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你了(1 / 2)

氣氛有一瞬間的沉默,印憶柳捧著靳煬的臉的手掌有一股電流慢慢地酥到指尖,她盯著那雙金色的深邃眼眸,看著男人眸中近乎偏執狠戾的占有欲,忽然垂了頭,抿著唇瓣悶悶地笑出聲了聲。

溫熱的唇正貼在她腕子內測最細膩的皮膚,有呼吸灑過時,就像是絨毛刷在輕輕的掃,攪動人的心。

靳煬的手握著那截細細的腕子,掩飾失敗後的眼神像隻凶狠的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獵物,一旦爪下的兔子妄想逃跑便會抵死糾纏。

印憶柳被這眼神盯的有些耳紅,但她並沒有掙脫靳煬的手,她壓住心頭有些混亂的情緒,就著這個姿勢清了清嗓子,而後溫聲道:

“靳煬,我難過是因為倉央絳曲是我的隊友,如果現在出事的是瀟瀟和明叔,我一樣會覺得難受,你懂麼?”

她頓了一下,又認真道;“但是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我喜歡的人,如果現在出事的你,我不僅僅會難過,還會崩潰,因為你在我心裡是最特彆的存在。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受傷……”

她想告訴靳煬,他的存在對自己來說是不一樣的。

她話音未落,靳煬的眸子越來越亮,他細碎如星子一般的瞳映襯著印憶柳的有些羞澀的麵龐,他深邃地眉眼距離兔兔越來越近,將唇瓣印在女孩兒的嘴角。

一刹那間,印憶柳感覺眼前有一簇一簇的煙火在綻放,心裡湧現出絲絲甜意和澀意,放在膝頭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自己的衣角,可卻被身邊的靳煬覆上。

這是靳煬第一次在情愛上表現出強勢的一麵,並逐漸露出自己在爪墊中的利爪。

……

印憶柳還未找到李鎮江詢問倉央絳曲的事情,中午在基地的集市中買食材的時候,就遇到了混亂,由此知道了倉央失蹤的原因。

她和靳煬說開以後,靳煬雖然依然會因為她上心彆人的事情而感到吃醋,但他飄忽不定的心卻緩緩定了下來,知道自己在兔兔心裡是最特彆的,這個認識讓他心裡暖烘烘的。

晚上說好了要明叔他們來家裡吃飯,就當是離彆之後的相聚,所以正午時分收拾好家中,她就挎著一個小籃子挽著靳煬的臂膀上了街。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騷動,靳煬的臉上帶著兔兔送的遮麵,兩人一路挑挑揀揀,就像是最普通的戀人一樣。

正當這時,一個蜷縮在角落的流浪漢忽然伸出臟兮兮的手抓住了靳煬的褲腳,他抬起臉時,露出了一張有些枯黃消瘦的麵龐,神色有些驚恐仰著頭看著印憶柳和靳煬二人。

他四周瞧了瞧,壓低了聲音道:“先生女士買些野菜種子吧。”

印憶柳低頭看了眼那些野菜種子,品相不算差,都是野外叢林中的種子,如果拿去正規渠道賣,怎麼也能賣出幾顆凝石,又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男人說著,臉上神色有些難堪,忍不住又低聲艾艾地追了一句:“求求您行行好,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印憶柳第一眼看到這個落魄的像個流浪漢的男人時,就發現他的不對勁,他的眼睛並不是正常的棕黑色,而是泛著淡淡的光圈,抓住靳煬衣角的手臂露出一截,能看出小臂流暢的肌肉線條,那雙看著靳煬和印憶柳的眼睛雖然帶著哀求,但是深處卻有些不好意思,顯然出口祈禱已經觸碰到了這個男人的底線。

他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進化人。

可是為什麼一個進化人會落魄到如此地步,竟然淪落到混的最差的那類的流浪者,印憶柳不知道。

但她覺得這個男人並不像那種內心墮落的人,他依然有著自尊,此時窩在角落躲躲閃閃,很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於是她頓了頓,從手臂上挎著的小籃子裡掏出了兩個餅子和一顆凝石,準備遞給眼前的中年男人,與此同時在麵前的攤子上取了適量的野菜種子,“這些種子我買了。”

等價交換她並不吃虧,雖然不知道這男人為什麼明明有物資,卻依然混的這麼慘,但這和她沒關係。

她剛剛彎腰把攤子上的種子攏在手心裡,身後的街處遠遠地有人一聲大喝,“那邊兒在乾什麼呢,躲躲藏藏的,都出來!”

印憶柳回身一看,發現身後幾個守備軍服飾的男人佩戴著盔甲和武器,此時一臉警惕地看著街角處,試圖看清拐角中的人。

她還沒反應過來,拉著靳煬衣角的流浪漢頓時把剩餘的種子和餅子都胡亂攬在了破布包裹中,抱起來拔腿就往巷子裡跑,他頭也不回,種子稀稀拉拉掉了一地也不在乎。

剛剛走近的幾個守備軍看到那男人拔腿就跑,頓時分出兩個往前追去。

“站住!給我站住!”

剩下的兩個把靳煬和印憶柳堵在了巷子裡,滿臉警惕用武器對著他們,大喝道;“你們剛剛在乾什麼,把臉上的東西扒下來!”

兩人麵麵相覷,顯然沒想到隻是上個街,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就在這猶豫的片刻,其中一個守備軍又滿臉威脅和嚴肅,手中的武器往前逼迫幾分,“磨磨蹭蹭乾什麼呢,搞快點!”

印憶柳有些無奈,隻能和身邊的靳煬緩緩取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自己的臉。

看到兩人麵孔的那一刻,兩個守備軍頓時變了臉色,其中一個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聲音有些結巴,“墮……不對,靳煬先生,怎麼是你們。”

對於這兩位的麵孔,他們這些守備軍雖然沒有見過真人,但是照片卻是見過好幾次的,事跡更是耳熟能詳。

等他們意識到自己的武器還抵著這兩位的時候,頓時把手垂下,心中有些害怕。

印憶柳麵色不變,笑著道;“你們彆緊張,我們就是出來買點東西,剛剛那個男人犯了什麼事情麼,怎麼要抓他?”

兩個守備軍的心漸漸放下,其中一個瞄了一眼笑眯眯的女人,大著膽子道:“那個男的是漏網之魚,如果猜的不錯,那是我們找了好幾天的一個異種人,要送去收容中心的時候被他給跑了,一直混跡在基地中找不到蹤跡。我們還擔心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變異會危害城中的百姓呢,結果今天就撞上您二位了,這不是自己撞上絕路麼。”

這青年人知道眼前這位墮落者殺手最討厭的就是墮落者和暗化者,此時不經意地拍著兩人的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