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一白跟著衛卿看完圖冊後, 雖然也明白該怎麼剖腹, 可他卻根本沒有向衛卿那般自信, 敢說試一試的話。
這小冊子是找係統買的, 係統說按照上麵的做,不會有差錯,他見衛卿此刻麵無表情的模樣, 有些安心,他其實怕若自己上手,會不會因為手抖而傷了孩子。
祁一白正在想,該怎麼把衛卿忽悠出去,他給蘭娘吸係統說的麻醉散,可這時,衛卿卻沉聲道:
“以後這類東西,彆拿出來了, 會惹人懷疑。”
祁一白接過這圖冊後,臉色一變,他這時怎麼可能不知道衛卿果然早已懷疑自己身份了!!
祁一白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
“你、你知道了?”
他有些擔心衛卿會怎麼想他, 自己身上的確很怪異, 但若是讓他眼睜睜看著彆人一屍兩命, 他真的無法做到。
祁一白都打算好,若衛卿害怕或者戒備自己, 那他就離開, 反正他去哪裡都能活下去。
衛卿並不知祁一白的想法, 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和凍的鼻尖通紅的模樣,隻是道:
“不要讓彆人知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衛卿他怎麼不問自己為什麼有這麼奇怪的東西,他為什麼不問自己為什麼老是能做出讓人無法理解的東西出來?
其它人相信他瞎編的話,可衛卿這模樣,肯定是不信的。
祁一白見衛卿一副完全不想深究的樣子,自暴自棄道:
“時機到了,我會說,但不是現在……”
祁一白不敢那麼容易相信彆人,衛卿雖然真的給他感覺可靠,可人心難測,隻有到自己真的覺得衛卿能信任了,他才有可能把這種事說出來,他手裡熱武器那麼多,在這個戰亂又落後的古代,其實更不怕彆人惦記,通訊、交通不發達,想換個身份活下去不難。
自己身上秘密太多,其實也是其中一個他不想那麼快和衛卿成親的原因。
衛卿似乎能看出祁一白心裡想什麼一般,歎口氣道:
“彆想太多,我不逼你。”
祁一白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他見衛卿那樣,乾脆拿出一個藍色的小瓶:
“你快屏息。”
說著,拔開瓶塞,放在蘭娘的鼻尖,滴了兩滴。
收好後,他去看衛卿,衛卿不但沒有驚訝,反而無奈地道:
“我才說的話,你便忘了?”
祁一白突然笑著道:
“你不是自己人嗎。”
蘭娘根本聽不到他們說的話,現在有了麻醉散,更是應該不會清楚了,本來按照現代來說,蓋在脊椎打局部麻醉的,係統卻說他給的麻醉散不會對胎兒和孕婦有影響。
烈酒還沒來,祁一白便讓係統給了消毒噴霧,開始在房裡一直噴,尤其是蘭娘周圍。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都想讓把蘭娘先搬出去,他把整個房間都徹底消毒一次的。
衛卿見祁一白都不避著自己,就從懷裡一直掏奇怪的東西出來,總算看出來,白哥兒這是不打算防備自己了?
衛卿覺得祁一白太容易相信彆人了,想說教,又舍不得,他每次見祁一白露出馬腳的時候,心裡想的都是他隻能變得越來越強大,強大到誰也動不了祁一白的地步……
等趙嬸她們終於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就連繈褓之類的也好了,祁一白才讓她們出去,不等他們說什麼,就不準進來。
祁一白給刀用酒精消毒後,便看著衛卿。
衛卿拿著匕首,又看看肚子,麵色冷沉,下手穩當。
祁一白見他慢慢剖開蘭娘肚子時,都不太敢看,他去看蘭娘,蘭娘似乎並沒有感覺到痛,應該是麻醉散作用不錯。
……
“哇……嗚哇嗚哇……”
當祁一白抱著還臟兮兮的小到他都不敢用力的嬰兒時,他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他給小孩洗乾淨,又用繈褓包好。
而衛卿竟然熟練地在縫針。
祁一白那一刻,突然很崇拜地看向了臉色都沒變一下的衛卿。
衛卿竟然真的做到了,他不過才看了圖冊而已。
祁一白拿出止血粉和消炎藥,怕蘭娘傷口會有並發症。
他覺得這樣還是不行,得找個大夫來看。
外麵的人雖然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可隻要想到這孩子會是怎麼拿出來的,誰也無法露出高興的表情。
當祁一白出來時,把孩子抱出來道:
“是個男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