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1 / 2)

是真心喜歡的……

真心喜歡的……

喜歡的……

沈琢的心猛地一跳, 目光更為灼熱,緊緊地盯著下麵的周錦言。

“噗~”一聲輕笑聲沒有忍住, 泄露出來。

沈琢這才抬起頭看向他們,正看到幾人滿臉的壞笑,笑的賤賤的,很是欠揍。

“君主原來這麼純情,不會是個雛兒吧?”夙光渾身仙氣嫋嫋, 麵上淡淡笑著, 說出的話卻是那樣欠揍。

手中的纏著玉穗的妖妖看了眼沈琢, “嘖嘖”搖頭, “看樣是的。”

一旁麵慈心黑的大和尚笑眯眯道, “阿彌陀佛, 君主潔身自好, 這是件好事。”

“君主一向手段驚人,怎麼在這件事情上這麼優柔寡斷,喜歡他就去勾引他~”夙光手中的折扇慢慢悠悠地扇著, “我寫了一本《九尾狐心經》,君主說不定用得上~”

沈琢:……“不必了……”

不再理會這些不著調的人, 沈琢繼續低著頭看向下麵的人。

書房中燭光昏黃, 周慎星撫了撫他的背,“言言真的想好了?隻是沈琢與你並不般配,更何況,你之前一直不喜歡他,不就是因為他是柳綰綰帶過來的人?”

聽到這話, 周錦言眉頭緊蹙,顯然還是在意這件事的,並沒有釋懷。他依舊厭惡柳綰綰,也厭惡柳綰綰帶來的人。

“你還是厭惡柳氏。”周慎星的手捏了捏他的脖頸,又摸了摸他的披散在肩頭的柔軟的發,“對沈琢也沒有那樣坦然。我希望你能夠再好好想想。畢竟當初你那樣厭惡柳氏,沈琢被他帶進府中,其中意味不言而喻,沈琢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若是以後沈琢站在柳氏身側,你能接受嗎?”

周慎星不認為周錦言僅僅幾個月就能忘掉以往那麼年的厭惡,說這算是喜歡,不如說周錦言是對沈琢的某些虧欠。不僅是周錦言,周慎星也並不喜歡沈琢,周錦言厭惡他,那自己對他也沒有什麼好的印象。

如今自己心中的那抹不自在還是存在的,看到沈琢接近言言也忍不住皺眉。可為什麼偏偏是他?偏偏是沈琢能夠幫言言渡劫。

“哥哥說的這些…確實是我沒有考慮到的。”周錦言有些苦惱,頭疼地靠在周慎星懷裡,“哥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柳氏當年不過是拜訪故人就能拜訪到床上去,手段不簡單,這沈琢……”周慎星心中更為煩亂,為什麼偏偏是沈琢呢。

屋頂上沈琢也噤了聲,被喜悅衝昏了的頭腦也漸漸清明起來,心漸漸沉入穀底。言言為什麼沉默了,他說不知道該怎麼辦?為什麼會這樣…他明明也說喜歡自己的,為什麼要沉默?

身側的幾位也沉默不語,心道這也算是人家的家事,確實不好說些什麼。

沈琢的心情忽喜忽悲,周錦言的隨意一句話都讓他心情波動極大。他現在最為懼怕的是周錦言一時興致覺得喜歡而已,若是過了這段時間,可能就會厭棄自己。

“言言,你再好好想想。”周慎星摸了摸他的頭,“我不認為普善真人說的全部都是真的,這個人我清楚得很,真本事有一二,但是糊弄人的本事也不小,他說的話隻能信一兩分。緣起緣滅,普善說沈琢能夠幫你渡劫,也許沈琢就是你的劫。”

周錦言忍不住有些驚訝地看向周慎星,不得不說周慎星在外久了,有些事情看的很準。

“所以,如果你願意,跟哥哥去蕃息吧?”周慎星又輕輕拍了拍周錦言靠在懷裡的背,“聽父親說你不想科考,那就不考了。一切都隨你的心意。”

周錦言笑著歎了口氣,“哥哥果然是不同的。”

