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之爭(1 / 2)

在買下了奄奄一息的變異小獸後,印憶柳抱著它和靳煬回到了隊伍中,趙家姐弟一回頭就看到靳煬默默地抱著一窩胡亂蠕動的灰兔子,頓時都露出驚詫的神情。

而林潼不知什麼時候具化出人形,穿著一件黑色的小鬥篷把自己罩著跟在林佳的身邊,此時看到了一窩萌噠噠的活物,頓時流露出想要的神情。

印憶柳從空間裡找出一截不長的牽引繩,靳煬將其係在了三隻灰兔子的腳腳上,一連串地串在一起省得跑走了還要被這裡的人抓去販賣。

最後繩子的另一端落到了林潼的手中,男孩兒捏著繩子,白白軟軟的小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似乎非常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家夥,此時正攥著繩子蹲在幾隻兔子的身邊,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瞧。

三隻灰兔子沒開靈智,顯得有些鈍鈍的,剛開始還胡亂蠕動試圖掙紮,此時在林潼的眼跟前竟然異常乖順,縮成三個毛團子擠在一起埋著頭瑟瑟發抖。

實屬是林潼在這些兔子的眼中太過恐怖,要知道彆看小家夥的人形如此可愛,又害羞又懂禮貌,本體卻是一隻六級到七級的變異王蟲,完全形態時的身軀高達一米有餘。

在變異獸的眼中,林潼是很恐怖的存在,它們能夠感知到獸類的本源氣息,所以在這些變異兔幼崽的眼中,林潼就是一個對自己虎視眈眈隨時可能一口吞掉自己的強大天敵,比靳煬可恐怖多了。

林佳從後頭摸了摸蹲著的小家夥的後腦,聲音很溫柔:“喜歡麼,有沒有和哥哥姐姐說謝謝?”

小家夥昂起頭,頭頂軟趴趴的兜帽遮住了他半張小臉,隨著他點頭的動作前後的晃,聲音帶著稚嫩的喜悅。

“說了謝謝,喜歡兔子!它們好軟好可愛……”

小林潼說著,有亮晶晶的口水從軟嘟嘟的嘴唇流了一絲,他伸出小胖手抹了抹,又垂頭目光亮亮的盯著身前瑟瑟發抖的兔子。

林佳:……

在購買的過程中,印憶柳佯裝閒聊,終於從馴獸師的口中得知了所謂的囚鬥場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此時她懷裡抱著已經處理好傷口、身上臟兮兮的毛毛也清理乾淨的幼獸崽子,和一眾隊友喬裝成遊離的旅客來到了這幢巨大的橢圓形的漆黑建築前。

懷裡的變異獸幼崽看不出是什麼獸的種類,清理乾淨後頭頂有一對小小的角,其中一瓣已經被掰斷,四肢細的像秸稈一般,身後毛茸茸的尾巴也斷了一截,斷口的疤因為感染化膿,被清理後用紗布包上顯得有些滑稽。

剛剛印憶柳想給它處理傷口的時候,這小獸掙紮的厲害,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凶巴巴地盯著印憶柳,差點就下嘴要咬,還是靳煬瞬息出手,蹙著眉用指頭牢牢地夾住了小獸的下顎。

對上靳煬那雙冷冷的金色雙瞳,這原本還“凶神惡煞”的小家夥頓時萎了,拉攏著腦袋認命似得所在印憶柳的懷裡。

薑城的囚鬥場是一座巨大的橢圓形建築,四周都用黑色的綢布嚴嚴實實地封住,進入之時,門口身著盔甲的大漢用眼神瞥了一眼印憶柳懷中的小獸,問道:“是觀眾還是參加囚鬥賽事的?”

“觀眾。”印憶柳把懷裡的小家夥擋了擋,而後付了凝石往場子中走去。

進入囚鬥場的費用高昂,一個人就要一顆二級凝石,幾乎是一隻變異獸幼崽的一半,而進入之後他們才發現,這裡頭的人眾多且吵吵嚷嚷,且都用兜帽或者遮目掩蓋著自己的麵孔。

整個巨大的建築由兩部分組成,橢圓形的外圍圈是無數看台和座位,內圍圈用厚厚的特殊透明金屬當成擋板,防止裡頭的變異獸跑出來或者傷到看台上的人。

中間巨大的圓形場地由一道厚厚的牆壁阻隔,將整個建築分為兩個半圓,牆壁並不透明,彼此隻能看到彼此的半圓區域內的場景。

一方為角鬥場,一方為囚鬥場。

為了不引人注目,且全方麵地了解薑城中的勾當,小隊的人當即決定拆分為兩隊,用聽訊器聯係。

印憶柳和靳煬混在人群之中,四周擠滿了激動的躁動不安的進化人,從他們麵具上的孔洞中能看到一雙雙瘋狂地興奮地眉眼,直勾勾地盯著空蕩蕩的半圓場地上,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建築的四周原本是巨大的透明窗戶,因為用密不透風的綢布封死,外頭的光照不進來,隻有裡麵穹頂處的礦石在灑著淡淡的光輝,越是往外圍光線越弱。

她和靳煬的位置高,從上頭看到下麵密密麻麻的人,這裡至少有成千上萬的進化人。

兩分鐘過後,隨著一聲巨大的鐘聲響徹整個囚鬥場,今天的賽事開始了。

借著穹頂微弱的燈光,印憶柳能看到玻璃後的場地上空空蕩蕩一片寂靜,隨後隔開半圓場地的巨大牆壁上忽然有一塊牆體鬆動,伴隨著機械的“哢嚓哢嚓”聲,中間一道牆體緩緩上升。

印憶柳這才發現,那牆體之內彆有洞天。

隨著牆體上升,她眼尖能看到幾隻變異獸從中被趕了出來,有三隻野性很大的,麵對著無數人類的視線依然咆哮著,猛地飛奔撲向了旁邊的金屬玻璃,其□□撞擊時發出沉悶的響聲,血盆大口咆哮著,把金屬後頭的人嚇的陣陣驚呼。

這些不是圈養的變異獸,在薑城的獵人逮捕的野生獸,專門用於囚鬥場賽事,剩下的還有一些受傷的母獸,剛出生的幼崽已經被獵手賣給了馴獸師。

印憶柳看到在那些獸類中,有一隻彷徨的瘦骨嶙峋的在瑟瑟發抖,那就是城門口商隊那隻忽然掙紮的,脖子上的傷口被草草處理了一下,就投放到囚鬥場中。

周圍蒙著麵的進化人在肆無忌憚的壓著號碼,大聲討論著哪一隻能留到最後,似乎場上的都不是有血有肉的生物,而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可以隨意擺布。

過了片刻,從大開的洞口中傳出了陣陣狂暴的獸吼聲,一隻被關在籠子的黑色變異獸赤紅著雙眸,鋒利的利爪不住地撕扯著鐵欄杆,口涎從齒縫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