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基地(2 / 2)

果然,毛茸茸簡直太快樂了,她很早就想擼了!

狼崽子猛地往後跳了一下,一臉不可置信,肉呼呼的大爪子狠狠地在自己的耳朵上蹭了兩下,死盯著印憶柳。

這是一隻妖獸,她一定是什麼怪物變得!

摸到了心心念念的耳朵,印憶柳的心情好了很多,用奶乎乎的聲音哼著小曲,一搖一晃的往外頭走去,黑狼遲疑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酒店的道路兩旁本來是各種形狀優雅的路燈,可惜斷電以後就成了擺設,外頭一片昏暗什麼也看不清。

黑狼看著印憶柳皺著小臉鬼鬼祟祟地往一處走,不知道她想乾什麼,但還是十分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印憶柳從空間拿出了一頂大一點的貝雷帽,罩在了自己的頭上遮住一對顯眼的耳朵,想了想又拿出了一些食物和消毒的酒精,往白天來的方向走。

她的腦海中一直縈繞著白天那個小孩兒的臉,他臉上被蟲子叮咬的瘡口再不處理,很容易感染身亡。

她也不想亂發好心,可是那雙眼睛令她實在不忍心。

到了那邊的帳篷口,她被壓在貝雷帽下的耳朵隱隱聽到了裡麵傳來的動靜。

她拍了拍小狼的脊背,肉乎乎的指頭放在唇邊“噓”了一聲,貓著身子湊近了帳篷,裡麵的聲音大了許多,也更清晰了。

“給臉不要臉!就你那個孩子養了也白費!”

伴隨著哭聲,印憶柳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不耐煩地催促道:“動作快點,掃興。”

她總覺得這聲音很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可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忍不住湊近了去看,隻見到帳篷口一明一滅的煙頭火星,借著這微弱的火光她看清了男人的麵孔。

男人身後上的襯衫大敞著,在帳篷口點著煙慢悠悠地抽。

這人分明就是白天跟在那個鬢角發白的中年人身邊、對小狼有企圖還口出狂言的男人,他懶洋洋的晃了晃脖子,時不時往帳篷裡看一眼。

帳篷裡女人的哭聲已經啞了,印憶柳的拳頭忍不住握緊,她死死咬緊牙關,用手指輕輕點了點黑狼的背道:“小黑,你幫我個忙吧。”

黑狼有些不耐煩,它不明白這隻肥兔子為什麼要多管閒事,但是看著她滿臉哀求,一雙圓滾滾的鹿眼迸發出灼目的火光,還是煩躁地晃了晃了尾巴,猛地竄了出去。

算了,反正這個男人白天也招惹過它,就當是為自己除一個煩人的臭蟲了。

它動作很快,猛然撲到了點煙的青年男人身邊時,他才發現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當即麵色巨變抬手抵擋。

黑狼的牙齒狠狠地咬斷了男人的胳膊,疼的男人哀嚎一聲,雙腿直接變化成袋鼠的腿部,異常強勁狠狠揣在了小狼的腹部,直接把自己的手臂扯斷,頭也不回往後頭跑去。

黑狼防不設防被狠狠踹在了肚子上,這男人的返祖進化屬於袋鼠類,恰巧足上力道又是最強的,頓時惹毛了狼崽子,死死地追著逃跑的方向。

屋裡的人慌慌張張起身,“怎麼回事?!”

男人剛剛提著褲子慌忙出來查看情況,幾柄極為鋒利的刀刃就狠狠插入了他的腹中。

他滿臉驚恐,低頭一看看到了一個隻在他大腿處那麼高的小女孩兒,大晚上穿著一襲白裙,小臉精致可愛,可是她的小手卻狠狠捅進了自己的腹中。

帳篷裡的女人先是驚恐的叫了一聲,看清緩緩滑落的男人後,漸漸收了聲,癱坐在地上。

她衣衫不整,臉上被打的腫脹,滿眼的茫然。

印憶柳忍不住彆開眼睛,從空間拿出了乾淨的衣服放在她身邊,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孩子呢?”

