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2 / 2)

“是、是啊,人人都說應該這樣…”連團子都知道應該去討好。周錦言趴在桌子上。

“可是去討好厭惡的人…這樣活著怕是會痛苦一輩子。”韓斐醉醺醺道,“那還不如死了,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再重來一世。寧做漁夫漂泊,不做皇親貴胄…”

周錦言迷迷瞪瞪,沒有告訴韓斐自己不僅沒有討好,還在加倍羞辱他。

“不過…既然生也是因為他,死也是因為他…”韓斐醉了腦子也有些遲鈍。“不如離開他,讓他從自己的麵前消失,這樣生死就不被他所影響。”

“對,說的對…”周錦言喃喃兩句,醉倒在桌上。“憑什麼、憑什麼我是…”惡毒炮灰…

韓斐有心事,周錦言時時刻刻擔憂自己會不會被殺掉,兩人都是心事重重,幾杯酒水下肚,都醉醺醺的。各自枕著心事昏睡過去。

沈琢一直守在門外,聽裡麵之前還隱隱傳來說話聲,怎麼突然就沒了聲音,忍不住上前。指尖剛碰到門又頓住,連忙去了樓下端了一盤水果又回了雲景台。

輕輕扣了扣,沒聽到回聲,立即推開了門。見兩人都醉倒在桌上,頓時鬆了口氣。將水果放在一旁。走到周錦言麵前,一隻手搭在他的身上準備將他抱走。

隻是一碰他周錦言就有些醒了,半眯著眼睛看著他,麵上滿是醉意上頭的紅暈,紅唇微張,頭上的玉冠因著枕著胳膊,隨著沈琢的動作歪歪斜斜的。

整個人醉醺醺的,被沈琢攬在懷裡,這動作有些驚擾到他,長睫輕輕顫抖著,往他懷裡靠了靠。全然信賴的模樣讓沈琢手有些抖。

“哥…你醉了,我帶你去臥房。”沈琢額間有些冒汗,緊張地自顧自地解釋著,也不顧周錦言醉成這樣還聽不聽得見。

帶著周錦言去了一旁的臥房,熟練地將他的發冠取了下來,又將他的外套脫掉掛在一旁,一隻手幫他鬆了鬆領口,隨後坐在周錦言床邊,有些不舍得走。

沈琢伏低身子,靠得近了些,仔仔細細地看著他的臉。

言言漂亮的臉,言言的美貌,言言緊閉的雙眼,言言的長睫,言言的唇…言言的唇…言言的唇…好想親…

沈琢又伏低了些,靠得更近了。甚至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一隻手替他縷了縷作亂的發絲,又輕輕碰了碰他的臉。

***

周錦言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將近傍晚了,剛剛睜開眼就對上沈琢的目光,瞬間清醒了。

腦海中忽然亂七八糟的想起自己和韓斐說的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沈琢有沒有聽見?

“你、你在這兒做什麼?”周錦言沒想到一醒過來就看到沈琢,甚至捕捉到沈琢轉瞬即逝的眼神,那眼神,像是要把自己吞入腹中一般。

真君哥說的果然不錯,男主果然是把一筆筆賬默默記在心裡,日日夜夜都恨不得殺了自己。

現在看來…真如應該像小侯爺說的那樣…

“哥哥剛剛醉了,我送哥哥來安睡。”沈琢掩飾的很好,眸光溫和,“哥哥醒了?”

“剛剛?”周錦言看了看窗外,外麵天色已經黑了。“我已經睡了很久了吧?”

“哦…”沈琢也回過神兒來,明明隻是在這兒坐了一會兒,竟然過了這麼久,“沒關係,哥哥要起來嗎?”

周錦言點了點頭,見沈琢主動拿了衣服過來沒有習慣性的伸手臂,“讓明覺過來吧?”

“明覺去喂馬了,說你最寶貝那匹馬呢。現在一時半會兒沒有時間。”沈琢又走近了些,見他微微退了一步,忍不住疑惑,“哥哥怎麼了?”

周錦言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內心,亂的很。此時沈琢一直逼過來,周錦言也隻能伸出手順從。

沈琢剛剛還有些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下來,笑著幫他穿好衣物,“哥哥是不是還有些暈?沒關係,等咱們回了府我幫哥哥仔細按按。”

周錦言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必了。”

正半跪在地上穿鞋子的沈琢手頓了頓,抬起頭仔細看向周錦言,“哥,你怎麼了?”哥哥竟然拒絕了自己兩次?這些日子都是自己伺候哥哥的。

“不是。”周錦言撇過頭,“我頭不暈。”

“那就好。”沈琢又低下頭去,幫他仔細穿好鞋子。

從房間走出來,正看到韓斐也按著脖子從一旁的臥房走出來,滿臉疲倦,見到周錦言也是有些驚訝,挑唇笑道,“這麼巧?”

“是挺巧的。”周錦言笑了笑。

“我要回去了,上次花娘那個事情鬨得不可開交。父親不允許我在外過夜。”韓斐打了個哈欠,“走了。”

周錦言點頭,“好。”

“不如我送送韓小侯爺吧?”一直很是黏人的沈琢突然這樣說,還走到韓斐麵前。

“額…好…”周錦言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但還是允了。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街上滿是點燈叫賣的小販,倒也不太過孤寂。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椿樓,沉默地往前走著。

走到一處幽暗僻靜處,韓斐慢慢停了腳步,轉過頭看向他,“說吧,找我做什麼?”

麵前的沈琢臉上早已毫無在周錦言麵前的柔和之色,看到韓斐站住了腳,也緩慢停了下來定定看著他。

話音剛落,韓斐整個人被狠狠推倒在一處矮牆上,頭撞到牆上,痛的韓斐忍不住痛呼,還未等他呼救,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鋒芒。

“你跟哥哥說了什麼!”沈琢麵上滿是焦躁和不安,往日的沉著和冷淡消失的無影無蹤,眸中黑沉沉的,滿是陰鷙,“為什麼哥哥拒絕我?是不是你說了什麼?”

“我和二公子隻是隨意聊了聊,根本沒有提到你!”這人的身影猶如鬼魅,韓斐根本沒想到沈琢竟然還有幾分本事,自己竟然抵製不住。

匕首逼近了幾分,沈琢眸光更加幽暗,語氣滿是不安與懼怕,“我不信我不信!哥哥酒醒之後就一直在躲著我,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說了什麼!”

“我說了沒有提到你!二公子隻是談到前些日子看到的話本子,我與他閒聊而已!”韓斐努力後仰,不讓匕首割傷自己的脖子,“若是周錦言知道你這般,日後定不願再見你!”

提到周錦言,沈琢明顯手都在抖,多了幾分慌亂,“那哥哥為什麼躲著我?與你飲酒之後醒來就不願要我碰他,哥哥為什麼厭惡我…那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是不是你與他說了花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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