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前，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他語氣平穩，季晏清轉過自己的手機，上麵是這次聯考的成績單，“恭喜你，紀惜時。”
學生會比起普通學生能夠更快地獲得消息，她用四分的差距超過了一中的文科第一。
紀惜時：“哎，比我想的要高了一點點。”
她倒是反應很平靜，又問季晏清：“理科的成績出來沒有哇？”
學生會會長指尖在屏幕上向後一劃：“溫黛比應淩高了七分，也是高一年級的第一名。”
分數越高，分差拉的就越小，能在高分段位高出第二名七分，溫黛已經是非常厲害了。
估計招生辦的老師都興奮的不行，一下子招到了兩個寶。
紀惜時：“嘿嘿，我們贏了。”
兩個第一呢，二比一，爽死。
和溫黛從一樓側門離開前，紀惜時察覺到了幾乎凝滯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扭頭向著視線的來處看去。
那個身邊圍繞著許多人的女性並未收回目光。
她慢條斯理動作優雅地抬起酒杯，朝著紀惜時的方向敬了一杯，像是在宣判什麼的到來。
……
季氏彆墅。
或許是今夜晚會燈光明滅產生了影響，鮮少做夢的季晏清竟然做了個…有些荒誕的夢。
舞池中人影綽綽，她鬢角的碎發隨著低頭的動作下垂，柔和的星光落在那張臉上，眼尾點綴的亮色令周圍的景象全都黯淡了下來，彆人無知無覺地惹人憐愛。
季晏清的視線有一會兒沒能從她身上挪開。
少女的舞步充斥著屬於初學者的生澀，她小心地注意著腳下，但顯然對於她來說還是有些太困難了。
於是伴隨著輕快悠揚的樂曲，蝴蝶一樣的少女撲入他的懷中。
室內的光線昏暗，少年睜開眼撐起身，眼睫斂著。
……瘋子。
他麵無表情地掀開被子，甚至沒有掛上習以為常地笑容，簡單處理過後，起身拉開落地床的窗簾。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房間，稍等會有人來清潔。
季晏清洗漱完畢出門，今天有位重要的人要來拜訪他的母親，而他被支去調查之前母親所說的那件事。
季家整體都偏園林，一層大廳小橋流水，彆墅內置了一條小河，充滿古色古香的氛圍。
季晏清調整好了心情，他鮮少會有這幅失態的模樣，這棟彆墅中的下人們嘴也足夠嚴，早上發生的事完全可以當做從未發生。
路過一層的大廳，季晏清看見了今日的客人和自己的母親。
陸青雲坐在他母親麵前，這位年輕女士姿態放鬆，話語間流露出屬於高位者的自信。
“季晏清確實是很優秀的孩子。”
他剛走到一樓就聽見這位陸氏集團的理事長誇讚了自己，“要是是女孩子的話就好了。”
當然，這應該隻是客套話。
欒安輕哼一聲，她隻有在好友麵前才不會像是平日那樣冷酷漠然：“你那兒子，在我家裡肯定要吃點苦頭。”
欒安奉行的軍事化教育，陸衡也那種肆意的性格和季晏清完全是相反的極端，說是要被訓掉一層皮也不為過。
陸青雲：“沒辦法，我以前也是這樣，就當時子隨母親嘍。”
她抬眸向後看見了季晏清，後者禮貌地向著母親說完早安，隨後向著陸理事長打招呼：“早上好，陸理事長。”
欒安和陸青雲年輕時就認識，她們兩個都是女強人，對彼此惺惺相惜，一直保持著聯係。
據說兩個孩子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們都說好了要是一男一女就定個娃娃親。
“好啦，我今天來是要麻煩你一件事。”陸青雲笑了笑，她說，“我猜你應該不會拒絕的。”
欒安抬了抬下巴：“就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說吧。”
“你不是一直想要收養一個孩子？我也有個很好的人選。”
這是在季晏清出門之前，聽見陸青雲說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