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窺天機(2 / 2)

皇家兒媳婦 薄慕顏 12050 字 9個月前

魏夫人一直都和陰謀脫不了乾係,卻又狡猾的很,抓不住把柄,她這次肯定是露出馬腳栽了跟頭!死了也好,她不死,王府裡就沒有一天消停的。

自己不打算跟王妃對著乾,小穆氏看著也是謹慎的,蔣氏又被關了起來,看來往後都是王妃的好日子了。

苗夫人歎了口氣,命啊,人家命好,真是羨慕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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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蕭鐸回來,聽聞了魏夫人的死訊,沒有表情變化,反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算著也拖不了幾天了。

鳳鸞說道:“暗香齋那邊已經掛了白色縞素,停幾天,下葬就行。”

“嗯。”蕭鐸隨手把披風扔到一旁,自己端了熱茶,暖了暖胃,頓時感覺僵硬的身體舒展開來,伸了伸手腳,“今兒這茶味道出的不錯。”

鳳鸞上前替他撣著細碎雪花,拿乾帕子替他沾頭發,“王爺喝完了,我再倒。”心想還知道品味茶水,就表明心情不是很糟,看來魏夫人的死沒有對他造成影響,因而跟著放下下來。

“薊州出了一點小亂子,有個河堤決口,淹了不少農田,沿岸百姓有不少人都是流離失所。”蕭鐸放下茶,說道:“父皇想派人過去看看,順便撫恤災情,但一時還沒有決定讓誰去,我想著要不要爭取一下。”抬頭看向她,“不過要是去了,就有好幾個月不在王府。”

鳳鸞手上的動作一頓,荊州河岸決堤?前世裡也有這樁事的,亂子的確算大,朝廷撥了糧食下去,安撫了流民就基本平複了。

前世裡,廢太子蕭瑛這個時候還沒有倒,記得是他去的,其實皇子去了起不了多大作用,不過是為了在皇帝麵前掙點表現分,順便籠絡一下民心罷了。

不過當年出了這事兒沒幾天,皇帝就病了。

比起去薊州表現一圈兒,還不如在皇帝跟前伺候儘孝來得實惠,而且不用車馬勞頓的辛苦,因而順勢坐在他的腿上,“六郎,我不想離開你那麼久。”

“哦?”蕭鐸摟著她的腰肢,心思微動,阿鸞她……,的確是很喜歡撒嬌的,但從來都不會耽誤自己的正事,今兒這是怎麼了?撫了撫她的頭發,“是不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你不安心了。”

“有點吧。”鳳鸞在他臉上親了親,因為撒謊,怕眼神被她看穿了,和他麵貼麵交錯抱著,在肚子裡飛快找理由,“想讓你陪著我,而且下個月就要過年,再說天寒地凍的,不想讓你出去受罪。”

蕭鐸不由笑了,擺正她的身體看著說道:“你嬌滴滴的,好像本王也跟你一樣嬌滴滴的,真是一個小嬌氣包。”又道:“沒事的,薊州是比較富庶的地方,條件不差,就是一來一回路途上辛苦點兒。”

還是要去?鳳鸞眼裡閃過一絲失望,想要勸,又拿不出彆的理由來。

“就那麼舍不得我?”蕭鐸打趣道。

“嗯。”鳳鸞點點頭,說道:“奉天雪地的,王爺非要去掙那個名兒嗎?萬一凍著了,風寒了可怎麼好?呸呸,大吉大利,剛才的話不算數了。”

蕭鐸的眼裡綻出笑容,“知道你關心我。”

不隻是關心,還有……,鳳鸞心下有點焦急,因為沒有多的理由了,隻好摟著他纏綿,撒嬌道:“我就是舍不得你。”貼麵過去,用舌尖在他唇上描畫,和他平時闖入自己唇齒那樣,試圖也讓他軟化,“……在家陪我和孩子們罷。”

“你今兒可真是攆人。”蕭鐸笑著回身去追逐她唇齒見的香甜,那雙猶如柳條一樣的雙腿,已經纏了上來,“嬌嬌,你可真是會惹火……”一番雲雨恩愛的旖旎,被她的主動哄得身心舒暢,不知不覺答應了她,“好,我不出去了。”

次日早朝,肅王現在戰戰兢兢的,安郡王又不夠台麵加上不肯吃苦,蕭鐸隻是象征性的爭了幾句,最後去薊州的機會被蕭湛搶走了。

他聲音堅定朝上道:“兒臣一定不負父皇之命。”

安郡王嘖嘖道:“老七,行啊,有一股子拚勁兒。”

蕭鐸在心裡歎氣,本來也不是非去不可,加上答應了她,不去就不去罷,隻當是在家陪老婆孩子享受熱炕頭了。

皇帝笑道:“你們幾個做哥哥的,反而不如做兄弟的勤謹,一個個偷懶。”

蕭鐸則朝皇帝回道:“隻要能為父皇分憂,那位兄弟去都是一樣。兒臣看老七十分想去,總不好和兄弟爭,父皇還有什麼苦差事交給兒臣,也是一樣的。”

“嗯。”皇帝頷首讚許,“你們能夠兄友弟恭就很好。”

肅王應了,“是。”

安郡王則是一臉意外的看了過來,“老六,你的嘴皮子也溜了。”

皇帝不悅的皺了皺眉。

在龍椅上俯視,方才幾個兒子的表情自己看得清楚,肅王怕惹事兒,安郡王是眼神躲閃真不想去,老六眼裡其實是渴望去的,後來老七開口了,他才沒有幾句爭取,做哥哥的讓著弟弟,這是悌睦。

