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大亮。
祁一白睜開眼時,目光呆滯地看著陌生的紅色雕花大床床頂,似乎反應不過來自己在什麼地方。
他一動不動,眼裡完全看不出在想什麼。
直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祁一白一轉頭,看到的就是逆著光走來的挺拔身影。
即使沒看清臉,祁一白也知道走來的是誰。
對方端著熱水進來,見祁一白醒來,聲音磁性地問道:
“醒了?餓不餓?”
衛卿走近後,將水放在旁邊,他精雕細琢過的眉眼此刻看著祁一白時,唯有滿滿的寵溺。
祁一白看著衛卿那棱角分明的俊美下顎,正想說什麼,卻突然看到他露出的脖子處,那顏色十分曖昧的紅痕和齒痕半掩蓋在長裳下。
看到這,祁一白臉騰地紅了,忙抬手要把自己蒙起來,可一動就“嘶”地慘叫出聲。
他這才感覺自己全身似乎被碾壓一般的酸痛,好似一個指頭都動不了。
衛卿神色一緊,擔憂地問道:
“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是為夫不好,昨日……”
“停,彆、先彆說了。”祁一白趕緊用沙啞的聲音開口,他隻要想到昨天他做了什麼,現在就想砸個地縫躲進去。
雖然他昨天喝醉酒,可後半夜就醒酒了,自然記得昨日自己說了什麼話,又對衛卿做了什麼。
他沒想到自己喝醉後又中小黃文的毒了,說出那般羞恥的話便算了,還硬拉著衛卿不讓走,一副迫不及待要洞府的猴急模樣。
最尷尬的是,他醒來發現被上的是自己後,也沒太多驚訝,反而因為情難自禁(太舒服)抱著衛卿亂啃,最終結果就是羞恥地被做暈了過去。
這簡直是他祁一白最不願提起的事。
衛卿原本心裡是有些擔憂的,怕昨日祁一白喝醉才會那般熱情,會後悔,可看著此刻祁一白那紅通通的可愛臉蛋,卻忍不住說出他怎麼也沒想到的事:
“昨晚……舒服嗎?”
祁一白倏地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衛卿,耳朵尖都紅的差點滴血。
衛卿以前明明隻是悶騷,怎麼現在明騷起來了,還問舒、舒不舒服?!
祁一白想著,都是男人,麵子上絕對不能落了下風,儘力一副淡定的模樣,咳了一聲,聲音沙啞地說道:
“還、還行……”
若不是祁一白臉上都紅得似乎要爆炸了,衛卿估計會以為祁一白不滿意。
可想想自己身上被啃咬和抓出來的激烈痕跡,以及昨晚祁一白那讓他欲罷不能的聲音,衛卿就抑製不住心裡的激動和歡喜,他低低地蠱惑道:
“那下次……為夫儘力,讓夫郎滿意?”
祁一白差點吐血,衛卿還想怎麼儘力啊,沒看到現在他全身都酸痛到動不了了嗎?祁一白差點開口求他彆那麼儘力,敷衍一點更好,他怕衛卿再儘力一點,自己可能一不小心就要嗝屁了。他真的已經很滿意對方的表現了啊,他之前還覺得小黃文全是騙人的,現在卻發現,也不是所有小黃文攻裡某方麵的標配能力是假的。
都說男人二十五歲後,某方麵就開始慢慢變弱,衛卿也才二十四五歲,估計正是虎狼年紀。祁一白忍不住感慨,他們男人果然厲害,勇猛起來就是不一樣。
祁一白原本自豪自己也是男人,勇猛無比,可當他感受到臉上傳來毛巾的溫熱感時,反應過來衛卿正在幫他擦臉。而他昨日,就是被勇猛的那一個。
祁一白也不知道什麼腦回路,見衛卿微微揚著性感的嘴角,幫他擦臉時,突然就問道:
“下、下次可以讓我在上麵嗎?”
整個喜慶新房的氛圍頓時滯了滯,衛卿似乎沒能反應過來祁一白問的是什麼。
當他看到祁一白紅到眼尾都帶上了魅意時,終於明白,整個新房氣氛變得曖昧粘膩,衛卿低低地應道:
“嗯,若是你喜歡,便依你。”
祁一白眼睛瞬間就奇亮無比,衛卿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伴侶,什麼都依著他,對他這般好。原本祁一白還有些不太適應自己竟然真的和衛卿成親的事,但此刻,他卻覺得一點不自在的感覺都沒有,還十分理所當然地問道:
“我餓了,有吃的嗎?”
衛卿幫祁一白把手從被窩裡拿出來,擦乾淨後,寵溺地說道:
“在鍋裡窩著,我去拿。”
祁一白休了一天,終於在傍晚時感覺身體好了不少,被衛卿伺候著穿好衣裳後,他和衛卿一出門,就接收到無數竊喜的眼神,常雲青他們還在擠眉弄眼,似乎再暗示昨日客還沒散,天都沒黑,自己大哥大嫂就沒出新房的事。
祁一白自然也知道那些人的意思,板著臉對衛卿道:
“今日他們都不用訓練了?那不如明日去種田?”
常雲青和宋江元等人哪能看不出祁一白故意這樣說,趕緊笑著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