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程拿熨鬥也跟拿什麼化學試劑一樣,傅落銀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非常像看一隻小白鼠。
他舉手投降:“先說好,不熨臉。”
話是這麼說,他還是把襯衣截下來遞給了林水程,領口、袖扣還殘留著體溫。
室內暖和,他也不急著加衣服,就抱臂裸著上半身在那兒等著。
林水程也隻隨便套了個白汗衫,夏日老大爺喜歡穿的那種,但是他穿起來就清清爽爽。林水程皮膚白,這麼穿更是看著恨不得讓人想試著掐他一把,捏捏他的鎖骨。
但是傅落銀沒敢動,他感覺到渾身上湧的燥熱了,但是隻用意念把它強行壓了下去。
他從第八區回來之後依然保持著健身的習慣,腹肌和流暢緊繃的身體線條從來都沒有變過,這也導致了他的力氣和林水程不是一個數量級的,林水程在床上除了□□.哭沒有彆的辦法。
林水程開了蒸汽燙給他熨了一下,兩三分鐘就好了。
熨完後他把襯衫遞給傅落銀,就站在那裡看傅落銀穿。
“我感覺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傅落銀一邊從下往上扣扣子,一邊說。“養眼嗎?”
林水程“嗯”了一聲。
傅落銀愣了一下。
——林水程居然“嗯”了一下!
這代表著什麼!
這代表他真的在看他,林水程饞他身子!!
而且林水程可能很早就饞他身子了!傅落銀還清晰記得那天幫林水程洗澡時,他說的話。
傅落銀想了想以前的自作多情,沒敢太造作。
他低聲警告他:“再搭話就把你辦了啊。我還在追你,按理說進度不能這麼快,你得先跟我回一趟家見見我爸媽……”
他在這裡閒扯淡,沒留神領口又出了一點狀況——他把它向內卷著沒發現,就準備直接去拿外套。
林水程扯住他,伸手幫他把領子翻了出來,而後整理好。
他的指尖有點涼,拂過傅落銀耳側脖頸間時,傅落銀直接沒反應過來,身體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這他X的丟臉丟大發了。
傅落銀趕緊裝沒事人一樣,悶聲低頭扣扣子,抬頭卻聽見林水程問:“剛剛跟你打電話的人,是你家人嗎?”
“我爸。”傅落銀說,“他脾氣臭,當了大半輩子首長的,這不就勒令我回家了,不過我很快就回來。”
林水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那你剛剛說的七處……九處,是什麼意思?”
他對傅落銀舉了舉手機:“這些我都查不到,那天我出車禍,救我的人裡也有九處人員,我一直想找個機會送點東西道謝,但是一直沒機會。”
傅落銀笑:“那肯定是查不到的,九處和防禦局都是國安機構,這種性質你肯定了解。不過我在的七處和我爸那邊沒什麼關係,甚至關係不太好……這些你以後會知道的。”
他不動聲色地補充了一下:“你以後天天跟我回家,這些都能知道。還有就是……今年過年要不咱倆湊活湊合一起過了?我們哪裡也不去,就在七處和我們家科研基地過好不好?”
他如意算盤打得哐當哐當響。
早先他就跟楚靜姝承諾了年底把人帶回來看看,傅凱也似乎給了他一個年底前的分手期限——他不在乎。
直接說帶林水程回家,聽起來總有那麼幾分“見家長”的暗示意味,恐怕林水程不會同意。但是俗話說得好,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和林水程在七處基地過年,讓傅凱和楚靜姝搭個空間車過來看看,不也一樣嗎?他們還能更自在點。
他也沒抱希望林水程能立刻答應,然而再次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水程唇邊勾起了淡淡的笑意:“好。”
傅落銀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和你一起過年,好。”林水程輕輕問,“但是你跑出來和我過,家裡人不會說嗎?應該和長輩聚一聚的。”
傅落銀隻差高興得跳起來,他努力克製住了這種衝動,向林水程解釋道:“沒事,他們可以過來,到時候一樣可以見。還是陪你過年比較重要嘛。”
林水程不再說什麼,他進書房去了。
銀腳邊正經過一隻首長,傅落銀沒忍住彎腰直接把這隻奶牛貓抱了起來,不顧它正在瘋狂掙紮和試圖咬他,他抱著貓克製地轉了兩個圈,看著首長綠幽幽的、憤怒的眼神,然後才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告訴它:“瞅什麼瞅,你也要跟我一起過年。那隻灰的也是,給我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