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1 / 2)

傅落銀是兩年前認識的林水程。他當時有個軍工項目要和星大這邊的數據項目組對接,林水程是跟過來的一個學生。

年輕學生,不怎麼會酒桌飯局的那一套,乖乖的彆人讓他喝酒就喝,很快就喝得半醉。傅落銀遲到了,一包廂門就看到了林水程。

——更準確地說,是看見了他的眼睛。林水程的眼睛亮得怕人,直愣愣地盯著他,眼神裡像是躍動著星光。

桃花眼,紅淚痣,很豔很漂亮的長相,本來悄無聲息地揣著學生的謹慎沉默在角落,卻在見到他的那一刹那綻開了,透出逼人的光華,讓人禁不住有一瞬間的恍惚。

所有人都起身迎接他,隻有林水程一個人坐著沒動。

教授扯了扯林水程,為了緩解尷尬,笑著說:“這是我的學生助理,林水程,小林,這就是這次我們項目的總負責人傅指揮長,快敬杯酒。”

林水程給他敬酒時手很穩,不像一般人麵對他時那樣怕。他幾乎是出神一樣地看著他,讓傅落銀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我臉上有東西嗎?”他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

林水程回過神來,猛然搖頭,帶著醉意的眼底有一些無措。他坐下後抿了一口酒,在唇邊帶起一片紅潤色澤,迷離柔軟。

散場後傅落銀去停車場,他沒帶司機,特意在車邊抽了半支煙。

不出半分鐘,他果然就見到這個漂亮的年輕學生急匆匆喘著氣過來了,步子都有點不穩,過來找他也不知道說什麼,隻是還是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似乎想對他說什麼話。

傅落銀直接把人往車裡扯,掐住他的喉嚨,吻他。

林水程沒有反抗,看著他的眼神幾近沉淪,又聽話又熱情。

那天不知道是被酒精衝暈了頭腦,還是林水程的眼神激起了他的征伐欲,他直接把人帶回了家。傅落銀事後回想起來也有點詫異,自己一直循規蹈矩,這麼多年來沒碰過任何人,卻在林水程身上破了例。

林水程長得和夏燃不像,性格經曆也天差地彆,但是舉手投足間那種味道卻像了十成十——熱烈的,沉淪的,俏皮的,魅惑的。

傅落銀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把人帶回去後,他確認了——經年壓抑的情緒找到了突破口,他想要林水程,想要看他帶著夏燃的神情哭出來的樣子,痛苦的樣子。所以他幾乎是發狠一樣地對待林水程。

這是他已經想了很多年的東西。

那是他在昏沉中的第一次。林水程明明先跑過來勾引他,卻裝得和他一樣毫無經驗,一直喊疼,半夜直接昏了過去,進醫院休養了好幾天。

林水程醒來後,傅落銀去看過他一次,塞給他一張卡和一張名片,說:“我下次會過來找你。”

卡是無限透支的,林水程既然需要去導師那裡打工,應該很需要錢。或者他壓根兒就是為了他的錢和地位主動貼過來——傅落銀都無所謂。

這是公平交易,他給他錢和穩定的居所,他把他當成夏燃的替身,當成壓力中一個發泄的渠道,很合理。那段時間他哥哥剛出事,家裡一團亂麻,他既要料理楚時寒的後事,又要安撫家中接近崩潰的一雙老人,追查事由,他希望他第一個發生關係的對象省點心。

林水程躺在病床上,安靜地點了點頭。

是林水程教會他什麼叫一見鐘情。

他沒經曆過,沒體驗過,但是在他身上看到了。隻見過一麵,隻經曆一次,就死心塌地地跟在他身邊兩年。

他依然覺得傻子才會一見鐘情。

這天傅落銀又有點狠,林水程半夜哭了一回,毫不客氣地撓他、咬他,他啞著聲音問他:“工作不順心麼?你今天好凶。”

“不是,是家裡的事。”

林水程安靜了一會兒,皺眉忍著疼,抱著他的肩膀說:“那你折騰我就開心了。你都不心疼我。”

傅落銀沒理他,他不喜歡身邊人衝他撒嬌,感到很厭煩。

他又用了點力氣,逼得林水程低低地叫起來捶打他,隨後冷淡地說:“彆浪,人前那麼正經,到我這裡就發·騷。”

林水程又咬了他一口,眼睛還紅著,聲音裡也帶著鼻音,牙齒厲害,說的話卻已經軟了下去:“那明早起來給你弄烤羊腿和烏冬麵。你多睡一會兒。”

“嗯。”

第二天傅落銀淩晨五點醒了,在軍隊裡養成的生物鐘不好抵抗,林水程還睡著,睡顏很乖。

他下床去洗手間,奶牛貓被他驚醒了,在他腳邊繞來繞去,試圖找個機會咬他。傅落銀不跟這種小東西生氣,去客廳找到了貓糧袋子,給首長抓了一把。

他抓的貓糧,首長不吃。他勾了勾手示意貓過來,首長卻直接啪嗒爪子奔去了臥室,迅速竄上了床,窩在林水程懷裡——它以為傅落銀不睡這裡了。

傅落銀回到床上,順手摸了把首長的毛。奶牛貓被他氣死了,又從被子裡鑽了出來,重新回到房間角落裡的貓窩,誓死不跟他睡一個窩。

林水程沒醒,睡得很沉。

傅落銀再醒來時,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飯菜的香氣隔著門都穿了過來,他洗漱後推開門,看見熱好的飯菜放在桌上,是家常的黑椒烏冬和一份烤羊腿。

林水程人不在客廳,也不在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