倒是瞅著安郡王這幾年越發發福,整天隻知道吃吃喝喝,不學無術,更不用本來還是一個半瞎,看著就不甚歡喜。因而沒事也找了點事出來,說道:“正好過年要去皇陵那邊祭祀,老六你……,和老二一起負責這個罷。”

大殿內,皇子們和臣子們都是有點吃驚。

皇陵的修葺瑣碎,並不複雜,更多是一種表功掙榮耀的機會,以往都是廢太子蕭瑛負責的,而皇帝明顯是要把差事交給端親王,肅王不過是附帶罷了。不然的話,為何把弟弟放在前頭,哥哥放在後頭?為何語氣上還頓了一頓?這就耐人尋味了。

彆說其他人了,就連蕭鐸,都是一陣意外的驚喜。

自己推脫了去外省的苦差事,先是得了一個兄友弟恭的讚許,繼而又得了去皇陵負責修葺的好差事,真是撿了大便宜了。

“是,兒臣領命。”蕭鐸和肅王一起回道。

皇帝揮手道:“退朝。”

最近這些日子,皇帝越來越不愛在朝會上逗留了。

肅王領頭,皇子們和大臣們依次推出大殿。蕭鐸看了看蕭湛,他眉頭微微皺起,嘴唇抿著,顯然有點不痛快。也對,剛才那種情形,換做是誰都不太舒服的。自己再要說話,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回了暖香塢,蕭鐸眼裡還帶著愉悅的表情。

“阿鸞,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他摟著鳳鸞親了一口,把朝堂上的事說了,“果然疼你是對的,不然的話,今兒怎麼會落著這份好差事。”

鳳鸞滿目驚訝之色,繼而一笑,“我也替王爺高興,中午多添兩個菜慶賀一下。”

“還要酒。”蕭鐸追了一句,心情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就在他領命去皇陵監督的第三天上頭,就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

----皇帝暈倒了。

對於鳳鸞來說,早就知道前世的軌跡,知道這是皇帝的第一次發病,並沒有生命大礙,所以反應很是平平。可是這個消息,對其他人來說就是震驚了。

特彆是蕭鐸,當他馬不停蹄的從皇陵趕回皇宮,在皇帝床前端湯藥表現孝心時,忍不住想,----如果當時自己去了薊州,這個時候要怎麼趕回來?雖說父皇的情形看著不算壞,沒有大礙,但是這一次,蕭湛注定無法在父皇麵前表現。

心頭忽地一跳,不由想起她之前撒嬌挽留自己的情景。

三清大師的那些荒誕不經之言,再次浮出心頭,……她是不是,真的是前世重生而來的人,所以提前知道了大事發生的軌跡?因為知道父皇病倒,所以阻攔自己,想要留自己在京城裡表現?做皇子的孝道特彆要緊,甚至超過了本身的才能,和立下的汗馬功勞,正所謂“簡在帝心”。

那麼,阿鸞真的提前知道嗎?

蕭鐸強力平複自己的猜疑情緒,表現的孝順至極,端湯藥,拿帕子,把在一旁略顯木訥的肅王比下去了,把離開京城的蕭湛比下去了,更把去京郊賞雪的安郡王比成了渣渣,忤逆謀反叛逃的廢太子蕭瑛就更不用提。

皇帝眼中露出滿意之色,連聲道:“老六你歇歇,彆一直忙。”

“是,不過父皇放心,端茶倒水的兒臣不累。”蕭鐸當然不會真歇,但也不會沒事找事兒假忙活,而是坐在旁邊,擇了些新鮮有趣的事兒跟皇帝閒聊,逗父親發笑。直到天色近黃昏,宮門即將落匙,這才起身。

再三叮囑大總管蔡良,“外麵天氣寒涼,不便開窗,但是管著窗戶炭盆又烤的人難受,記得不要拿太近。晚上的飲食也要注意一些,不要讓父皇吃上火的東西,儘量清淡一點兒。”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方才告退。

蔡良心裡罵了一句,呸,難道這些人都不會服侍皇帝?他走了,就丟下他老人家不管了?他要表現孝道,就拿著下人們做台階踩!可是天天服侍在皇帝身邊,自然知道皇帝心意,這位很可能就是下一任潛龍,如何得罪的起?

因而連連點頭,笑道:“端王殿下放心,咱家會仔細照顧皇上的。”

蕭鐸領走前,還給皇帝掖了掖被子,“父皇,兒臣明兒早點進宮,你先歇著。”

皇帝早就生出華發,這幾年越發的多,他又不肯染發,加上病痛,不免看起來更加蒼老體弱,笑起來滿是深深皺紋,“路上雪滑,你當心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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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鐸進到暖香塢,在門口站立,在宮裡壓下的猜疑再次浮了起來。不由朝丫頭們擺了擺手,解了披風,自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立在珠簾旁邊,瞅著她正在窗台邊上坐著針線,粉色的素麵緞麵夾襖,碧綠裙子,簡簡單單的裝束,襯得她好似三月裡的明媚碧桃花。

“王爺?”鳳鸞抬起頭來,手上一恍惚,“哎喲!”,不小心被針紮了一下,血珠子頓時滾了出來。

“彆動!”蕭鐸飛快走了上去,掏出懷裡雪白的帕子,替她握住,“你怎麼這麼不當心?再說冬天冷了,你又不愛做針線,就彆做……”看了一眼,是一件給自己做的褻.衣,心中頓時滋味兒複雜。

三清大師說,“取一滴血,貧僧可助殿下一觀王妃娘娘的前世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麼麼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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