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隻是隊友(1 / 2)

在李鎮江的介入之下,瀟瀟等人的身份信息很快就辦理完畢,至於是把三人安排在某個進化人小隊中還是隨他們當私人傭兵,還需要三人自己想想清楚。

三人中明叔屬於最好安撫接受最快的,印憶柳知道他喜好煙/草,把空間裡存放的好煙給他裝了一大包。

明叔一邊咂摸著嘴裡的煙嘴兒,一邊瞧著印憶柳身邊的靳煬,他年級不小閱曆也深,能看出這兩個年輕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奇妙,他這些天陸陸續續也聽說了很多版本故事。

辦了身份信息以後,印憶柳來把他們的身份卡送到他們的手中,似乎是在倉央那裡碰了壁,沒見著人,不知道這小子跑到哪裡去了。

此時看著印憶柳有些低落的神情,明叔不知道怎麼安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彆擔心,那小子就是這個驢脾氣,他想通了自己就回來了。”

其實明叔心裡是更偏向一起並肩戰鬥的倉央,但是印憶柳不喜歡,隻能說他們沒有緣分。

印憶柳笑笑,“這張卡就是你們的合法居住身份,租住基地內的公寓價格有優惠,這次任務李將軍還給劃了一筆積分,我均分給你們仨,都劃在卡裡了。有什麼困難的地方或者遇到什麼事兒了,就給我發通訊。”

“行,那倆小的我一定照顧好。”

明叔應了以後,印憶柳把身份卡交到了他的手裡,而後往瀟瀟的病房走去。

瀟瀟毒素不解,印憶柳放心不下,一直等到注射了幾天的血清身體開始恢複知覺後,她才提了這件事。

推門進去的時候,瀟瀟靠坐在病床的靠背上,手裡捧著一本書,她身後巨大的翅膀拉攏著墊在身後,整個人像一個脆弱的天使。

聽到門口的動靜,她抬頭一看,看到是印憶柳進來以後,她把手上的書本往身上一擱,而後一下子往被窩裡縮,一把掀起了病床上的被子蓋在了自己身上,用圓滾滾團的屁股對著印憶柳,非常明確的告訴印憶柳:我非常生氣!

印憶柳給她說完拆夥的決定後,瀟瀟就鬨了一場,還要去問問是不是靳煬非要拆散他們,叫囂的可厲害,而後眼淚汪汪地讓印憶柳出去,說她現在很難受想自己一

個人靜靜。

印憶柳有些沮喪得離開,等今天身份卡都辦理妥當,才再次來到了瀟瀟的病房,想看看她心情好點沒有。

看著小姑娘把自己包的圓圓一坨明顯是還在氣頭上,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聲道:“瀟瀟,你的身份卡我給你放在床頭,那我就先走了。”

她正把手中的卡片放在桌子上,床上包的像個粽子一樣的小姑娘忽然就急了,猛地扭過頭來用哀怨的眼神看著她。“你現在一點都不疼了,我都這幅樣子了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瀟瀟癟著嘴巴就開始控訴,她哪裡想到印憶柳真的不哄她兩句作勢要離開,頓時心裡更委屈了。

而印憶柳並不是不想哄,而是怕自己多說引得小姑娘更生氣,此時見她有軟化的意向,頓時順著梯子往上爬,摸到瀟瀟的床頭坐了下來。

“背上還疼麼?”印憶柳出聲問道,同時輕輕扶著小姑娘的肩膀,把她身後的病號服掀起一個角看了一眼。

被注射毒素的那一塊地方被醫生剜掉了,此時結了痂傷痕還沒愈合完全,在女孩兒膚色潔白的後背凹陷著一塊肉粉色的傷痕。打了這麼多天的血清和各種藥劑,瀟瀟的痛覺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身體上還出現了一些不適症狀,吃飯時胃裡反酸什麼都吃不下,神情病懨懨的。

她眼眶鼻子紅紅,這幅模樣更讓人心疼,一把撲進了印憶柳的懷裡,“疼死我了。”

嗚咽完,她又用哀怨的眼神瞅了一眼印憶柳,“疼又怎樣,你還不是這麼狠的心,我傷都沒好全你就要拋棄我和彆的男人跑了,重色輕友!”

印憶柳無奈笑笑,用手心摸著瀟瀟的後腦,“我早就和你們說過了,如果以後找到靳煬的話……”後麵的話她沒說,但是瀟瀟知道。

隊長確實很早以前就說過,那時他們小隊還在死區過著暗無天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出路的日子,她說如果以後找到了想要找的人,一定不會再讓他孤身一人了。

瀟瀟努了努嘴,話雖如此,可是她真的舍不得隊長,有隊長在自己的身邊,就像是自己的姐姐一樣,保護她照顧她給足了她安全感,這麼好的隊長她怎麼舍得拱手讓給彆人。

可是一想到靳煬冷著

眼盯著自己像是要把自己戳出一個洞來,瀟瀟又慫了,誰敢和那尊大佛搶人啊。

彆看她昨天喊的聲音比誰都大,要是真的和靳煬對上,她頓時就熄了火。

“那以後你就再也不回來了麼?會忘了我麼?”小姑娘可憐兮兮地拽著印憶柳的袖子,像個馬上就要和家長分離的小奶狗。

印憶柳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長發,“不會的,以後當然會回來看你們,我怎麼可能忘記你們。”

他們是一起並肩作戰的隊友,是報團取暖可以依靠彼此後背的至親,怎麼可能說忘了就忘了,在印憶柳的心裡,無論是瀟瀟還是明叔和倉央絳曲,其實已經是她的親人了。

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在自己最孤獨最艱難的時候,身邊湊齊了這群夥伴,一路上有風風雨雨,也有快樂的日子。

