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落銀說:“還考什麼,直接來我們七處不就——”
“傅落銀。”林水程輕輕打斷他,望著他笑了起來。
小灰貓走了過來。
他這麼一笑,傅落銀魂都差點飛了。他一下子就沒話說了,好半天才悻悻然地說:“還是看你喜歡,也不一定要來七處,我就是推薦一下。”
蘇瑜難得看傅落銀吃癟,憋著笑了好半天。隨後他才想起來什麼似的,皺起了眉頭:“不過嫂子要今年考嗎?我之前聽董黑說今年之內彆考,說不安定,負二,有沒有這回事?”
傅落銀愣了一下,隨後想起傅凱昨天告訴他的那些話,皺起眉頭:“他這什麼嗅覺啊……狗鼻子嗎?今年是有點事,說的也對,林水程你彆來我們七處了,不安全,九處和防禦局也彆去。”
林水程想了一會兒,問道:“那警務處可以考,是嗎?”
他很乖,也沒問彆的什麼。
傅落銀又想了一會兒:“警務處和二處,都可以,不過你要是去警務處,要應聘什麼崗位?你不是警校出來的,恐怕專業不對口,他們那邊挑人規矩多,一般也是比較難過麵試的。而且今年最後一場考試不遠了,沒多少時間給你準備。”
林水程還是安靜地說:“沒關係。我想快點找到工作就好。”
蘇瑜在旁邊看他這麼雲淡風輕地一笑,內心默默感歎:這就是學霸的自信嗎!
聯盟係統考試每年一共四場,分春夏秋冬四個季節,定點考試,麵試時間則由各單位自己決定。
眼看著已經十一月底了,離過年都不遠了,離今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的最後一場考試,隻剩下一個月不到的時間。
傅落銀再一次見到了林水程的學霸狀態,吃完飯後,蘇瑜開車跑了一趟,把自己以前的資料都送了過來。
林水程查看了一下考試信息和科目信息,直接就報了名參加考試,隨後去書房刷題了——中間毫無過渡,執行力強到可怕。
傅落銀刷了碗喂了貓鏟了屎,看林水程這麼用功的樣子,沒忍住問他:“好學生,學習好有什麼訣竅嗎?有沒有什麼心得分享?”
林水程抬起眼瞅他,過了一會兒後說:“把所有的題都做一遍就可以了。”
傅落銀看了看桌上堆積如山的資料和真題:“……”
他怕林水程累出毛病,於是把自己的辦公桌搬到了林水程旁邊,林水程刷題,他也跟著在旁邊簽文件。
後麵簽到半夜,林水程還很精神,他自己趴在桌上睡著了。
林水程寫完一套試卷,抬頭看見傅落銀趴著睡了,不由得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傅落銀有時候沒個正型,不太正經的樣子,不像個大公司的總裁,也不太像什麼運籌帷幄的副處長,而是像一個普通的大男生。有點痞氣散漫,可是醒來時又正經沉穩。
林水程看了他一會兒,伸手輕輕關掉了桌上刺眼亮著的台燈,隨後拿起椅背上搭著的外套,給傅落銀披上了。
他繼續就著暗淡的書房燈光寫試卷。
*
“董副科長,您讓我們查的全部聯係過了,一共七千八百條通話記錄,確認無誤,都沒什麼異常。”
“知道了。”
董朔夜放下手機,對著空白筆記本,閉上眼睛。
他在腦海中填上了一筆:楚時寒聯係記錄已確認,無異常。
唯一的異常是禾木雅的那次通話記錄。
楚時寒這個九處派係的人,會跟禾木雅聯係什麼呢?
他們目前沒有跟禾木雅方聯係確認的渠道,在有更多證據和禾木雅聯係之前,他們貿然去詢問,隻會惹怒她。
但是除了這一點,依然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是遵從直覺的人,他這一生所做的每一個選擇,大半都出於直覺。
大腦中的號碼數字排列重組,他一個字一個字地重新回憶過去,嚴肅地審視著這一切。
楚時寒去世前的通話記錄,聯係人xxx,撥號地點xxx,聯係人坐在地xxx,通話時間,撥打時間……
董朔夜猛地睜開眼睛。
通話時間!
楚時寒出事前後四年,近萬條通話記錄,董朔夜在腦海中直接把通話時間區段排成了頻率表。
第一年,一切正常,通話時間集中分布在白天工作時間和晚上十二點之前,淩晨的電話很少。
奇怪的地方是從第二年開始的,這一年楚時寒大四畢業,進入楊之為的實驗室念研究生。
楚時寒的所有通話時段中,突然有一段消失了,那就是八點到九點的這一段時間。
董朔夜仔細查找了一下,從那往後整整三年,直到楚時寒遇刺當天,三年裡的這個時段,沒有一通電話是在晚上八點到九點打來的!
這個時間並不是楚時寒的休息時間,因為記錄顯示,楚時寒的休息時間一般都是淩晨十二點往後,不可能連續三年這個時段內,一個電話都沒有。
——傅凱這次給傅落銀的數據,依然是被抹去的!
而被抹去的這個時段內的東西,他們依然無從得知。楚時寒在和誰聯係?
傅凱為什麼要隱去這個細節?
他皺起眉。
一個成年男性,每天,或者長頻率地空出晚上的一個小時來打電話,會是為了什麼?
客廳電視還放著老舊的愛情電影,色彩明暗,燈光晦澀。
年輕的男孩和女孩披著衣服,在瑟瑟寒風裡,靠著宿舍樓下的電話聯絡彼此,甜蜜而溫柔。這樣的愛情是這樣稚嫩年輕,又是這樣珍貴不可複製。
董朔夜眼皮一跳,伸手關閉了電視。
他調出短信頁麵,點擊收件人為傅落銀。
“你哥有對象,去查一查,他研究生時期,一定有一個談過戀愛、感情穩定的男/女朋友。”
不是風動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