——

“君主,這小公子若真的去蕃息了,那…”妖妖有些焦急,轉頭看向沈琢時愣了愣。她哪見過君主這個樣子,擔憂、恐慌與在意混在一起,眼眶也是微微泛紅的。

“彆說了,君主自有打算。”靜影忍不住開了口,嘶啞的嗓子像是一把破舊的鋸子。

沈琢沒有再看下去,將這一處遮蓋好,站起身,“走吧,回地宮。”

“是。”幾人應道。

回了地宮,從內走出一侍從迎了上來,“君主,陸公子已經等候多時了。”

沈琢應了一聲走了進去,正看到陸晚瀾靜靜端坐的樣子。陸晚瀾見沈琢進了來,站起身走上前,“你手中的暗衛很不錯,上次刺殺的那一夥殺手已經全部被捉了來,一個都沒有漏掉。”

“嗯。”沈琢淡淡應了聲,“可說出了什麼?”

“嗬,說了些。隻是不必說我也清楚得很。還是那個女人做的。”陸晚瀾臉上的笑有些涼薄,看起來令人後脊發涼。“既然她找死,就讓她死的快一點。”

“那些人在哪兒?”沈琢問道。

一旁的侍從恭敬道,“已經關押在暗牢中了。”

隨著侍從進了地牢,幾個黑衣人被綁了起來,似乎上了不少刑罰,滿身傷痕,身上慘不忍睹,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此時看到沈琢都咬緊了牙。

竟然是他!居然會是他!那日跟在周錦言身邊的人?

當日看到情況不對,倉皇逃走了幾個人,本以為死裡逃生了,竟然又被抓了回來。

“你這是、決定與貴妃娘娘做對了嗎!”其中一人壯著膽子恐嚇道,“你不過一個周府的下人!敢和貴妃娘娘作對!你真是找死!”

沈琢聽了不怒反笑,手中拿了一塊燒紅了的烙鐵,輕笑著靠近他,“原來你還有力氣說話。”手中的烙鐵印在那人的胸口,灼熱的烙鐵貼在他的肌膚上,暗暗用了些力氣緊緊地印在上麵。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斥著整個牢房,那人痛苦地叫出聲。

“讓言言受傷,真是該死。”沈琢聲音輕飄飄地,可沒人敢忽視他。說著,手中的烙鐵又移了位置,印在他的臉上。“言言這麼好,為什麼要傷害我的言言?”

“啊啊啊——”那人聲音越發痛苦,想要咬舌自儘卻又被一旁的侍衛眼疾手快卸了下巴。

沈琢手中的力度不減,墨瞳滿是執念,情緒明顯有些不穩。

跟在身側的夙光連忙拿了折扇遮了眼,對於一個愛美的男子來說,這一幕實在是過於血腥。妖妖麵色不改,看到夙光這幅模樣,麵上滿是嘲弄。

陸晚瀾也有些驚異,往日見到沈琢大多是在周錦言身邊,溫和得體,處處周到,從未見過沈琢這幅執著的模樣,和往日大不相同。

似是感受到陸晚瀾異樣的目光,不遠處一身玄色緙金絲長袍的青年手中頓了頓,忽而轉過頭來,盯著陸晚瀾,慢慢一步步走了過來。

“我勸你緊緊閉上你的嘴。”沈琢一雙黑沉沉的眸眼盯著陸晚瀾,“不要讓言言知道。我既然答應和你合作,也可以隨時終止合作。”

“合作這件事互惠互利罷了。”陸晚瀾擰眉,“言言這件事,公平…”競爭…

“沒有公平!”沈琢不悅,麵上滿是嘲弄,“你和我合作,就該清楚自己清楚位置。不要不自量力地認為我們是平等的。”

“你…”陸晚瀾心中明白,若是自己要繼續合作,怕是要斷了心中的心思。“我明白了。”

“這樣就好。”沈琢含笑看著他,“合作愉快。”

一直到了深夜,回了周府後沈琢又去了周錦言的院子,守著院子的仆從見他又過來了連忙上前恭敬道,“二公子今晚宿在大公子那裡,不回來了。”

“又宿在那兒?”沈琢挑眉。

感受到沈琢身上的低氣壓,仆從賠著笑臉說道,“大公子幾個月才回來一次,二公子與他關係最好,以往也是一起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