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1 / 2)

傅落銀以為自己現在比較想要的是林水程做的菜,不過接到林水程的人之後,他稍微改變了一下主意。

他沒見過林水程平常的樣子,以前他見他,周衡都會幫他把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今天林水程穿得簡簡單單,和每個普通的學生一樣,站在實驗室裡時穿著白大褂,又漂亮又像是拒人千裡之外。

尤其是他跟彆人說話的那樣子,雙手插兜,脊背筆挺,微微低頭,碎發垂落,又乖又冷,和他在這裡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一顆白桃子,摸上去以為皮硬硌手,沒有完全成熟,撕開外皮才知道,林水程是一顆已經成熟的果實,熟而不爛,正是最好的時候,飽滿豐潤,帶著青澀的熱情。

星大校區冷冷清清,雷暴天氣雨水橫掃,他掐著林水程的腰,明顯感受到眼前人今天狀態很好。分不清是他們,還是雨水和風使然,車窗搖晃,外邊風聲嗚嗚,樹葉嘩啦,陰沉沉的天幕壓下來,仿佛末日降臨。

傅落銀低聲問:“今天是怎麼了,這麼浪,嗯?”

林水程眼底紅潤,緊緊抱著他的肩膀,拚命把自己往他懷裡埋。他不說話,傅落銀就欺負得更狠,林水程嗚咽著說:“今天很想你,想見你。”

傅落銀問:“想我,還是想我這個?”

車窗又是猛地一震,林水程手指痙攣著抖了一下,跟著又咬了他一口:“不想了。”

“怎麼又不想了?”

林水程又不說話,隻顧紅著眼睛看他,水汪汪的一片,像是撒嬌和討饒。

傅落銀不吃這一套,林水程越這樣他越想弄死他,一下子沒控製住。林水程一下車,腰軟得隻差直接往地上跪,被他抱上去的。

抱上去時,林水程偏頭把臉埋在他肩頭,不肯見人。

把人抱進門再放下,繞過擋路的奶牛貓,傅落銀隨手打開燈,就見到林水程一張臉已經紅透了。

傅落銀覺得有點好笑,隻在他身邊坐下來說:“去做飯。”

林水程很乖,要他去就去。他洗了一個澡,下廚做飯。傅落銀開了個電話會議,從下午開到天黑儘,回來時桌上熱騰騰的飯菜已經盛好。

他做了個水盆羊肉和大盤雞,炒了卷心菜,切了一點黃瓜絲當清涼小菜。這邊做完,另一邊蒜蓉茄子也出了烤箱,香氣四溢;除了這些,他還找了一個煲湯的爐子,調了一個清湯火鍋出來,在旁邊放上蔬菜以備燙煮。

傅落銀拉開座椅坐下,說:“隻有我們兩個人,以後不用做這麼多。”

林水程說:“可是今天適合吃火鍋呀,其他的好吃的也想做給你。”

外麵電閃雷鳴,暴雨傾盆,溫度急劇降低,的確適合吃一些熱騰騰的東西。傅落銀舀了一勺湯喝,的確齒頰留香,熱騰騰地暖進胃裡。

兩人剩下的一大桌菜,不用收拾,每天正午十二點、下午五點定點會有家政過來處理,林水程做飯看起來完全是樂趣。

傅落銀隨口問:“你哪兒學的做菜?”

“以前剛上大學時沒錢吃食堂,獎學金沒下來,買了食材,偷偷用實驗室的酒精爐做飯。那時候我被……一個師兄抓包了,被他包庇起來,說隻要每天做的給他也分一點吃,他就不告訴教授。”林水程停頓了一下,說,“為了不被開除,我去買了菜譜,想做得好吃一點,這樣師兄就舍不得告發我。不過後麵師兄拉我去他的出租房做飯了,沒有再違規。我給他做了一學期的飯。”

傅落銀笑著翹起腿,點了支煙。

他想了一下那個場景,很正常的話,放在林水程這樣的人口裡說出來就變得有些奇怪。

他問:“怎麼沒以身相許?”

林水程過來賴在他身邊,親他的臉頰,低聲問:“吃醋啦?”

他總是喜歡問一些沒有意義的問題,傅落銀有時候也分不清他是真的腦子不清醒把他當成男朋友,還是在他麵前做戲,也懶得回答。

他摟過林水程,指尖碰到身邊人發燙的肌膚,忽而發現了什麼:“你發燒了?”

“嗯?”林水程回過神來,感到自己身上的確是有點發熱。他昨天頭暈了一會兒沒有管,這會子又燒了起來。

林水程一轉臉,就看得更清楚。他皮薄肉嫩的,身上一燒,帶得整個眼尾都染上了紅色,眼睛顯得更亮。傅落銀還沒說什麼,林水程卻像一尾魚一樣,遊到了他的身邊,將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沙啞地笑:“聽說發燒了做起來更舒服呢。”

傅落銀剛點燃的煙掐滅了。

他站起身,林水程被他手一勾,幾乎是夾著拖進了房裡,天旋地轉中隻知道笑,對於他粗暴的動作,也不發表任何異議,乖得不行。

漆黑的深夜,傅落銀冷靜地盯著他的眼睛,在裡麵望見了無限迷亂與沉淪。

他想不出怎麼會有林水程這樣的人,天生壞而傻,欠.操,勾引人起來不要命。

要不是遇上他,指不定會被其他的什麼人玩死。也是遇到林水程之後,傅落銀才發現,自己可以如此重欲,每次在林水程這裡,幾乎都是醉生夢死。

半夜雨下得更大了。傅落銀被手機震動吵起來,看見是七處給他發了信息,是有關他這次回星城後的部門調動情況。

除此之外還有周衡三小時前發來的消息:【少爺,給您聯係好了去江南分部的航班,今明兩天星城直飛江南分部的所有航班都會為您留出頭等艙位,您可以隨時決定出發。】

他看了一眼,回了個“我現在過去”。

一偏頭才發現身邊空空蕩蕩,林水程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外麵雨聲不減,涼意陣陣。

傅落銀換完衣服,推開工作間的門,看見林水程背對他趴在桌邊。桌上資料都已經收了起來,隻剩下一個圓形底座的透明燒瓶,裡麵是淡藍的溶液,還有一些醜醜的絮狀沉澱物。

林水程穿著單襯衣,外邊披了一件外套,傅落銀俯身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發現還在發燒。

“我走了,過幾天再回來。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林水程動了動,睜開眼,偏頭看他,“嗯”了一聲,臉色發白。

傅落銀走到門邊,回頭看他一眼,本來不打算多說,但鬼神神差地開了口:“發燒了就回去躺著,明天讓周衡帶你去打針。”

“好。”林水程醒了,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腦袋,抬眼突然看見自己的風暴瓶裡因為雨夜降溫而析出了結晶,先是眼前一亮,隨後又是一陣失落。

傅落銀聽到他嘀咕說:“為什麼是這個形狀?”

林水程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個燒瓶吸引過去了,看起來也想不起要送他出門。傅落銀也沒在意,出門前又擼了把奶牛貓炸起來的毛,就這樣走了。

他去江南分部的行程隻有一天,回來七處又有項目要交給他。他父親過來參與某個商會,傅落銀打電話過去,是傅凱的秘書接電話:“二少爺是嗎?首長今天晚上行程排滿了,您如果要今天跟首長見麵,可以為您空出十分鐘時間,具體是晚上十一點二十分到十一點三十分。。”

傅落銀說:“有急事,我現在就要見他。”

秘書說:“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