似乎逐漸向她招手。

親情,友情,愛情。

一一落入掌心。

不記得誰說過,你所遭受的所有苦難,終有一天會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給予你無限驚喜。

而陸染白之於她,大約就是上天賜予的最大的驚喜。

溫顏攏了攏圍巾,巴掌大的小臉埋入其中。

她吸了吸酸澀的鼻尖,隔著茫茫霧氣,抬眸直視著他,“我有點冷。”

陸染白愣了下,旋即明白。

他家寶寶性子傲嬌,想求抱抱從來不直接表達。

這麼久了,依舊不變。

陸染白盯著她紅彤彤的眼睛,展開手臂,“過來,哥哥抱。”

溫顏破涕為笑,向前幾步,雙手環著他勁瘦的腰身,臉頰埋在他心口處,聆聽著他強而有規律的心跳。

一下,兩下。

跟她的交織在一起。

“還冷麼?”

她搖頭,卻不自覺地往他懷裡靠得更緊。

他輕笑,“不冷也抱一會兒,老公疼你,嗯?”

她揪緊他的毛衫,鼻息間是他淡淡的香氣,安定又安心。

陸染白扣緊她,擼貓一樣,動作輕柔地哄著她。

良久,溫顏聲細如蚊喊他,“陸嬌花。”

他漫不經心應了聲,“怎麼?”

她羽睫微顫,低低開口,“我這個人一點不可愛,任性固執又矯情——”

“哦。沒事。”不等她說完,他低頭吻在她馨香的發頂,似笑非笑調侃她,“我就喜歡矯情的。”

溫顏一僵,下意識抬眸看他。

陸染白捏著她小巧的下巴,抬高,輕啄她殷紅的唇。

一下又一下,溫柔繾綣。

他在她唇上啞聲調笑,“誰讓我為你神魂顛倒,欲罷不能,嗯?”

半真半假的玩笑話旋即逗笑了她,溫顏眼底氤氳著水汽,雙手環著他,踮起腳尖,輕抬小臉主動湊過去親他。

“那你會一輩子——”她停頓下來。

“一輩子什麼?”

溫顏抿緊紅唇,不答。

知道她傲嬌得不願意開口,陸染白低笑一聲,攏緊她,應了聲。

“嗯,一輩子愛你疼你保護你。”

“我發誓。”

——

婚禮前夕,邀約的親朋好友陸陸續續到位。

溫顏跟著陸染白提前來了十幾天,拍了婚紗照,兩人又借機逛了一圈這裡的自然風光。

以往拍戲時,也導過諸如此類的戲份。

到了自個兒,那種感覺還挺微妙。

零零總總拍了十幾組,其中有一組是她臨行前突發奇想,突然就很想看她家陸嬌花穿校服的模樣。

可能許多人記得最牢靠的,反而就是中學時代。

挑了東分的校服,她塞給他,陸染白瞧著她準備好的製服,錯愕一秒,旋即輕笑,“wow,製服py?刺激!”

溫顏一拳錘在他心口,沒好氣地嗔他,“你又不正經!”

陸染白勾著製服,往肩頭一搭,濃黑的眉輕挑,“我不正經?”

溫顏毫不猶豫點頭。

“行,我不正經。”陸染白順從的點點頭,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準備製服的陸太太倒是正經極了。”

溫顏:“……”

“等著,我去換。”

陸染白拿著製服去換,溫顏換好製服出來,沒瞧見陸染白,很快,聽到他在更衣室喊她,要她幫忙把皮帶拿進來。

溫顏問了,尋了一圈,在帶來的行李裡找到裝皮帶的盒子。

攝影師還在外頭等著。

溫顏拿了皮帶到更衣室門口,輕輕扣門。

裡頭傳來男人言簡意賅的回應,“進。”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他這一個字竟然莫名沙啞。

溫顏哦了聲,才推開更衣室的門,下一刻,被他伸手扣住她皓白的手腕,直接扯進來。

溫顏驚呼一聲,手裡的皮帶應聲而落,“你乾嘛——”

一個吻準確無誤地落在她唇上。

門被合上的同時,她被抵在更衣室門板。

昏暗的燈光,狹小的空間,曖昧的心跳不斷纏繞發酵。

溫顏怔然望著眼前的男人,校服上身後,久違的少年感撲麵而來。

仿佛穿越回到了十七歲的過去。

溫顏對上他烏黑深邃的眼睛,心頭突突直跳,沒由來就想起了上學那會兒在遊泳館,被他抵在更衣室裡按著親。

仿佛看穿她心裡隱匿的想法,陸染白單手撐著門板,低頭重重吻下去。

親著親著。

肌膚沁涼,製服和襯衫不翼而飛。

溫顏心驚膽戰地阻止他造次的手指,輕咬他唇瓣,啞著嗓音抗拒,“彆——”

“溫小野貓。”

他突然喊她,溫顏嗚咽一聲,暈乎乎地應了。

“知道麼?當初早在遊泳館。”汗水從他淩亂的發梢落下,陸染白垂眸輕笑,目光專注又深沉,薄唇輕啟,一字一頓道:“我就想這麼對你了。”

……

婚禮前夜,不知是緊張還是什麼,竟然難得的失眠了。

畢業後的這幾年,因為日夜顛倒的緣故,加上拍戲在劇組勞累,溫顏練就了跟明星們同類技能,挨著沙發就進入秒睡狀態。

她一個人躺在酒店大床,梁靜雲告訴她,新婚夫婦婚禮前不適宜在一塊。

拿了手機看了時間。

淩晨兩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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