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被揪禿了!(1 / 2)

印憶柳把靳煬拱到地窖的時候,黑漆漆的地窖中已經有一些蟲類變異了。

由於這裡放置的都是一些便於存儲的食物,四周也有乾燥劑和殺蟲包,所以並沒有出現蚊蟲泛濫的情況。

印憶柳現在的眼睛很尖,一下就在昏暗的環境中看到了幾顆腐爛的菜花,裡頭有好幾個指頭大小的青蟲不停地蠕動,肥胖的身子拱起時,露出藏在口中一排尖利的小牙。

她忍著惡心,一爪子拍癟了變異的蟲子,而後直立起短短肥肥的身子,靈活的把地窖裡的東西往裡頭推,給靳煬留出空間。

到了傍晚時分,天色暗了下來,而圍繞在空氣中的霧氣也漸漸消散。

靳家的彆墅地處郊區,四周的地皮都是他們的私人地產,所以平日裡人煙稀少。

再加上臨近過年,靳煬把家裡的仆人都遣散回去過年了,更顯得偌大的彆墅空空蕩蕩一片寂靜。

當霧氣散去後,天山如彎鉤一般的紅月就顯得格外清晰,透露出一股子陰森不詳的氣氛。

這時,靳家後院的假山內,露出一對豎起的毛絨耳朵,輕輕抖動間一隻兔頭從裡頭探了出來,聳了聳粉嫩的鼻尖從地窖中爬了出來。

它倒不像是一般的小獸,眼眸轉動間很有靈性,確定周圍沒有人跡後,蹦跳著往不遠處的彆墅跑。

這兔子正是印憶柳,她此行是要去彆墅裡尋找有沒有什麼降溫的法子,自從把靳煬移到了地窖中後,他就高燒不斷,渾身燙的像塊兒烙鐵。

她本沒有放在心上,覺得這是末世變異的正常反應,誰知道等她收拾好地窖再看靳煬時,他清俊的麵龐燒到微微陀紅,嘴唇也發白起皮。

這下她徹底坐不住了,怕劇情還沒開始反派就被燒傻了,隻能任勞任怨地出去給靳煬找降溫的法子。

後院的假山和彆墅相隔一段距離,印憶柳往彆墅裡跑的時候,感覺周圍草皮裡的草垛比她白天時要高了一些,視線被遮的影影綽綽。

可恨彆的生物都變得體型健碩,可能因為她是穿越來的,兔身的個頭竟沒有變化。

就連今日地窖中的變異蟲子都有她半個爪子那麼大,可把她惡心壞了。

印憶柳跑的時候並沒有注意腳下,她忽然感覺自己的爪爪一陣割裂的劇痛,刺的她頓時停了步子,借著月光往自己的爪爪上瞧。

隻見那粉嫩嫩的肉墊上竟有一道細細的口子,絲絲紅線從破口處滲出。

她低頭一看,發現草葉的邊緣也長出了一排細細的鋸齒,就像是尖利的一排牙,心頭大驚。

粘在葉子上的一點兔子血沒過一會兒就滲入葉子消失不見,這說明草木不再是溫和的生靈,也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草根,他們甚至會比想象的更嗜血。

印憶柳隻能把受傷的爪子送到三瓣兔唇邊,用軟軟的舌舔舐著傷口,舔了一嘴的甜腥味兒。

好不容易蹦躂到彆墅後,腳上的裂口已經凝固了,屋裡黑漆漆的沒有開燈,隻有銀白的月光從窗子外射入。

她不敢開燈,怕引來彆人,不過屋裡的燈應該也已經沒了反應,她隻好昂著頭在彆墅中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廚房冰箱裡已經斷了電,上層的冷凍室一打開,冰冰涼涼的水就從裡頭流出來,印憶柳在櫥櫃裡叼出一個盆子,把裡頭還沒完全化掉的冰放進去。

她又在彆墅裡搜羅了一些毛巾用品,一並放在盆子裡叼回了地窖。

地窖裡更是黑漆漆一片,好在印憶柳的視野能力夠強,跳到了靳煬的身旁,用軟軟的爪墊碰了碰他的額頭。

她從盆子裡捧出一塊有些化了的冰,用毛巾包裹住放在靳煬的臉頰旁,爪墊上劃傷的傷口被冰到沒有知覺。

等靳煬臉上的潮熱褪去一些後,印憶柳又擠了冰水,從他的唇縫中流入口腔。

一來一回折騰了十幾次,靳煬額頭臉頰的熱度才消散一些。

印憶柳已經累到不行,軟軟綿綿的胖身子像一團白毛球一般,癱在靳煬的手臂旁邊。

她這幅兔子身軀行動起來太不方便,想要照顧人那就更是難上加難,小小的爪墊一次能捧起兩滴水就算不錯了。

靳煬是舒服了,她已經累到不想動彈。

慢慢的,白軟的小兔子就這麼靠在昏迷的男人身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靳煬以為自己在夢魘之中,周身就像是浸在火海,整個身子都熱到五臟灼痛,皮膚也火辣辣的。他在夢中急促的呼吸,卻感覺自己在沙漠中吞吐著火焰,除了全身每一處肌肉的抽搐痛苦,就是灼熱。

正當他難受無比時,忽然感覺到臉頰處冰涼舒爽,緊接著額和脖頸也敷上了一層冰涼,瞬間在他焦灼的心頭澆了盆水。

他喟歎地輕呼出一口氣,不多時,就感覺有軟軟的團狀物按壓著自己的唇瓣,他嘗到了水。

周身的灼熱似乎在漸漸消散,可是身上的痛楚確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他半醒半夢間,看到胸前窩著一團白色的綿軟,小小的身子輕輕起伏著,粉白的耳朵輕輕蓋著小臉,隻露出薄薄的兔唇。

是自己養的小東西。

靳煬以為自己在做夢,夢到了一隻兔子在照顧自己,他伸手抓了一把胸前的兔尾,意識終究沉沉昏迷。

印憶柳睡的正香,尾巴處一陣緊繃的痛楚瞬間驚醒了她,她被抓的胖身子一激靈,往後撲騰著四隻短爪爪。

回頭一看,不是幻覺,靳煬依然眉宇緊皺地昏迷著,可是不知為何一隻手卻抓在她的兔子尾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