得到了承諾之後,瀟瀟伸出一截小手指要和印憶柳拉鉤,她心裡的難受已經消散許多,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臉上帶著一抹壞笑。

“倉央絳曲什麼反應啊?”她好奇的抓心撓肺,偏偏這狠心的男人就沒來看過自己。

提到這個名字印憶柳有些尷尬,她搖搖頭,沒有說什麼。

她一直把倉央絳曲當成可靠的夥伴,儘管她能感覺到男人對自己有意思,但是他不說,自己就權當不知道,也沒有刻意接近去給他彆的想法。

可是這一切在找到靳煬以後悄然變了,倉央忽然變得有些暴躁,很多時候會忽然怒起和靳煬針鋒相對,她除了覺得尷尬意外,還覺得有些異樣。

要知道倉央這個人平日裡看著傲慢清高,但是實際上是個很好的人,她總覺倉央這段日子有些奇怪。

想到他體內還有一個變異生物的意識,而那個經常跑出來作亂的意識也並不是什麼省心的,更讓她心中擔憂。

她下定決心,也許是時候該和倉央絳曲說清楚了。

在病房多坐了一會兒,直到天色晚的時候印憶柳才從瀟瀟這裡走了出去。

傍晚的b市晚霞灑了整片天空,日頭又大又灼目,把周圍的雲都撩的卷起了紅潮,路上有行人匆匆的來往,也有出了任務回到城裡一身是血的進化人,生活百態都在這一個小小的基地。

她腦海中浮現著曾經的種種

過往,慢吞吞地走到了李鎮江給他們安排的居住地。

樓下住著一個科研院士,看到她回來以後笑著和她打了聲招呼,她應了一聲,走到了自己樓層的廊道裡。

廊道裡靜悄悄的沒什麼人影,又因為拐角沒有窗戶顯得有些幽深,快要走到住所的時候,印憶柳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聽起來有些沉悶但聲音並不大。

這個樓層除了那些科研院士以外目前居住的隻有他們小隊的幾個人,而科研院這幾天忙上加忙,每天天都黑透了才陸陸續續有人回來,反倒是他們這群借宿的每天在基地裡無所事事十分清閒。

這個時間回來的估摸著是遛彎回來的明叔,或者是和李鎮江有事情商討的靳煬,印憶柳想回頭看看,忽然又聽不到聲音了。

環境有些詭異,她頓時心中警覺,慢慢地摸到了腰間的劍柄,眼角的餘光朝著自己的身後望去。

拐角處雖然沒有窗子也沒有燈光,但是她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就在身後的角落裡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絲毫不帶遮掩。

她心裡有些發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兜裡摸出了鑰匙,其實另一隻手一直握著腰間的劍柄。

那雙眼睛就像是定住了一般,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的脊背,好像並沒有撲上來的打算。她一咬牙乾脆回身一望,打算會會這身後的人。

視線的主人站在走廊的拐角,在明暗的交界處她隻能看到背著光的半張臉,眉眼細長上挑,眼瞳中是一抹妖異的紅色,脖頸上的項圈閃爍著淡淡的金光。

這張臉的主人印憶柳再熟悉不過,不就是這兩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倉央絳曲,看到他回來了,印憶柳鬆了口氣,摸在腰間的手又鬆了鬆。

可是緊接著,她又感覺有些不對勁,倉央站在拐角處,個子比平時要高上半個頭,此時一雙眼睛也紅的滴血,眼眸中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

她視線往下移了移,看到了拐角外露出的一隻獸蹄,頓時明白了眼前的人已經不是倉央絳曲了。

雖然身軀還是他的,但是此時占據著他身體的卻是那個變異生物的意識。

這兩年來倉央絳曲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能力日漸加強,印憶柳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個變異生物的

意識跑出來了,她心裡沒有完全放鬆警惕,但也沒有太過防備。

因為倉央是共生者,體內存在著雙重意識,一個醒著的時候另一個沉睡在身體的深處,但是彼此的情感記憶都是共通的,這家夥應該不會傷害自己。

她隻是有些擔心倉央絳曲的狀況。

“你站在那裡乾什麼?”印憶柳微微蹙眉詢問道。

最開始非要從洛紮縣跟在自己身邊的就是這個變異生物意識,那時候是自己和它相處的最長一段時間,這生物意識頂著人類的殼子,對人類的行為習慣好奇的不得了。

它就像一個新生的人類嬰兒,對什麼都感到好奇,遇到危險的時候又會展現出獸類的勇猛和血性。

後來印憶柳再見到它的時候就少了,倉央絳曲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能力越來越好,這生物意識能跑出來的次數幾乎為無。

此時猛地看到它出現,印憶柳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倉央絳曲出事了。

頂著倉央殼子的變異生物歪了歪頭,顯露出一派平常難得一見的天真神情,他從暗處挪了出來,腰部以下的健壯獸身便顯露出來。

印憶柳曾經見過倉央絳曲的完全能力化,那是一隻十分健美的變異生物,狀似野生犛牛,可是一身棕金色的長長皮毛油光水滑,下肢健壯有力蹄子很厚,一對彎鉤狀的牛角頂在頭上。

她那時才知道為什麼當時藏區的人民都這麼尊敬倉央絳曲,不僅僅是因為他小時候被冠的姓氏,還有就是他異種的生物,是一種藏區獨有的聖物,被奉為藏區的黃金神獸。

黃金犛牛,往往生活在高原之上,傳說是藏區雪山神的坐騎,而當山神的女兒出嫁之時,黃金犛牛便會作為最為昂貴的嫁妝隨之一同嫁出去。這種犛牛通身的皮毛是暗金色,體格健壯,末世前就是一種極為稀少的物種,僅有幾百頭存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