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既澤看著宋然,“然然,你希望我去麼?”
他的樣子很認真,仿佛真的是要聽她的意見。
宋然順勢就讓自己倒在了陸既澤懷裡。她頭枕著陸既澤,把他的手臂拉在自己脖子上,一下不知該說什麼好。
該去麼?好像這樣子對他也不公平。
可是不去呢?似乎也不可能等到不太熟的那兩位長輩低頭。
於是她頭在陸既澤腿上枕著,翻來覆去在沙發上翻了好幾圈,最後又坐起來:
“我覺得,要不就去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對吧。”
再多的,宋然就覺得也不應該她來說,就算是答應了紀亭和舒明星,幫著他們多說一句而已。
……
陸家私宴。
一共隻有他們六個人在,宋然和紀亭聊的開心,兩個人努力的在活躍氣氛,然而這飯桌上其他幾個人太難帶了。
中間紀亭覺得自己不停的找話題真的要累死了,於是扔了一個眼神刀給舒明星。這個在飯桌上一直像是神遊天外的男生,在接到指令之後馬上開始了他的表演:
“陸總,我現在那個項目又缺錢了,複原的那一批古物需要不小的投資,要不你再幫我們組織投一千萬?”
陸既澤頭都不抬,“把商業計劃書發給我,還是上次的郵箱。”
舒明星開心的回:“好的,現在就發。”
於是他就拿起手機開始找郵件,陸既澤仍然低頭吃飯。
找來的救場人士過於不靠譜,還沒開始的失敗就慘遭失敗。
仍然隻剩下紀亭和宋然悲慘的充當著飯桌上的吉祥物。如果早知道這一家人這麼可怕,宋然真的就不應該勸陸既澤來,這是吃飯麼?這簡直就是煎熬。
從進來開始活躍氣氛,到現在宋然覺的自己都沒吃幾口菜,而如何她倆不說話,這個湊起來的家宴,就會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
沒多久,晚飯終於吃完了。紀亭把宋然拉走了,舒明星也抱著個電腦去搞他的黑科技去了。
昏暗的花園中,看不清剩下的影影綽綽。
桌上的餐盤都已經被撤掉,重新換上了新的布置,給每個人麵前都放了茶。
陸戰端著自己的茶杯,說了他今晚第一句話,“陸既澤。”
教他名字的時候,似乎聽不出什麼感情。而陸既澤眼神看著遠方,那邊昏黃又閃爍的燈光,不知道照亮著誰的家門,聽到陸戰的話,也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陸總”。
沒過多久,宋然看見紀初棠從門外回來,她也沒有和客廳裡的幾個年輕人打招呼,而是徑直上了樓。
剛進來的一刻,宋然隱約是看見,紀初棠的眼角,似乎是有點紅。
哎,這一家可真是太難了,一個個反正都不懂什麼叫客套啊感動啊,就仿佛活的像一個頑強又獨立的個體,根本不知道怎麼和彆人維持人情世故。
宋然覺得他們也完全可以做個體,根本沒必要回陸家這個大家族來湊熱鬨。反正回家就是尷尬,誰回誰尷尬。
過了一會,陸戰和陸既澤先後從花園回來。陸戰和紀亭、舒明星說了會兒話,陸既澤過去陪宋然,和她說要走了。
兩個人起來道彆,陸既澤最後說:“陸總,再見。”
老爺子也回了一句:“再見。”
回家的路上,宋然忍不住問陸既澤,他們在花園都說了什麼。
唯一的一次,陸既澤沉默沒有說話,而宋然也就沒有再問。
幾天之後,陸家委托律師公開了一些文件,大意就是公開了之前一些被猜測的事情,包括一些上過熱搜沒有回應的疑問。
雖然隻是嚴謹的法律用語,但吃瓜群眾卻發現寥寥數語之中,信息量巨大。
紀初棠,曾經徐家的女兒,隨母親姓,現在鼎輝集團徐徑東的姑姑,鼎輝集團隱名股東,久居海外近來回國,和陸戰幾分幾和,有一兒一女。
所以陸氏的親戚們以為曾經強勢的陸既澤被清掃出陸家,但人家最後還是唯一的繼承人,陸同和的兒子已經被判刑,其他幾家也沒有什麼蹦躂的能力。
當然也有人陰謀論,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說是陸戰找不到繼承人編出來的謊言,也有人說是陸既澤手段陰險,明明不是陸家血脈還能控製陸家到如此地步。
當然也有人看熱鬨不嫌事大,比如愛做好人好事的杜雲清,把自己母親留下的信也給貼微博了。
雖然貼出來沒多久就被罵到關評論了。
杜雲清本來因為電影撲街的事兒,在微博上風評就很差,貼出來這封信,有人罵他把白薇的事貼出來是對親人忘恩負義,有人罵他在這個時候偽造信件為了蹭熱度不折手段。
但也有人把這裡麵所有的曲曲折折加上了腦補,寫成了《一陸傾城》的同人,其中老一輩的愛情如何慘烈又婉轉,把看客的眼淚都給騙進來了。
連宋然都忍不住去看了,畢竟當年她也是因為看了本爛才穿越到這裡來的,有同人怎麼能忍得住。
但是看了沒兩頁她就看不下去了,畢竟裡麵寫的那個高智商陸戰,和她認知中的老爺子實在差距很大,她對這種人間慘劇的發生,隻能認為是家長智商掉線。
當然她看不下去,還因為她自己有點頭暈,還有點惡心。
“陸既澤,幫我拿顆感冒藥,我覺得有點難受。”
而端了杯水的陸既澤過來,拿著一個手機APP,把屏幕拿給宋然看,
“然然,還是先不吃感冒藥,我們去醫院看看。”
宋然眼睛迷糊著看到那個APP,什麼什麼小助手?什麼推遲多少天?
這都是什麼鬼,然而下一秒她突然反應了過來。難道她自己都沒發現?而陸既澤竟然下了個APP,不僅知道她周期,還把屏幕日期懟到她麵前?
真是太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