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消息已經傳開，紀惜時和溫黛回教室的時候，走在路上都有人向他們頷首致意。
在利波斯，權力就是那麼誘人的東西。
紀惜時點頭點的有點累：“有點不習慣。”
好像是餓了一天一夜，忽然看見了滿桌的美食，有種輕飄飄的不真實感。
溫黛知道，她安慰紀惜時：“這是你靠自己得到的東西，隻要不被蠱惑就好了。”
回到教室，兩個S級的人都不在。
紀惜時和溫黛剛坐下，周圍就圍上來一群人。
同班的特招生小聲說：“好羨慕你們倆啊…現在和我們完全不一樣了。”
紀惜時認識她，之前坐在自己前麵，課上小組討論的時候從來不願意和她說話，生怕自己被紀惜時牽連。
紀惜時笑意盈盈：“之前上通緝令的時候怎麼沒人羨慕我？”
同學笑意僵在臉上，她視線飄忽：“當時…當時沒想到嘛……”
怪不得說加入學生會確實會給利波斯的學生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
被忽然增加的社交壓得喘不過氣，紀惜時小聲說要出去喘口氣，溫黛表示這裡交給她來處理。
紀惜時在自己的教室門口碰見了一個熟悉的二年級女生。
葉雲芝抿了抿唇，躊躇片刻還是上前：“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們在社團招新那時候見過麵。”
紀惜時大概明白她為什麼用那麼生疏的語氣：“學姐，我的記憶力還沒有差到那種程度。”
葉雲芝的狀態看上去還是不好，甚至比起幾個月前要更糟糕一些，紀惜時有些不理解。
她不在UI匿名區的通緝令上，普通的特招生在學校裡雖然沒什麼存在感，但也不會到這種程度。
高一年級的時候，葉雲芝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她變成這副模樣？
“之前……很抱歉。”
在楚淮離開後，葉雲芝刪掉了紀惜時的聯係方式，後來也不好意思再加上她。
畢竟在那種時候和她們撇清關係的膽小鬼行為就等於背叛，葉雲芝沒有勇氣，更何況一開始的接近也沒有抱著純粹的目的。
紀惜時倒是對她沒什麼怨氣：“學姐隻是沒有想到，楚淮不在我們也能好好在利波斯待著。”
好在葉雲芝隻是認識了幾天的人，如果是顏鈺或者黃可這樣對她們，紀惜時可能還會傷心很久。
她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啦！
葉雲芝瞬間有點尷尬。
她有著很漂亮的容貌，做出這樣的表情時候楚楚可憐，大概很少會有人繼續針對下去。
可惜紀惜時現在已經不那麼容易心軟了。
她背靠在牆上，語氣平緩地繼續說：“其實我能理解，溫黛也並不介意。”
“而且，學姐剛開始和我接觸的時候並不是想和我做朋友吧？”
如果楚淮沒有走，葉雲芝一定還會繼續停留在她們身邊。
顏鈺一開始就警告過她，學姐看人的眼光也很準，而且葉雲芝是她們年級的人。
“我承認之前接近你是想要接近楚淮，”將自己的難堪過去挖掘出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葉雲芝說的有些艱難，“但我不知道他喜歡你，如果知道不會打那樣的算盤。”
紀惜時眨眨眼：“可是你不像是喜歡他的樣子。”
上課的預備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能夠給他們對話的時間不多了。
紀惜時剛才和葉雲芝說話的時候轉移到了拐角沒什麼人的地方，有些言論不太適合讓路過的學生聽見，隻會讓葉雲芝陷入更窘迫的境地。
“對。我原本是要報複蘇妍，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楚淮…但這個不是現在我想要對你說的事。”
“我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利波斯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開除我，這件事情一定我一定得告訴你。”
她這次的聯考成績非常糟糕，對於特招生來說是極其致命的，葉雲芝一句話說的又急又快。
“你是不是覺得蘇妍好像也沒那麼難相處？季晏清是個溫和的S級？”
紀惜時剛剛點頭，葉雲芝立刻說：“其實根本不是！他們學生會的人最喜歡用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方法讓人身敗名裂，你應該看到最近UI上的罵戰了吧！什麼對特招生一樣，他們兩個本質上是……”
話音未落，葉雲芝忽地愣在原地，臉色轉瞬間煞白。
她的語言有些混亂，目光看向紀惜時後方，嘴唇張張合合隻發出了一點點聲響。
紀惜時轉過頭。
季晏清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那裡，對上紀惜時的目光，他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文件，無聲地表達自己前來這裡的目的。
他眼中含著淺笑，笑意未達眼底：
“惜時，要聽背叛過你的人說話嗎？”