女人身子猛地一顫,慢慢捂住了自己的臉哭了起來,從小聲啜泣到崩潰大哭。

原這女人的丈夫本是進化人,可在一次外出搜尋物資的途中死亡,基地裡的人補償了她和孩子幾斤肉和一些大米,把他們從給進化人家屬安排的房間趕了出來。

她丈夫臨死之前托付隊友幫忙照顧妻子孩子,可這群人渣就“照顧”地起了齷齪心思,三番兩次到他們娘倆跟前暗示明示,後來乾脆直接放話要想在基地待著就乖乖的認命。

用丈夫的命換來的吃的越來越少,孩子越來越瘦,她一個弱女子實在沒辦法,每天被這些所謂的丈夫的“兄弟”關照,精神越來越崩潰,最後隻能咬著牙從了。

她隻當自己忍辱偷生,把孩子在這末世中拉扯大,換一口飯吃。

可是兩天之前,她的小寶不知道被什麼蟲子叮了一口,當晚就落了濃,傷口腫的老,她心裡慌自己找了針用火挑了,可第二天瘡口更大了。

她心裡害怕,想讓丈夫的隊友給她一些積分,去基地開的診所要一些藥品和消毒水。

可這些人百般推脫怎麼都不願意給,最後實在被纏的不耐煩了,提了過分條件,為了孩子她咬咬牙答應了。

誰知晚上小寶開始發燒,燒的直哭說瞎話,臉上的瘡口也不斷潰爛,她幾近崩潰祈求著這些人先讓她把孩子送到醫院。

那青年男人隻是捂著鼻子皺著眉說“沒救了”,就讓人把孩子送到了基地等死的停屍房。

印憶柳聽得牙齒咬得死死的,末世女人孩子又成了最為莫等最沒有權利決定命運了,如果是進化人還好,普通人更沒有活路。

這一路走來,她看到了動植物的進化,也看到了人類的身體上的退化和人性上的退化,一直堅持著末世和自己無關的理念也隱隱有了動搖。

她真的不能在這末世做些什麼麼?

破除陰霾真的就隻是書中主角的任務麼?

她抿著唇,把一些藥物和吃食放在了帳篷的門邊,轉身往外頭走。

半空中明月已經高高懸掛,大片的銀輝灑在地上,曾經象征著財富和奢華的酒店如今成了避難所,無數掙紮求生的人類蝸居在此,奢求著不知有沒有陽光的明天。

印憶柳尋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往黑狼追逐的方向跑去,她速度很快,小臉上根本就沒有小姑娘的天真,反而眼眸發亮一臉嚴肅。

此時青年男人渾身上下被黑狼撕的沒有一塊好肉,他手臂斷了一隻,腹部被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腿杆顫抖著不斷顫抖。

他身後是一片人工湖,如今湖裡的金魚已經變異成魚怪,聞到血腥味不斷在岸邊的淺水區撲騰著。

小狼聽到身後逐漸放緩的步子,沒有回頭繼續咧著血森森的嘴巴,不斷逼近渾身是血的男人。

早上還意氣風發把主意打到了黑狼身上的男人此時內心又驚恐又懊惱,他以為小狼是因為白天的事情被指派來報仇,他看了看前頭不斷逼近的狼崽子,身後湖裡虎視眈眈的魚怪,一咬牙躍進湖水。

等待許久的變異金魚一窩蜂撲了上去撕咬著男人的血肉,湖中鮮血翻滾慘叫連連。

印憶柳手上的血液已經乾涸,她緩緩走到了黑狼的身邊,看著湖裡的動靜漸漸平息,深紅不斷散開,微微閉上眼轉頭道:“走吧。”

她手中沾滿了鮮血,但她並不後悔。

如果末世之中人人都把普通同胞的生命看做廢草,才是世界真正崩塌的時候,她此時此刻才開始真正回憶書中穿插的、關於末世起源和探尋的蛛絲馬跡。

等一人一狼走了許久,湖中忽然“嘩啦”一聲,一個被啃食地血肉模糊的人鑽出了水麵,一臉怨恨的盯著印憶柳和黑狼消失的方向。

他要撐住,去告訴劉猛一定要殺了這群人!

正當男人強忍著渾身的痛苦掰開了死死咬著他血肉的魚嘴,準備上岸時,忽然感覺不太對勁。

他猛然抬頭,被啃食地血跡斑斑的臉對上了一支黑洞洞的槍管,月光之下一個麵容英俊的男人用槍管冷冷指著他的腦袋,可這人明明白天還坐著輪椅!

他還來不及說話,隻能一聲悶響,腦門頓時被開了一個洞,紅白漿水順著臉頰流淌,身子重新倒入湖中。

這次,他再也起不來了。

湖水之中再次起了小小的漣漪,很快歸於平靜。

靳煬把消音槍收好,輕輕歎了口氣。

他沒想到小家夥變成人以後這麼小,小的讓他心裡發軟,還是小姑娘。

想到印憶柳光著的腳和單薄的裙子,他又陷入了擔憂,這麼小的孩子穿的這麼單薄真的沒事麼?

靳煬遠遠望了望印憶柳消失的方向,身形又隱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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